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没想到早上的第一个病人会是云舒画。
他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门口旁边的椅子上有一个人坐的很端正，像是在等他。
走近才发现是云舒画。
见他来了，云舒画急忙站了起来。
今天的云舒画似乎是精心打扮过的。
他穿着浅鹅黄的针织开衫，脖子系着同色系的丝巾，下身是一条很有垂感的白色休闲裤。
头上还带着一个灰色的猫耳朵毛线帽。
配上他额前蓬松的白金色碎发。
这一身阳光又活泼，浑身好像都毛茸茸的，格外柔软。
“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云舒画带着灿烂而有些腼腆的笑容凑过来，轻轻牵住了玉姝的衣袖。
玉姝总觉得云舒画看起来哪来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只能先带着云舒画进屋。
坐在桌前，看着眼前从看见他开始目光就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的云舒画，玉姝莫名有点发毛。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云舒画手撑在桌面上逼近玉姝，闻言有些伤心的垂下眼睫：“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了嘛。”
换做之前，玉姝可能就安慰他了。
但此刻，玉姝总觉得云舒画有种莫名的危险。
所以玉姝没有说话。
两人的气氛就这样凝固下来。
对视了几秒。
云舒画突然又笑了起来，打破了沉默。
“玉姝，给我看看伤口吧。”
云舒画说着就解开了丝巾，漏出脖颈上乌黑的手印。
他制止了玉姝想站起来的行为，走过去蹲在玉姝的椅子边。小狗一样把头靠在玉姝的膝盖上，湿漉漉的眼睛抬头盯着玉姝。
主动牵着玉姝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玉姝帮他揉了几下淤血，下意识就问了一句。
“怎么弄的？”
云舒画享受着玉姝的抚摸，眼神有些迷离。他用柔软的脸颊蹭了蹭玉姝的膝盖，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玉姝的问题。
“你男朋友昨天晚上掐的。”
玉姝的动作一顿。
“是楚凌？”
云舒画的嘴角扯了几下，似乎是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他还是失败了。
嘴角崩成一条直线。
“所以，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玉姝没有避讳的点头。
云舒画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他实在想不通，实在不能理解。
“为什么？谁都好，为什么要是楚凌？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明知道他怎么对我的......”
玉姝伸手擦去了云舒画眼角的泪珠，声音很温柔：“他对你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是我的谁？”
云舒画不可置信的看了玉姝一眼。
随即垂下头，埋在玉姝的膝盖上半晌没有说话。
只有玉姝能感觉到腿上渐渐被泪水浸湿的布料。
玉姝捏着云舒画帽子上毛茸茸的猫耳。他揉两下，云舒画就跟着轻颤，好像这真的是他的耳朵一般。
“你想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吗？”
云舒画的抽泣顿住了。
“在参加拍卖会的那天，为了拍下你，我亲了楚凌的嘴角。”
“在秦暻时爆出绯闻之后，楚凌深夜找我，我就上了他。”
“昨天，就在这张桌子前，我们接吻，他咬了我一口，我就咬了楚凌的胸膛。他还跪在你现在的这个位置，给我……”
云舒画突然抬起身，捧着玉姝的脸颊猛地亲了上去。
堵住了玉姝接下来的话。
他胡乱的磨蹭轻啄着玉姝的嘴唇，连绵不断的泪水把玉姝的脸颊和鬓角也蹭的湿漉漉的。
很快把玉姝的唇瓣吻的绵软张开。
云舒画灵巧的舌尖伸了进去，有些生涩的在玉姝口中游荡。
他开始还是温柔的，带着点小心和试探。察觉到玉姝没有拒绝之后，瞬间变得凶猛起来。
他拉扯吸濡着玉姝的舌尖，恨不得把玉姝的舌吞进自己嘴里似得。而他自己则不放过玉姝口中任何一个地方，舔食过玉姝敏感的上颚的时候，麻痒的玉姝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
云舒画更兴奋了，手扶住玉姝的腰，贪婪的吞噬着玉姝的呼吸。
直到他自己因为不会换气憋得快要昏过去了，云舒画才缓缓放开玉姝。
玉姝喘着气摸了下自己的唇瓣。
有些微肿。
忍不住想凶云舒画。
结果云舒画红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的看着他，委屈巴巴的上手就捂玉姝的嘴。
