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医院的电话

闫安正在批改期中试卷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母亲」两个字，她立刻接起——电话那头却不是母亲熟悉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请问是闫女士吗？您母亲在菜市场突然晕倒，现在在临海市第一医院……”

闫安的钢笔掉在地上，墨水溅在裤脚也浑然不觉。

二十分钟后，她冲进急诊室，看到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背上插着输液针。

“妈！”

母亲微微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就是血压有点高，医生说要观察几天。”

闫安握住母亲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发抖。

2. 程冶的出现

第二天清晨，闫安提着保温桶走进病房时，发现母亲床头柜上已经放着一个熟悉的饭盒——浅蓝色，侧面贴着一个小海浪贴纸。

“这是……？”

“小程老师刚来过。”母亲笑着说，“她说你昨晚肯定没睡好，让我别告诉你她来了。”

闫安打开饭盒，上层是清炖鸡汤和几样小菜，下层却藏着一块糖糕——金黄酥脆，撒着芝麻，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老字号。

她怔住了。

母亲轻声说：“那孩子问我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她大清早跑去城南排队买。”

闫安捏着糖糕，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

3. 十七天的坚持

从那天起，程冶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病房。

有时是清晨六点，放下饭盒就匆匆赶去上课；

有时是中午，趁着午休来陪闫母聊会儿天；

更多时候是深夜，等闫安回公寓休息后，她悄悄来换走冷掉的饭菜。

饭盒的下层永远藏着惊喜——

有时是糖糕，有时是闫安提过的童年零食，甚至还有手工捏的小兔子馒头。

闫安在第十天的凌晨两点抓到过她一次。

她推开病房门，看到程冶蜷在陪护椅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没写完的教案。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疲惫的阴影。

闫安轻轻给她披上外套，却在口袋里摸到一张小票——城南老字号，排队号码：57。

那家店每天限量100份，要凌晨四点去排队才能买到。

4. 病房里的对话

第十七天，闫母的病情终于稳定。

“小安。”母亲突然开口，“小程老师……不只是同事吧？”

闫安削苹果的手一顿。

“你小时候生病，也是这样。”母亲望着窗外的阳光，“不吃不喝，非要找到那家糖糕才肯吃药……这么多年，除了我，只有她记得。”

苹果皮断在垃圾桶里。

“妈，我……”

母亲拍拍她的手：“不用解释。那孩子看你的眼神，藏不住的。”

闫安低下头，苹果表面晕开一小片水渍。

5. 出院日的惊喜

出院那天，程冶请了假来接她们。

闫安去办手续时，闫母突然拉住程冶的手：“小程，阿姨有东西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绒布盒子，里面是一枚玉坠：“这是小安外婆传给我的，现在给你。”

程冶手足无措：“阿姨，这太贵重了……”

“收着吧。”闫母笑着给她戴上，“以后……多照顾她。”

程冶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闫安回来时，看到程冶眼睛红红的，脖子上多了一根红绳。

“怎么了？”

程冶摇摇头，突然抱住她：“闫安，我会对你好的。”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闫安却没有推开她。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玉坠贴在程冶心口，温润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