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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地火浮屠(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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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沉陷,冒沙喷水。

大地震动轰鸣,赤金熔岩流动。

神树拦腰折断,只余半点根系。

谢袄无力地躺在倾斜的地块上,凝视着被灰烬与火焰染得暗沉昏红的天幕。

‘妹妹?’

谢袄的眼前出现幻觉,她看见扎起头发,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孩走在一条蜿蜒的河流上,回头看她。

那条河流无比璀璨,像无数颗珍奇珠宝攒聚而成,散发着熠熠光彩。男孩走在上面,手里提着一盏灯。

那是一盏很久的,被人从破烂中捡回的残灯。很寒酸。不该配粉雕玉琢的男孩,也不该配这璀璨河流。

‘你怎么了?’

男孩向谢袄走来,他说,‘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答应我了,会好好照顾你吗?’

谢袄看着幻觉,攒了好一阵力气,否定道:“不……我不需要……照顾……”

少女胸膛剧烈起伏,“也不需要保护。”

重剑落在谢袄身侧,为了除掉不断冒出的“异”,谢袄过度使用重剑,她力竭时,重剑剑身上已有几道裂口。

这是谢骄送给她的道歉礼物,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这把剑是村里的铁匠打的,但有哪个村的铁匠会打灵师用的武器呢?

‘小袄,我相信你,能自己保护自己。’

谢骄送谢袄礼物,以实用为主,钗粉脂环送得少,兵器居多。他相信一拳打碎山石的谢袄,能保护好自己。

谢袄看着眼前的幻觉,感到头晕目眩,谢骄能相信她,为什么他不能呢?

谢袄对幻觉说:“我能自己保护自己。”

无论是幼时还是现在,谢袄从未想待在别人身后,一昧受人保护。

向谢袄走来的男孩停下了脚步,他似不知所措般犹豫着,呢喃着,‘不需要……为什么?’

谢袄没有多余的力气,眼前出现的幻觉在告诉谢袄,她的情况不容乐观。体力大量流失,伤痕无法愈合,谢袄的身体每况愈下,她闭上眼,不再理会幻觉。

夺回树心已经耗尽了谢袄的气力,若“苏弦鸢”不如约而至,近在咫尺的熔岩,逐渐失温的身躯,都会让她走向最坏的结局。

谢袄保留体力,这里不是她想象中的终点,她会活下去。他有什么话,还是等她死后,再当面和他说吧。

谢袄想,和一个幻觉争辩有什么意思呢?

提灯男孩与璀璨河流,随着谢袄的拒绝,消失。

谢袄双手紧握着“跳动”的树心,树心散发出庞大的力量,淡绿的光彩令土石生出新芽,却无法修复谢袄身上的伤痕。

黑红的不详力量让伤口不断流血。

谢袄的灵力无用,树心的力量不够,若无人及时支援,谢袄可能会迎来死亡结局。

树心:你在坚持一下呀!不要轻易认输!!!

被红莲业身弹回树壳,斩情又被困,树心以为自己没救了,死心了。但是,这个将它握在手中的少女,不问艰难,一路斩杀地火与鬼气结合而成的“异”,冲上神树将它挖出来,拯救了它!

树心将意志传递给谢袄:“你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撑住啊,我已经在向外找人了,你千万不要死!”

闭目养神的谢袄:“a……?”

她是生出第二个幻觉了?

见谢袄还有意识,树心加大“跳动”频率,让谢袄意识到它是能沟通的:“是我,我是神树树心。我在想办法救你,你不要放弃。”

地火与鬼气结合而成的“异”所造成的伤害,难以抹除,斩情被带走,红莲业身遁走,树心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造成地震的怪物,以及在向这边赶来的“苏弦鸢”的身上。

他们两个不管谁,醒来或赶来都好啊!

树心“看”到了怪物,但令它崩溃的是,怪物晕了过去。怪物能修复自身,但它的救命恩人不行啊!