“...不要说了。”
“不要说了，玉姝。”
整的好像他才是被强吻的那个一样。
见玉姝一脸无语的表情，云舒画识相的放开玉姝。随即虚虚的坐在玉姝腿上，一边观察玉姝的反应一边伸手揽住了玉姝的脖颈。
凑到玉姝耳边，一副蛊惑大王的妖妃表情。
“玉姝，你没有拒绝我，是不是代表愿意甩了楚凌和我在一起啊？”
玉姝伸手捏住云舒画的下巴。
云舒画很配合的把下巴放在他的掌心，顺着他的力度抬头。
乖巧的好像是玉姝养的宠物。
玉姝却发现云舒画变得大胆了，敢直视他甚至强吻他，也敢争取了。
不像是突然的改变。
倒像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云舒画被压抑的本我逐渐裸露出来了。
他就说嘛，云舒画作为一个气运之子，如果真的懦弱到底。那岂不是给他们气运之子的名头丢人吗？
那玉姝就帮他一把好了。
“可是，我如果和你在一起，楚凌一定会找我俩麻烦的。”
玉姝摩擦着云舒画的下巴，循循善诱。
“你得比楚凌强大，赢过你的竞争对手，想要的东西才能属于你。”
云舒画享受的将脸贴紧玉姝的掌心，眼波流转间闪过一抹晦暗。
“玉姝...我会努力的。”
我会努力不让楚凌醒过来的。
——
李斯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出去，结果浑身是伤的昏迷着回来。
不仅浑身高热、失血过多、手指骨折、身上大面积软组织挫伤……
最可怕的是李斯的脸。
被碎玻璃扎得不成样子，伤口上还沾染着洋酒和烟灰。
就算伤好了也会形成难以愈合的疤痕，因为伤口太深还接触了脏物感染，即使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也很难修复。
一想到李斯以后就要顶着一张怪物似伤疤交错的脸生活，甚至现在都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
李妈妈就忍不住的在门口痛哭出声，因为心痛和愤怒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谁的孩子突然变成这样能不心痛呢！
李斯才二十多岁，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李父焦急的转了几圈之后，红着眼紧绷下颚坐下来揽住李妈妈不断安慰。
最关键的是他们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李斯已经昏迷了，他们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就在李妈妈垂头哭的快要昏过去的时候。
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白净的提着果篮的手。
抬头一看，是个带着灰色猫耳帽，面容清秀温润的少年。
他伤心的皱着眉头，把果篮往李母的方向推了推，语气温和安慰：“李妈妈，不要担心，李斯一定能好起来的。”
李母抹了两把眼泪，尽力维持着情绪接过来。
“谢谢你来看李斯。你是李斯的朋友吗？”
少年摇摇头。
“我和李斯不熟，只是昨天看见李少爷得罪了人被打，我明明叫了经理来帮忙却还是没能成功阻止，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来探望。”
“你看见凶手了？！”
李母激动的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把少年捏的生疼痛呼了一声。
连忙放开少年，李母连连道歉然后追问凶手。
少年有些为难的垂下了头。
“那人家大业大...我怕告诉你们的话，我...对不起。”
李母眼看着真相就在眼前，当即急得赌咒发誓他们如果报仇也绝对不会提到少年，眼看着就要给少年跪下了。
少年终于被打动，扶住想要下跪的李母。
“他是，楚家的楚凌。”
“楚家的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父突然开口了，他比一直在家当豪门太太的李母要明白的多楚家的分量。
不是他们这种小门小户能够对抗的。
“我不管什么楚家不楚家，我们可只有这一个儿子！你害怕了是不是？你这个孬种，你还配不配做李斯的父亲！”
看着李父变了脸色想要退缩的样子，李母当即就愤怒了。
尖叫着就要上去打他。
却被身后的少年一把拉住。
“李夫人别急，不知道是不是楚凌坏事做多遭报应，他昨天伤害过李斯之后就被人捅伤了。”
李母愣了一下，随即爽快的冷笑了起来。
“好啊！真是报应！这种人就应该去死！”
少年拍拍李母的背。
“对呀，是报应。”
“楚凌如今人就在圣德私人医院第六十一层，还昏迷着。他身体素质很好，报复心也重。希望他醒过来以后，不要继续再找李斯的麻烦了。”
“现在正是楚凌最虚弱的时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呢？”
楚母随着少年的话，眼中的担忧和恨意越来越重。
“...他挺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