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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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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夫人原也闪过这个念头,可又觉得不太可能,便想着应当是李老夫人想做媒。听洛老太爷也有此想法,不禁惊诧道:“秦家怎会想要和我们洛家结亲?李姐姐一点口风都没透过。”

洛老太爷若有所思道:“若不是李老夫人看中了棠姐儿,那就是……”

那就是秦六爷看上了棠姐儿。林老夫人知洛老太爷是这个意思。她看一眼几上的狮纹白玉佩,问道:“若真如此,这门亲可要结?”

洛老太爷抬眸看着林老夫人,说道:“自是要与正明夫妻俩商量,且棠姐儿颇有主见,也要问她的意思。秦家底蕴深厚,秦六爷多智如近妖,眼下看前途无量,他若想与洛家结亲,必定已深思熟虑。可储君未立,朝堂波谲云诡,将来的事难料,这门亲事是福是祸也未可知。”

林老夫人听了,顿时满脸忧虑道:“夫君说的是。我原想着给棠姐儿在官宦人家找个上进、品行好的郎君便好,并不求高门第。秦家名门望族,秦六爷天子近臣,棠姐儿若有此姻缘,自是风光,就怕当年的腥风血雨重演。”

洛老太爷见状,忙安抚道:“还未来提亲,或许是我们多想了。”

林老夫人微颔首,却仍锁眉不展。洛老太爷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便起身走出屋,去寻洛涌商议。

王妈妈见洛老太爷走了,便靠近林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回府途中,我倒是问了三小姐,三小姐说李老夫人如若有这个心思,早托了媒人来洛府提亲了。”

闻言,林老夫人一怔,抬眸看着王妈妈,说道:“棠姐儿不愿结这门亲?”

王妈妈摇头,老实道:“奴婢不知。”

林老夫人沉吟片刻,叹道:“或许是我们多想了,秦家未必有这个心思,李姐姐只是想给棠姐儿做媒而已。这玉佩……”说着,她朝置于几上的狮纹白玉佩看去,“只是秦六爷以防万一罢。”

她吩咐王妈妈进内室取个红木盒子,拿一条新帕子将那玉佩包好了,放进盒子里,叮嘱王妈妈收进内室的柜子里。

谢氏将大兴族长家的女眷送出了门,赶紧回西跨院红榴院,正要叫下人去把洛清玉叫来,好仔细问她酒楼里发生了什么事,但转念一想,洛清玉不知内情,回来时脸色不好,明显被吓得不轻,只怕也问不出什么。

谢氏便遣了下人去外院守着,大老爷或是二少爷回府了,请他们到内院来。不过一个时辰,洛涌回来了,面色阴沉,进了正房。

谢氏忙从炕上起来,问道:“老爷,可真把我急死了,听说衡哥儿还得罪……”

洛涌眸子眯着朝她看过来,那条缝透着冷色,谢氏便赶紧闭嘴了。她朝丫头轻挥了下帕子,板着脸说道:“还不赶紧给老爷上茶。”

丫头赶紧上了茶,冯妈妈便与丫头一起出了屋,在门外守着。

谢氏站着看洛涌慢条斯理地喝茶,心里虽急,却不敢吭一声。洛涌喝了半盏茶,拿着茶盖轻敲着茶盏,问道:“三丫头回府,你看出她神色如何?”

那敲茶盏的声音敲得谢氏心头一颤一颤的,可又不敢叫洛涌别敲了,应道:“我看她神色如常,不像是被蛇给吓晕了。你可见到睿儿了,他可有跟你说三丫头是被蛇吓晕了?”

洛涌放下了那茶盖,说道:“族长家那个丫头立了功了,不枉我给她定了那门好亲事。”

谢氏听了忙道:“成事了?”

