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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帝书 > 气运女主成为白月光的自我修养 > 第28章 圆憾

第28章 圆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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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澜艰难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屋内烛火摇曳,她看向窗外,月亮高悬,夜深了。

她慵懒地撑着头,歪头去看帮她擦头发的李昭秦。

真是□□难结啊。

李澜似乎想到好笑的事情,在这缱绻的关头噗嗤一声笑出来。

李昭秦:“阿凰笑什么?”

“没什么,”她别过头去,“我只是想到三年前那个晚上,某人只喝了一杯酒就醉了。”

“咳,”李昭秦难为情地咳了一声,“这种事阿凰怎的记得这么清楚。”

“不记得这种事,难道记得你对我不冷不淡的样子吗……”真是奇怪。李澜心想,她今晚明明没有喝酒,此刻却像醉了一样,身体轻飘飘的,灵魂好像下一刻就要脱离躯体而去。

被戳到痛处,李昭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帮她擦着头发,直到每一缕发丝都被擦得没有一点潮湿。

“好了。”

李澜自知不该说这话,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你应该说出来,说出来就好受多了。

诚不欺我。李澜自嘲一笑,看着李昭秦微微落寞的侧脸,就这么鬼使神差地亲了上去。

李昭秦蓦地感受到嘴唇上有什么软嫩的东西贴过来,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诚实地靠了过去。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月光顺着窗户洒下来,一如三年前的许多夜晚,像一层轻纱薄薄地覆在两人的身上。

唇齿交缠,在分开的后一秒,李澜喘着气轻轻说:“也算是弥补那晚的遗憾了。”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李昭秦身体里的某个闸关,没等多喘一口气,他便迫不及待地又吻上去,这次他占领了主导权,高大的身体一整个压过去,结实的臂膀将李澜牢牢拢在怀里,李澜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有些窒息,只得用手微微把他推开一些。

在恍惚间,她迷糊地想,那晚的遗憾是不是也冥冥之中注定了两人未来的结局呢?

不过好在他们之间还没有结束,现在还不算晚。

推拒在李昭秦胸膛上的手慢慢移开,转而贴在李昭秦锋利的侧脸上,缠绵多情。

月光多眷恋,一夜贪欢。

次日早晨,第一缕阳光刺眼地照进来,李澜的睫羽微颤,随后缓慢睁开了双眼。

她第一时间先查看了自己的身上,好好地穿着里衣,洁净舒适。

身旁的人已不见踪影,李澜望着外头明媚的阳光,猜测李昭秦应当是去上早朝了。

云喜悄悄进来,看见李澜醒了,小碎步走过来,脸上还带了些红晕。

李澜心虚又疑惑,只看见云喜默默指了指她的脖颈,她心领神会,拿来镜子一照,果然是多了些红痕。

那镜子犹如烫手山芋般被无情抛弃,李澜心中一边埋怨李昭秦怎么跟狗似的一边涌起一点甜蜜,叫云喜帮她用妆粉遮了遮,勉强遮住了。

门外传来一点响动,她往外一看,果然是李昭秦下了早朝回来,看到李澜坐在镜前梳妆,很自然地接过云喜手上的木梳替她挽着头发。

他没看见脖颈上的红痕,语气中带了失落暗戳戳问:“阿凰不喜这些吗?”

李澜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这些”是什么,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脖颈看才恍然大悟,有些哭笑不得:“陛下是要我顶着这些出去吗?”

“有何不可?”

李澜:“.…..”

“顶着这些,让他们知道你是有夫君的人。”

等等,他们?

李澜一头疑惑,不确定地问:“他们是谁?”

李昭秦的语气酸溜溜:“姓沈的,还有姓封的。”

李澜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怎么知道……”

“阿凰不告诉我,我可以去查。我知道他是从战场上幸存下来,帮了你许多事。”

她有些心虚,“不是不告诉你……”

“我知道。”

李昭秦梳头的动作停了下来,垂下眼眸,神色晦暗不清。

“我只是……”只是恨自己为什么在心爱之人需要帮助的之后没有做那个提供帮助的人,而是又在她心口狠狠插了一刀。

一切尽在不言中。李澜没有开口,猜到了他是在为哪件事介怀。

“元殊。”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三年后李昭秦似乎变得患得患失,那些偏执的霸道的举动似乎只是他展示出来的假象,自欺欺人地将内心深处的脆弱破碎掩盖住,可实际上自己只要偏离一秒就会安全感全无。

