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用电脑通过邮件联系房东,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回复。她只好重新寻找一家便宜的酒店,记下大致路线后就要去坐地铁。
前往地铁站的路上,她看到一家麦当劳,顺手买了个汉堡,边走边啃。天色渐暗,路上行人稀疏,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心里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低着头,加快步伐。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她的肩膀。
她猛地一颤,惊叫出声,手里的汉堡也掉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陈还恩皱着眉,弯腰捡起汉堡,随手丢进垃圾桶,转身便要离开。裴依兰走到她面前,语气轻快道:“天黑了,你人生地不熟的,去郊外住不太安全。我们开车送你吧。”
“不用。”陈还恩懒得纠缠,掏出地铁卡,径直朝闸机走去。
“啊!”
一声低呼从背后传来,裴依兰突然捂住肚子,蹲到地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太阳穴突突直跳。
陈还恩闻声回头,皱眉问:“你怎么了?”
“胃绞痛…啊…”裴依兰的声音发颤,脸色苍白。
陈还恩见她难受得厉害,冲着陆景明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抱你女朋友去医院!”
“不用…”裴依兰勉强扶着陆景明的胳膊站起身,另一只手却握住了陈还恩的手腕,“妹妹,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我?”陈还恩眨眨眼,有些不解。
“陆景明……有点虚,应该背不动我。”
陈还恩忍不住打量陆景明。他看起来比以前还壮实,露出的手臂肌肉紧实流畅。可她听厂里的女工说过,有些男人虽然长得一身腱子肉,其实中看不中用。她不禁有些惋惜,陆景明才二十六,就已经走在中年男人的不归路上了。
陈还恩看裴依兰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无奈叹了口气,半蹲下来,手臂朝后张开:“我背你。”
见身后没动静,陈还恩不耐烦地偏过头:“不是说痛得要命吗?上来啊。”
“啊?啊…”裴依兰把陈还恩的包甩给陆景明,乖乖趴上她的背。
裴依兰个头大概一米六五,身材纤细。陈还恩比她高两三厘米,从小干重活,背个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裴依兰趴在陈还恩背上,手指轻轻拨开她耳侧的碎发,嗓音带着点笑意:“你用的洗发水真好闻,什么牌子的?”
陈还恩心头一跳,语气却淡淡的:“忘了。”
“有点白茶香,还有茉莉花香。”裴依兰轻笑,“茉莉象征坚贞的爱情,你知道白茶的花语是什么吗?”
“不知道。”陈还恩微微侧头,语气平静,“不过山茶是断头花,倒挺洒脱的。”
“那是被血染红的山茶,白色山茶可不一样,它们是一片一片慢慢凋零的。”裴依兰凑近,声音带着细碎的笑意,轻轻在她耳边呢喃:“辜负真心的人,该吞一万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