树心不能呐喊,只能不断地在谢袄手心震来震去。

“为何,为何我的力量不行……”

神树树心灵智不过七八岁,见能救人的要么晕倒要么没赶过来,崩溃“大哭”,“我太没用了,救不了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一颗坏树,我是一颗没用的树……怪不得祂去神之境不带我,果然是我太没用了,只能当个拖累。”

神树树心恸哭。

树心的声音不容忽视,谢袄凝神听了一会,对自己身体有数的少女安慰树心,“别哭了……”

她了解自己的实力,若取回树心要她的性命,还想好好活下去的谢袄绝不会做。

见树心如此自责,谢袄不忍:“这不是你的错。”

她只是看上去惨罢了。

树心抽噎着,比谢袄这个人还要有感情:“可是……可是恩人你快死了……”

不,我不会死。

取回树心要遭受的伤害,“苏弦鸢”的速度,都在谢袄的计算内。

谢袄不会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她转移话题:“你刚刚说……你在向外找人?那你找到我师兄了吗?他没事吧?”

神树树心见谢袄到死都要念着那怪物,不由得恨恨:“都这个时候了,你别想那个怪物了。要不是他,哪有这么多‘异’出现,你又哪会受伤呢。”

树心不懂整件事的全貌,它只“看”到谢骄造成了这一切,然后纯粹地讨厌他罢了。

谢袄:“……你很讨厌我师兄吗?”

树心不解:“他害了你呀。”

在神树眼中,谢骄伤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它当然讨厌他。

树心列举谢骄的疯狂举动,银色与绿色交织的光团震得谢袄手心发烫,在为谢袄鸣不平。

谢袄听着树心为她不平的话,手心揉了揉弹性十足的树心,当时与斩情有一段距离,谢袄只看到树心会发光,可等落到自己手中,谢袄才发现树心不仅闪闪的,还很好捏。

树心:“恩人,不要随便捏我呀!”

谢袄继续揉搓。

“师兄没有害我。”

谢袄对树心说:“小骨头是我们的同伴,他出事了,我和师兄都要尽己所能地救他。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非师兄所愿……毕竟谁能预料,地火与鬼气结合,竟会造成现在这局面呢。”

*

不久之前

谢骄使用鬼气,困住了红莲业身,但红莲业身岂是好相与的对手。

被谢骄一击得中,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红莲业身,瞬息间解散了火形,他看出鬼气状态下的谢骄不好惹,脱困后第一个瞄准了谢袄,想抓实力最弱的谢袄威胁谢骄,让他撤回邪门的鬼气。

谢袄见势不妙,早就后撤,希望远离战局,不拖累谢骄。红莲业身的算盘盘算得在快,也被谢袄的及时后撤,和小骨头的紧急补位,挡了个空。

小骨头与畏手畏脚的谢袄不同,他是个莽的,面对猎物只有出拳、出拳、出拳。他的鳞片不惧火焰,恐怖的高温将鳞片淬炼成赤金色,他就用赤金的拳头将红莲业身数度打散,不让红莲业身有抓到谢袄,偷袭谢骄的机会。

沉静下来的谢骄,是优秀的捕食者。他在暗,小骨头在明,两人配合不见,不断收缩红莲业身的行动范围。鬼气结成的黑网织得太深太密,红莲业身近战讨不到好,想要回撤,退路已被堵死。

因为红莲业身口出狂言,要对谢袄和他本人动手,谢骄是奔着困死红莲业身的想法织的网。他像只披着人皮的蜘蛛,无师自通织网、引诱猎物、收网、困死猎物的过程。

谢骄的耐心太足,红莲业身被黑网黏着甩不开,积蓄过几次力量,想要烧断黑网。

但猎物已经被困,谢骄不会给红莲业身机会。两方的角力,只会以一方落败作为结局。

为了不影响谢骄,谢袄退的很远,她眼睛好,能看清谢骄和红莲业身的明争暗斗。

谢骄是那种不狠则已,一狠惊人的性格。他连压箱底的禁忌招数都用出来了,绝不会让红莲业身全须全尾的消失。

谢骄愿意分出时间,蚕食红莲业身,让他付出代价。积攒了五年的鬼气,足够支持谢骄的疯狂。

红莲业身再三突围不成,看出了谢骄不会放过他的意图,也没了顾忌。在红莲业身眼中,本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谢骄既不肯就死,他何必瞻前顾后,反倒让仇人横了起来。

