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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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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升,微风不寒。

“宁儿,刚才你们都聊什么?”在后头推着车的郭红问前头拉车的楚宁。

楚宁道:“没聊什么。对了,娘,老板那怎么说?”

她还不想让娘亲知道玉片丢到江钰行手里的事,怕她提出非分要求让她去接触。

“我使出浑身解数向她打听是谁想租,她就是不肯告诉我。”郭红想着就气,“我看,她是骗我们的,想多捞钱罢了。”

楚宁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宁儿,我下午打算去看店面。”

楚宁惊讶,“娘,现在看还早,钱不够。”

郭红不以为然,“这次续租只能租三个月,到期了那婆娘肯定还要涨。这种人我见多了,尝到了甜头就不会罢手的。现在看,心里也有个数,到时也可以谈判。”

她顿了会儿,意有所指道:“当然,如果有钱了,那想要什么也不在话下。”

楚宁仍觉得还早,但郭红说了那句话,让她顿时没了劝阻的想法,“娘想看就看吧。”

午时,太阳高照。

郭红在院子里翻晒着豆渣,楚宁在屋檐下拿着帕子刺绣。

“阿宁。”前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楚宁一听,立即道:“来了来了。”放下针线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身旁还有一只尾巴摇得欢快的小黄狗。

“小蝶,你来啦,”楚宁边笑边蹲下揉了揉小黄狗的脑袋,“阿布也来啦。”

小蝶比楚宁小一岁,住在街对面,离楚宁家不远。

郭红也笑道:“是小蝶呀。”

“郭婶好,我是来找阿宁的。”小蝶说着,将手伸到楚宁眼前,掌心躺着用红绳串起的一串铜板,“阿宁,你上次绣的四条帕子全卖出了,这是六十文,你收好。你有没有绣好的帕子要交给我的?”

楚宁站起,接过钱,笑道:“绣了两条,正在绣第三条。过几天再给你吧!”

“也行。到时,我会给你素帕的,你这边素帕应该剩五六条吧?”

“你记得真清楚,是还剩六条。”

话音刚落,街口出现了一个男子,楚宁一见,立即朝郭红道:“娘,收豆渣的人来了。”

磨豆出浆,会残留大量的豆渣。对母女二人来说,这豆渣的利用价值不高,便卖给收豆渣的人,还能赚点小钱。

郭红道:“来得正好,这也晒得差不多了。”

楚宁道:“娘,我和小蝶说会儿话,一会儿就回来。”

“好。”

楚宁拉着小蝶走到门外,小蝶看着收豆渣的人进了院子,叹道:“有时候真的很佩服阿宁,精力是那么的足,光是豆腐脑就要好多功夫,还有时间刺绣贴点家补。”

“如果有钱,我也会偷懒的。”楚宁吐了吐舌,“对了,小蝶,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帮忙?”小蝶目露意外之色,“阿宁很少开口让人帮忙的,这件事一定很麻烦。你说,只要我能帮,就一定帮。”

楚宁扑哧一声笑了,瞧向粘在她脚边的小黄狗,“不麻烦的。”

她附在小蝶耳边轻声道:“是这样的,今晚我要去郊外坟地附近的破庙……”

戌时将近,天已黑了,只有微弱惨白的月光。

南城门外已鲜有人走动,寂静得可怕,更不用说坟地。谁能在这样的黑夜呆在坟地边上黑漆漆的破庙里,都会被称赞一句浑身是胆。

此时,破庙里有两个浑身是胆的人在角落里。

“白阳,你放松一点,我手臂要被你抓麻了……”

说话的人正是浑身是胆的江钰行。

“对、对不起。”浑身是“胆”的白阳微微松开手指,“钰行,点灯吧,这太黑太恐怖了。”

江钰行觉得白阳松开也没多少,“跟你说了会很黑,你还非得过来。我不点,点了还怎么吓她?”

白阳道:“早前听你说你和别人常来这里比胆量,可她终究是女孩子啊,别吓她了。”

这求情的话江钰行已听了不下百遍,道:“是她自己应下来的,又不是我逼她。再说,我也已看在你的面上,只要她来就行,不必呆上半炷香。还有,不是说好我吓她,你再出现保护她,玉片正好也由你交还?我复了仇你救了美,这不就是两全其美?”

