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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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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可爱多,白皎趁着教练不在,偷摸着练了几次倒库,结果还是一如既往的惨不忍睹。

她和周姨丧气下车,换成徐既明、江权两人去练。

正巧王教练拿着成绩单,走到江权面前,极度无语,斥责道:“江权,服了你,科目一都能不过,你怎么回事?”

“猪都比你认真。人家猪都知道努力吃,努力长膘,你知道什么?”

“科目一又不难,你怎么还就没过呢。”

“估计猪要是会开车,还不得在你面前耍一波啊。”

“去特码的,怎么回事,我这次带的一批人里,就三个过了科目一,其中还有个补考的!”

“一个个的,不认真看。”

......

说完,还是觉得不痛快,毕竟少一个科目一通过的学员,他奖金就少了几百,扫一眼四周,把视线对准白皎,“你考多少分?”

“93分。”白皎喜滋滋地回答。

“你看看,人家白皎都能过,虽然倒库练到现在都不会,但人家科目一就是过了。”王教练扭头瞪着江权。

她倒库不会,不代表过不了科目一啊。

白皎严重怀疑自己智商被攻击,却找不到理由反驳,科目二练得不好是她的错咯。

几个人练到十一点半,准点收拾东西回家。

一开始是白皎和江权在这时候会闹着回家,但后面却成了几个人约定俗成的练车结束时间。

*

昨天断断续续的小雨点在一夜过去后竟然反扑,猛地滂沱起来。

白皎一觉醒来,发现雨并没有停,听雨声就知这雨下得不小,她心头不禁泛起激动。

自从学车后,所有的负能量都来自这狗屁学车,总算有一天不用去学驾驶了,而且还是非主观因素的正经事实。

下雨了,肯定练不了车。

地上都是积水,根本看不见库线。

总之,下雨天就是应该瘫着听歌看剧发呆的日子。

她掏出手机,问教练:“教练,今天下雨是不是不用学车?”

对面秒回:“用。”

然后,不忘奚落,又回:“下雨天就不用学车了?是不是以后你下雨天都不用上班?”

还回:“人家蜜蜂下雨天都知道采蜜,你不知道学习啊?”

“你要有蜜蜂学习的劲头,你倒库早会了。”

白皎默默暗忖:我要是小蜜蜂,就是那蜂后,等着一堆工蜂伺候……

下一刻,教练顺便在群里发了通知:“今天学车照旧,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以免考试那天下雨,提前练车感。”

来到驾校后,教练和他的教练车都不在,白皎几个人只能先车库那个大棚里躲雨。

此刻铺天盖地的黑幕已经笼罩天际,棚里灰蒙蒙,看人看物都不大真切。

“要不要打牌?”见大伙沉默不言地看向远方,白皎从包里翻出昨天刚买的扑克牌。

“你包里还随身带牌?”周姨疑惑。

“我昨天和朋友去茶餐厅打牌,顺便买的。”

四个人都没有意见,招呼着腾地方。

江权从休息室搬来一张椅子,几个人又找出四个矮凳子,围着椅子坐。

徐既明拿过椅子的牌,把扑克牌端在五指的手心上,大拇指顶住上半叠,问:“掼蛋?还是斗地主?”

没等回答,食指又将下半叠牌往上推,直到上半叠落下,将两叠牌合在一起。

牌面上的手指灵活修长,在他手中的牌干净利落地刷刷来回交错,枯燥的洗牌动作突然变得有吸引力。

白皎是个手控,会不自知地被骨节分明的手吸引。

“徐既明,你是不是打牌老手?”她问。

“不是。”徐既明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解释道:“我过年会陪家人打牌。”

白皎张开手掌,细细观察自己的五指,短小肉乎。

身旁的周姨把她的手抓过去,比划了下,说:“皎皎,你手真小。”

江权将自己手递到周姨前,舒展开,又在白皎面前晃了晃,她看了眼,把手放在他的手前一指宽,悬空比划了下,这手真小。

“我手更大。”徐既明突然出声。

“啊?”白皎收回自己的手,放在桌面上,掌心朝上的端详着。

迅速分好两摞牌后,徐既明伸长手臂,穿过桌面把自己的手摆放白皎手掌心上,两人手心轻轻碰了下,又很快收回手。

他捻了捻搭在膝盖上的指腹,若无其事地重新问了一遍玩什么。

周姨不会掼蛋,但对这很有兴趣,便让他们教她玩。

三个人互相补充着把规则讲了大概,但是几个人都不适合当老师,她也听得稀里糊涂。

“先玩几句,周姨先上上手,慢慢摸透。”江权迫不及待地想要展露自己的牌技,打量着在座三人,果断站起来和徐既明换位置,“小舅和周姨组一对,我和白皎。”