洛涌微颔首,“不过,还是睿哥儿机灵,叫她去掀三丫头的帷帽,三皇子虽未看到全貌,却也动了心。不消几日,三皇子应当会叫个适当的人过来提。听万公公的意思,毕竟二弟是正四品官员,自是要封个侧妃的。”

闻言,谢氏以帕子捂嘴笑,说道:“就算是侧妃,只怕老太太也不同意。”

洛涌眼眸微眯,冷声道:“三皇子看上了,容不得她不同意。”

谢氏笑了一会儿,忽收敛笑意说道:“老爷,这三丫头进了皇子府,若将来三皇子登极,三丫头便……”

洛涌知谢氏在担忧什么,冷哼道:“那也要她能活到那时候。”

谢氏听了,紧盯着洛涌面上那抹阴戾之色,心口不由一颤。洛涌连亲生父亲都狠得心下毒,又怎会在乎一个侄女。

洛涌眯着眼看着茶盏,说道:“三丫头绝色,自是引祸。廖绍伟那小子醉酒说的那些混话,你以为是谁在外散播,是南平世子在坏三丫头的名声呢。”

谢氏诧异道:“为何?”转念一想,惊道:“莫不是南平世子也看上了三丫头,只因不愿娶作正妻,便想坏了三丫头的名声,让她难说亲,即可纳为妾室?”

洛涌阴恻恻一笑,不语,端起茶盏喝茶。

谢氏冷哼一声,说道:“不过是个狐媚,美则美矣,妖则妖矣。”

洛涌抬眼看她,警告道:“此事别走漏了风声,坏了贵人的事。”

谢氏忙道:“老爷放心,我定守口如瓶。”

见洛涌仍眯着眼睛盯着她,谢氏又一脸正色说道:“连冯妈妈也不会知道。”

洛涌正是怕谢氏与贴身的婆子说,听她如此说,便安心了。

洛清棠去明水院,因刘氏还未午歇,便与她多说一会话,但并未说起酒楼的事,免得刘氏惊吓。

洛清棠还叫水漾叮嘱明水院的丫头婆子,若是听到别院的下人说起酒楼的事,莫要与二夫人说,让二夫人安心养胎。

待到刘氏午歇的时候,洛清棠便出了正房。只见洛康正从外头走进来,见到她,便站住了,似是等她走过去。

洛清棠知父亲应当是有话与她说,走过去,叫了一声,“父亲。”

洛康打量洛清棠一眼,心中百感交集。昔日襁褓中啼哭的婴儿,如今已亭亭玉立、明眸皓齿,且端庄聪慧。他的掌上明珠,岂能为妾,即便是皇子侧妃,也是低眉折腰,屈居人下。

“酒楼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你祖父已与我商议,棠姐儿不用担心,洛家若是攀鳞附翼,当年……”

说到此处,洛康眸色一凝,没有说下去。他看着洛清棠,说道:“回去歇着吧。”

说着,洛康自洛清棠走过,洛清棠微垂着眸,轻声道:“父亲,大伯父与二哥可从怀远侯府回来了?”

洛康脚步顿住了,侧目看着洛清棠,思量片刻,说道:“今日你二哥做的不对,你祖父自是会训斥他。”

顿了顿,洛康又说道:“棠儿莫急,等过了年,父亲的任命便下来了。”

洛清棠不过是提醒父亲一句,自是知道眼下父亲的任命未下,不能与大房撕破了脸。看来,祖母已经与祖父谈过了,祖父与父亲已猜疑今日大兴族长家的女眷来拜年,引发的这一出出事,并非偶然。

洛清棠对父亲施了一礼,便出了明水院。

晚上洛清棠去竹秀堂用晚膳,这晚只有她与大哥陪祖父、祖母,大房其他人没来,而祖母不愿她母亲挺着肚子劳累过来一趟,便嘱咐她父亲与她母亲在明水院里用膳,不用过来了。

等下人摆膳时,洛老太爷问了洛楚文功课,并未提起今日酒楼的事。用膳后,洛老太爷叫洛楚文与他去了外院。

洛清棠陪林老夫人在院中散步消食,林老夫人也不多言,只与她说那白玉佩已经收好了,她祖父也与她父亲商量好了,她不用担心。

洛清棠其实并不担心,有了秦六爷那枚玉佩,若三皇子有那个心思,也会歇了,即使心有不甘,也不敢强来。只因眼下储位悬而未决,圣体违和,诸皇子必定要恪守分寸,唯恐稍有越矩,惹圣上猜忌厌恶。

次日,洛清棠用过早膳,在书房抄经。金燕来了,与她说道:“三小姐,王妈妈遣我过来与您说一声,宁国公夫人来了。”

洛清棠听了,心中暗想宁国公夫人事先未递帖子,不请自来,只怕是来递话的。

洛清玉那门亲事,正是宁国公夫人来提的,想必宁国公与怀远侯府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今日宁国公夫人又为了三皇子而来,若说昨日酒楼巧遇三皇子不是怀远侯府与洛涌算计的,洛清棠可不信。

洛清棠问道:“祖母可是叫我过去见客?”