白阳声音带了点恳求,“那再看我面上,别吓她。玉片也先给我吧,我直接还她,也不用她来。”

“可她未必会听你的。”

“为什么?”

“你没看出她很要强吗?”

“万一她最后还是害怕没有来呢?”

“她会来的。不来就是乌龟。”

戌时已至,此刻虽有惨白的月光微弱地照入庙内,但也几近伸手不见五指。破窗外偶有鸦声回荡。

江钰行很想安之若素,但他的手仍是麻的,白阳抓着他手臂还是没有松下来。

等了一会儿,江钰行已有些怀疑自己,“真不来?我看走眼了?她这乌龟之名要担上了?”

忽而手臂一紧,接着白貂阳的声音发抖,“钰行,我刚才好像听到点声音,好像离我们很近。”

江钰行侧耳细听,是有脚步声,轻而凌乱。

他奇道:“是她吗?怎么听着不像是只有一个人?”

话音刚落,门口转角奔入了一条影子,伴随着汪汪叫声响起。

原来是狗?江钰行还没动作,白阳却已吓得半死,大叫“鬼啊——”一把抱住江钰行乱窜,因太黑无法辨明方向,直直撞上后墙。

江钰行猝不及防,脑袋磕在泥墙上,嗡嗡作响中昏了过去。

江钰行的倒下让白阳始料未及,忽而腿上有什么东西撞过来,白阳惊得大叫,随即昏倒。

二月里的夜风是冷的,呼呼地吹。破庙窗纸被吹得哗啦哗啦作响,江钰行也被吹得一个哆嗦睁开了双眼。

“嘶——头好痛。”

他按着发疼的后脑勺,慢慢地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对了,白阳!

江钰行惊得站起了身,“白阳!你在哪儿?”

月光太微弱,他无法看清四周。好在是打着灯笼来的,他立即从袖袋取出火折子,摸到放在边上的灯笼点亮。

火苗窜出,他借着火光又将破庙走了一圈,丝毫不见白阳的身影。

他的心跳得很快,这是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不见了?

冷风又一吹,江钰行冷得打了个哆嗦,低头发现自己衣襟有些松散,像是被强行扯开过。他脑海里转过无数,又看了一眼自己里衣和下身,还好,整整齐齐。

他忽而想起什么,又从怀里摸,玉片不见了!

是楚宁!

他火冒三丈,白阳不见,只能找她问清楚。他气冲冲地跑出破庙,发现远处有一火光在动——是灯笼。

江钰行有些诧异,这儿离坟地很近,夜里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

“江钰行——”

江钰行愣住,这声音是书院的老张,负责守门也守夜。他和书院厨娘叶婶是夫妻,与一众留院住宿的老师们住在后院。

老张怎么会来这儿找他?

“老张,我在这儿!”江钰行说着,脚步不停地跑过去与他会合。

老张一边喘气一边道:“你个臭小子,果然还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老张缓了会儿,拉着他往回走,“刚才有个姑娘到我们书院说白阳昏倒了,也不知他家在哪里,就送到书院。现在白阳由老师看着,没什么事。那姑娘走了后,又折返跟我说,你在破庙里,也昏倒了。所以我才来这儿找你。”

“这个女人!她竟把我抛弃在破庙里还想打算个不闻不问!”江钰行火上加火,咬牙切齿。

“所以你们都是认识的?”老张笑道,“你怎么火气这么大,她一个女孩子,背起一个男子徒步走了二里地已是不容易了。”

“我是认识,是仇家的那种认识!”

老张笑道:“仇家?什么事让你们变仇家?是她坏了你名声还是把你家弄得家破人亡?”

他年纪将近五十,该经历的也经历了,真正的仇家可不是这样的小孩子家家态度。

江钰行气呼呼的,“就是看她不顺眼!”想到什么,又道:“老张,白阳家里去说了吗?”

“已经有老师去了,”老张摇头,“不过估计是让他先睡书院里吧。”

江钰行脸色变差,他知道白家除了白父还对他有些父子情,其他人并不真正关心他,可白父因为生意缘故,一个月不见得有几天在家里。

老张见他不接话,知他气愤,又笑道:“你没事就好。亥时城门关闭,现在还不晚,你快些回家吧!明早还要来上学呢!”

江钰行应下,回家是要回家的,但在这之前,要先找某人出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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