事实上,菜鸡就是菜鸡。

座位再怎么换,都改不了输的命运。

在对面有一个新手的前提下,她和江权算是玩得多,但两人组队,愣是没赢一局,总有一个人最后出完,给第一个出完牌的徐既明供牌。

“艹,你怎么那么菜?”江权怒了,几局下来两人还在数字3徘徊,对面已经开始打9了。

“屁,是你菜,我都带不动你飞!”白皎死鸭子嘴硬,坚决否认。

重新摸牌。

几个来回后,白皎在这一局首先出完牌。

“嘿,我这局先出完了。”她将手上最后的同花顺炸弹丢下,嘚瑟地朝江权挑眉:“江权,你别托我后腿哦,咱争取这一回双赢。”

“你等我,稳赢。”江权扬眉,丢下手中一张K堵住上家的牌,却被徐既明出的小鬼封住接来的路,最后被迫丢下手里唯一的炸弹。

接着,徐既明又出了六个一封死,问他:“要不要?”

江权手里最大的牌已经出了,剩下的都是三对二,或者顺子,要不起,摇头表示下一家出牌。

徐既明把手里最后五张牌丢下,4到8同花顺。

牌局结果显而易见。

江权输多了,也没了胜负心。

他回顾着牌局,质疑徐既明这把牌没打好,“不是,你刚刚能走掉吧?”

明明可以先白皎一步出完牌,但结果轮到第二赢牌,他幸灾乐祸道:“你技术不行,同花顺比白皎的大,手里还有两个炸弹,这都没赢白皎啊。”

“刚刚漏看了一张牌,不知道自己能凑齐同花顺。”徐既明凝视着隔壁洗牌的动作,轻描淡写地解释。

白皎手小,握不拢全部牌,她先将桌上的牌合在一起,然后分成两摞,困难地两相交错。

徐既明见她手里的牌交错几次,也没彻底洗开,他看不下去,伸手取过牌,“我帮你洗。”

棚子外的雨越下越大,滴落在地上哗哗作响。

“什么鬼天气!”王教练嘴里骂骂咧咧,穿着雨披费力地淌过水进来,而场地暂时无法练车,

他只能和白皎他们一同在棚子里等着。牌又打了几个轮回,雨依旧没见小,他干脆挥手让他们先回家,明天再来。

白皎不满地嘟囔着,翻出车篓里的雨衣套上,手紧握着把手推车站在雨前纠结现在要不要冲出去,这雨不小,骑车恐怕不易。

另一边的周姨已经勇猛地冲出棚子,扭头和他们再见,泼天般的雨水哗啦从她脸颊流下,两边的碎发湿成一团,粘在颧骨处,而手被雨衣盖住,腾不出,只能任由头发随意粘黏。

白皎得到鼓舞,索性眼一闭推车出库,而棚子顶上盖着的塑料布因水积得过多,边缘受不住压迫,在她刚出门的瞬间,哗啦啦一捧水倾倒而下,直接泼在她的头上,又顺着头部倾斜的幅度缓缓地淌下。

转眼白皎就满脸是水,额前的刘海湿透,捋成几团,她被迫又把车往回推。

这该死的时机,就这么巧地被她碰上。

她费劲地从雨衣里伸出手在包里扒拉纸巾,表情从面无表情演变成郁闷、极度不耐烦。

正当她拽着雨衣准备脱下时,眼前却出现了一包纸巾,她抬头望去。

徐既明目光恰好对上白皎的脸,她额前的刘海分成三缕,雨衣帽子完美契合她的头顶,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头部,看起来光滑无比。

很像动画片三毛流浪记里的三毛。

不巧白皎的头部又流下一滴水,从眼睛滑过,微渗进了眼,她生理性地眨眨眼。

他没忍住笑了下,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帮她拆开包装,递过去几张纸,“擦擦。”

然后,又默默拿出几张纸,走到白皎车旁,弯腰擦着她车座上的雨水。

低头的姿势让他额前的碎发垂在眼前,半遮住狭长的眼,看起来十分温柔。

白皎闭着眼,使劲搓干脸上的雨水,再一睁开,却看见徐既明此刻的动作,他正认真地一下又一下地擦干雨渍,湿成一团的废纸被他的另只手攥在手心。

看样子是擦了好一会,车座上仅有零星水迹,手里的纸巾已经湿烂了,而他又抽出新的干净的纸巾,继续擦着车座,直至全干。

明明随手的动作被他做的仔细且用心。

“谢谢。”

徐既明直起腰来,低头看着她,说:“没事。”

在半暗半明的光线下,他原本就清隽的五官映衬出不同寻常的魅惑,但依旧柔和。

白皎觉得此刻的他比往日多了层滤镜,帅过了头,说话一时没经过大脑,顺着心里的想法,

她脱口而出:“徐既明,别得不说,就长相这一块,你有点小帅啊。”

——小——帅——啊。

三个字咣咣咣砸醒她,猛然反应过来,慌张坐上车座,拧着手把就嗖一声冲进雨幕,哗哗地雨声里,还传来她暴躁地告别声:拜拜。

徐既明弯起的嘴角压也压不住,眼里尽是柔情,却不忘轻声和她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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