金燕回话道:“王妈妈说与你说一声即可,你无需过去。且二夫人在养胎,老夫人也未叫二夫人去见客,只叫了大夫人。”

洛清棠微颔首,说道:“我知道了。”

竹秀堂宴息室,林老夫人听宁国公夫人徐氏笑嘻嘻地给她贺喜,便知大过年的徐氏未递帖子就来访,应当是为了三皇子过来的。

林老夫人淡淡一笑,说道:“徐夫人让老身糊涂了,这喜从何来?”

宁国公夫人面带笑意,说道:“昨日三殿下在会福楼偶遇贵府三小姐,竟一见倾心,念念不忘,便起了纳为侧妃之意,特遣我登门与老夫人通一声口信,如若贵府肯允,殿下便进宫请旨,定不会委屈了三小姐。老夫人,三小姐这回可真是飞上枝头了。”

林老夫人拿着帕子的手紧了紧,面上却露出惊诧之色,说道:“这……徐夫人,莫不是弄错了?”

宁国公夫人微蹙眉,问道:“此话怎讲?”

“昨日大兴族长家的女眷来拜年,因侄孙女想尝尝会福楼的点心,文哥儿与睿哥儿便领了她们姐妹几个去了,哪知点心没吃着,回来与我们长辈说怀远侯府的七表哥冲撞了三殿下,棠姐儿还被蛇吓晕了。棠姐儿还与我说,因戴了帷帽,未能见着殿下的英姿,颇为遗憾。”

宁国公夫人听了一怔,说道:“或许三小姐曾脱下帷帽,让殿下见着了?”

林老夫人正色道:“若是弄错了,洛家难堪事小,只怕是殿下的面子也要受损。”

宁国公夫人笑道:“老夫人放心,绝对错不了,正是贵府的三小姐,洛二老爷的嫡长女,只因昨日在会福楼,贵府二少爷叫三小姐给三殿下赔罪,叫了她三妹妹,殿下也吩咐万公公往怀远侯府仔细问过了,确认无误,这才遣我过来的。”

“老夫人,若是这门亲事成了,那可是天大的体面。”

林老夫人顿时面露为难之色,宁国公夫人见了,微蹙眉,心中暗想莫非这老婆子不识抬举不成,于是问道:“老夫人,你这是……”

林老夫人说道:“徐夫人,不瞒你说,棠姐儿已有婚约在身,虽未广而告之,却是已经交换了信物。”

宁国公夫人听了,一脸错愕。若洛清棠已经定亲,洛大老爷怎会不知,还与怀远侯爷商议着将她送进三皇子府里?

林老夫人扫了一眼宁国公夫人的脸色,微微起身,拢了拢衣袖,郑重地朝宁国公夫人一福,说道:“请夫人转告三殿下,洛家虽愚钝,然不敢负殿下隆恩。这若坏了亲信之情,不单是洛家的不是,更显得殿下行事轻慢,旁人该如何议论?只愿此事从未发生,也好叫殿下不受闲话牵绊。”

宁国公夫人面色微沉,目光冷淡一掠,道:“不知三小姐与哪家的公子定了亲?”

林老夫人便转脸与王妈妈说道:“秀春,去取秦家给的信物给徐夫人看看。”

王妈妈应诺去了。

宁国公夫人听了,心口一凛,暗想洛家是与秦家定了亲?哪个秦家?

林老夫人不动声色,坐下来端起茶盏喝茶。

昨晚她与老太爷又细细商量了一番,秦六爷既将他贴身的玉佩给了棠姐儿,必定是要来提亲的,若不是,也应当有一番说辞应对。暂且让宁国公夫人以为洛家与秦家定了亲,先打发了。这本也是秦六爷的意思。

王妈妈取了盒子过来,林老夫人接过打开盒子,从盒内取出包了帕子的玉佩,将那帕子缓缓展开,露出那狮纹白玉佩,示于宁国公夫人眼前。

宁国公夫人见林老夫人竟真有信物,并非诓她,面色不由沉凝。

那玉佩不过掌心大小,通体莹白如雪,温润无暇,细看之下隐有光晕流转,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所雕狮纹,线条细致入微,应当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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