“这些都不怪你。”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曾经我是也恨过你,也试着说服自己这些不是你的本意,可是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看见我们小时候的画面,我没办法立刻原谅你。”

李昭秦的手颤抖着垂下去。

“但是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我就已经说服自己了。”那些充满爱意的本能促使她直面自己的感情,也挣扎着拜托了机械的控制,空缺的心脏艰难长出新的血肉。

肩上有什么凉凉湿湿的落下来,李澜想抬头去看,却被李昭秦桎梏在原地。

他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李澜好笑又心疼地顺着他,却见李昭秦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玉石坠子,她定睛一看,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兔子样式的,而是狸奴样式的,栩栩如生,连胡须都被刻得一清二楚,可爱又生动。

李澜一时哽住了喉咙,接过去,半晌才开口:“你什么时候……”

“闲来无事便刻了。”

骗人。这样精细的雕刻,这么难的样式,分明就是极为细心又耗时耗力的活。

她眼眶有些发热。

在重生之前的许多瞬间,她都不可遏制地去想,李昭秦是否会走上或是已经走上太上皇的路,他是太上皇的亲儿子,连登基前的种种细节都如此相像——同样与皇后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同样地同甘共苦,最后还不是辜负了一片真心,害得良人故去,从此死生不复相见。

历史仿佛一直在重演。她在恍然间变成了元皇后,李昭秦的脸上现出太上皇的眉眼,连许兰晚的性子都与明妃如此相似。

可如今的事实告诉她,不是这样的。李昭秦除了脸,几乎与太上皇没有任何相像。他有着帝王的威严与果决,同样有悲天悯人的贤良;他有冷漠决绝的一面,却也有温情真诚的真心。他和他父亲不一样。他不会走上父亲的路。

李昭秦没有辜负对母亲的许诺,即使有人想刻意阻止,他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李澜的眼光。

“真好看。比之前的小兔子更好看。”李澜珍惜地将它系在腰间,玉石狸奴就在她腰间熠熠发亮。

“我忽然想起……”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个人的名字。

“太上皇是不是还在鸣香寺?”

李昭秦似乎才想到这一茬,有些心虚。

“那鸣香寺的僧人没有骗我,我还没有去还愿。”

“先前我亦去过鸣香寺,一次是去为兄长求平安符,一次是为我自己。”

两人与鸣香寺都有着牵绊,这个天气不冷不热,似乎极适合出行,一言既出,两人已坐在去往鸣香寺的马车上,街上行人热闹,两边铺子繁杂,他们就要去一个远离世俗的地方。

重新踏上寺庙的台阶,李澜的身影与三年前那个雨天逐渐重合,李昭秦亦想起了那个痛心欲绝的傍晚,两人处在不同的时间段里,怀着不同的心愿,却渐渐重合在新的一天。

寺庙里的僧人似乎从来没有换过,来人行色匆匆,僧人们全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那个僧人头发没有花白,眉眼还未老去。

他用清明澄澈的双眼看了一眼来人,恭敬地立起一手:“见过两位施主。”

二人向他回礼,见他又向李澜行了一礼:“祝贺姑娘。”

李澜与李昭秦对视一眼,问:“大师是从何处得知?”

那僧人了然一笑,将目光转向李昭秦:“这位施主曾经来找过我。”

那个男人眼眶通红,眼睛里充满血丝,眼下青黑,整个人十分憔悴,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当即跪下。

“我告诉他,他会得偿所愿的。”僧人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件事,还要多谢大师……”

“姑娘不必谢我。是姑娘自己破局,我只是为姑娘点拨一二。”

僧人眉心一点痣,那里好像是他的第三只眼睛,他两眼微眯,只有眉心那颗痣混着朱砂,在阳光下十分生动。

“总之,大师帮我们太多,我们不知如何报答。”

那僧人维持着微笑,“姑娘何出此言呢。我不是在帮姑娘,我也是在帮众生,帮大昭。”

李澜几乎是立刻就从他的言语中体会到意思。

不止是他们,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甚至可能有更多人知道更广阔之外的存在。

她再看向那僧人是眼神中带了些敬畏和惧怕,他那双眼睛看似无悲无喜,实则深藏了许多秘密,包罗万象。

“施主心中已有决断,我等旁人不会加以干扰,施主只需事事随心定,万难可解。”

那僧人带他们来到一个深处的更为幽静的地方,已然是洞知了他们此行的第二个目的。

“二位施主要找的人就在里面,不过他正身处修行之中,二位不可与他进行谈话,只望上一眼即可。”

两人轻步走进去,佛地寂静不可喧哗,这里面更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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