将明月遮盖,神树树壳侵蚀的力量再现,熔岩吞吐,爬上地表,赤金液体蜿蜒,像一条条永不停下的火溪流。

灵脉。

谢袄听见谢骄的声音。鬼气的覆盖范围太广,谢骄的一言一行被无限放大。

谢骄:与地火同源,灵脉果然被污染了。

红莲业身不掩饰力量来源,谢骄也做好了他反扑的准备。可红莲业身的目标不是他,也不是谢袄。熔岩炸裂,蹦起的火舌化作巨蟒,咬住了正在解救斩情的小骨头。

红莲业身拖住谢骄,数只巨蟒齐心协力,丝毫不恋战,将小骨头往火溪流中拉。

谢骄向红莲业身怒喝: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

红莲业身见谢骄暴怒,笑道:哈,骗子也有真感情?

他见谢骄不似作假,道:你若是装的,我放过他未尝不可……但看你的样子,你竟有几分真心?

红莲业身:呵呵,看你这么痛苦真有意思。只可惜啊,我没时间陪你了。和你在乎的人说再见吧,我要走了。

红莲业身召出灵脉,来去自如。他拖了谢骄一会,见小骨头被巨蟒彻底拉入灵脉,心满意足地关上小骨头进入的灵脉,看谢骄救援不及,目眦欲裂的假样子。

红莲业身嗤笑谢骄不知有几分真心,带着被封印的斩情离去。

只留谢骄恨的发颤。

谢骄:混蛋。混蛋。对我身边的人出手,算什么……有本事,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但凡你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未来的我做的,我都认了。

鬼气本就影响灵智,小骨头生死未明,红莲业身离去后的灵脉又在快速收缩,谢骄别无他法,只能赌了一把。

小袄。

谢骄让谢袄离得远一些:为了救小骨头,我必须试一试。

谢袄的安危重要,小骨头的安危亦是。

以红莲业身对谢骄的态度,定不会将小骨头放出,他要看的是谢骄痛苦的样子,为了折磨谢骄,他什么都干得出。小骨头不惧地火,但这份不惧也有个限度,灵脉的地火无穷无尽,他等不了谢骄徐徐图之。

谢骄只能赌一把,机会稍纵即逝。

他必须赌。

谢袄知道,谢骄不会抛弃同伴。

所以她说:试吧。我会在安全的地方等你们。

谢骄:好。

他们之间无需谢谢。

少年不计代价,摘下“金星”,耀眼的金光与纯粹的黑笼罩着他。没一会,谢袄眼中失去了谢骄的踪迹。

她看见金与黑钻入赤金的火溪流中,三股力量在融合与排异。

师兄在争夺灵脉的所属权吗?

哪怕不了解灵脉的根本,谢袄也能感知到火溪流不受任何一方力量控制了。

本该消失的赤金熔岩失去引导,在地表裸露。金黑与赤红争斗不休,谢袄感受到脚下的土地在震动,她以为就这么一块地被卷了进去。

但紧随其后的大地轰鸣,告诉谢袄事情没这么简单。

碎裂倾斜的地表,铺天盖地的烟尘,无法控制的身体,无一不显示着,谢骄和红莲业身的争夺,造成了大地动!

*

谢袄轻叹:“师兄若知结局如此,定会换个办法。可惜……人不能改变过去。”

“事情是他做下的,你何必为他开脱呢。我在苏杭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见地动。他还真是有本事。”

素色衣裳,淡绿眼眸的少女走在黑红的大地上,分外显眼。她步履缓慢,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居高临下地看着谢袄。

谢袄照顾受伤的谢骄时,与前来致歉的苏弦鸢兄妹见过几面,她没和苏弦鸢交流过,不知她性情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苏弦鸢被附身,谢袄应当是认不出区别的。

可当“苏弦鸢”近距离地靠近谢袄,将目光再次放在谢袄身上,谢袄还是轻易地分出了两者的区别。

苏弦鸢在矜持娇贵,因年龄不大,尚且带着三分人性,有几分女儿家特有的天真直爽,面对与她差不多的灵师,不问出身地会给几分好脸色。但眼前的“苏弦鸢”,该说她脱离世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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