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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黑色十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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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不是说我没学会,那你吃的是什么?”

黑色十九:“五虎汤。”

我噎住,半晌才想起为自己挽尊:“……那个,五虎汤挺好的,清热宣肺,下火良方。”

黑色十九淡定:“嗯。”

*

我:“原来叫你十九是我要求的,这代表在此之前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亲近到自然呼唤对方名字的地步,这么厚脸皮的事情,确实是我会做的事情。”

黑色十九声音低低:“薄言。”

突然被叫了名字,我有些奇怪,歪头看他,“嗯?怎么了?”

黑色十九别开目光:“无事。”

*

虽然我十分了解自己四肢不勤、武力低下这一点,但也没想到对方竟帮了我那么多次,不可能!我真的有粗心到这种地步?

顿时惊呼连连,不可置信,“啊,那次原来是你救我!诶,上一次也是?一个月有几十次?不应该——霹雳武林的神医不都是操生纵死的医学奇才,我竟然如此无用,为难你了。”

不止,煮水忘记关火10次,采药差点被蛇、毒虫、毒花攻击30次,遭武林中人劫持60次,追求者堵门80次,被闯空门偷药百余次,看书不看路撞头、跌倒、掉坑无数次。

黑色十九垂目,轻轻摇头:“吾不觉为难。”

我大受感动,顿时泪眼连连:“你真是个好人——”

黑色十九:“……”

以怨报德?

*

黑色十九带我去他房内。

我:“干花、毛笔、怎么还有音响?以及……嗯?这药不是……我竟将我的特殊体质一并告知你?也是,万一不小心吞食或血液传播就不妙了。”

我体质特殊,体内的血既是无解之毒又是天下至药。虽可治百病解百毒,但治愈同时亦会中血脉之毒,毒深者甚至需定期服用血液续命,十分麻烦。

我一直想解决这个问题,然而研究到现在也只研究出能将血液排出体外的药丸。

面对世纪难题,我想不明白便懒得再想,抛开问题玩笑道:“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这种复杂的问题留给下一代好了。”

黑色十九一时没有接话,身影几乎融于黑暗中,无声无息,无法得知他的思绪。

许久,他才在我背后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我终于确定了忘情丹药效。

如我所想,我脑海中关于他的内容都被其他无意识记忆替换。所以缎君衡才会说我记忆是完整,因为在我的记忆中,黑色十九从不存在。

“如何?”黑色十九问。

人寿命越长,记忆越多,替换越轻易。我沉思片刻,三言两语说清药效。

一连几日,不断的比对记忆缺口与模糊点,仍旧一无所获,我不禁感叹:“若非证据确凿我不得不信,我亦难断定这一切是真实。因这一切都太过陌生,像是一个与我毫无相关的故事。”

心口突如其来的猛悸,击碎黑色十九故作冷静的面容,他往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面容在红色绸布的衬托下显得愈加颜色苍白。

“你我一切皆是事实,怎会与你毫无相关。”他声色冰冷似是稳重,话语中却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慌乱,手掌收紧,“你只是忘了。”

眷眷往昔纵然为真,但若记忆不存,往事是否便只是蝴蝶一梦,梦幻泡影。

他不愿意。

他不想成为过去。

我一怔,抬首看向他双眼的位置。

仍旧是遮掩了情绪的红布,本应熟悉的眉眼,在忘了一切的我眼中看来,只余陌生。

也许当记忆不存时,一切便如轮回,过往种种挂念皆云散烟消。

“抱歉。”作为遗忘的一方,我实不应当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伤人之语,随即宽慰道:“放心,时日还长,我慢慢的想,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等过段时间,忘情丹药效消退了,大概就能想起来了吧。

我笑道:“我答应过你,便不会食言。”

黑色十九摇摇头,他抬手,缓缓摘下缚眼红布。

那双眼睫抬起。

天光日月,照亮妖异金瞳,也照亮了眸底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自怀中取出鎏金木簪,约一掌长,断裂处以旋转花卉金片接合,尾端坠数叶丹枫,随风纷纷。

我讶异,“这是……”

是我的发簪,本以为早已丢失,未曾想在他手中。

黑色十九无言。

他倾过身,白色发丝自他肩头滑落,丝丝缕缕,落在我指尖,带起微薄的凉意。

秋叶随风沙沙作响,如蝴蝶般翩翩落下,飘旋擦过袖袍。

夜色降临,天地唯剩发间一抹丹红,他以指背拂过流苏,看红叶悠悠。

他的声音亦夹在这丹枫珑玲声中,轻轻地响起。

“你已食言。”

只是你连这点一并忘记了。

10.

有这么一种说法。

以前没注意到的事一旦注意到后,它就会频繁出现。

所谓的Baader-Meinhof现象,又称为频率错觉。

所以在我药铺周围刷新的黑色十九应该只是一种错觉。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场景那么的熟悉,该说不愧是一家人么。

我推开窗户,静听风雪。

窗外圆月当空,宛如玉璧般垂落树梢。

“你在吗?”我问。

话落,黑色十九于雪中现身。飘飞的白羽,在夜雪中盘旋,擦落我的指尖。

我趴在窗沿,不知为何笑了出来,“天冷风寒,请入内避雪吧。”

“不用。”他侧过身,轻言拒绝。

“哦,听风吹雪,晓枕云峰。”我想了想,干脆大开窗台,任风雪淋身,“十分符合武林之人的兴趣爱——阿嚏。”

下一秒,一道柔力将我推离窗台,火光一晃,木窗发出沉闷一声落下。

黑色十九已在房内,他看我哆哆嗦嗦去解披风,抬手倒了一杯冷茶,以内力催热,置与我面前。

“饮水。”

我裹紧披风,从他掌心接过热水大喝一口,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练武废材和练武奇才的差别就在此,他不惧寒暑,我吹一下就冻僵。

我抬首一饮而尽,而黑色十九又倒了一杯,放在我手心,正好暖手。

“放心,我是大夫,病了也能自医,不必太过担心。”不等黑色十九回答,我拉着他在桌前坐下,兴致冲冲的从桌子下翻出两壶药酒,“试试这酒,是我创新之作!”

黑色十九的眼神落在桌上药酒,眉间一皱:“你饮酒?”

“嗯?”我走到窗台,抓了几把落雪,头也不回道:“治人之方,不拘材料,我惯以身试药,自然也饮酒。”落雪三捧,正好煮酒。

我将装雪的器皿搁下,又准备寻找炉子与炭火。

黑色十九手一伸,轻拉我手腕,见我回首,便松了力道。

“我来。”

话落,他抬手晃过器皿。顷刻间,雪化成水,薄雾缭绕。

见这一幕,我不禁羡慕道:“有武功真好哇。”

又能避寒,又能温酒,还可以一日千里,自带叮当猫小口袋。

黑色十九垂首不言,大概想起了我那句‘武学废材’的评论,过了一会才道:“你内息薄弱,武脉不精。若要学成,需比常人花费更多时间。”

“算咯,就算学成,我也拿不动武器。”

这些武林中人,武器动不动就几十斤。我还记得我上次好奇借看魔皇的魔鉴皇斩,当真是费劲力气也没能举起来,还差点失手把自己脚砸断。

我无所谓的将药酒丢进器皿,“我拿得起又勉强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只有这一袋针具。”

黑色十九微微侧脸,灯火摇映,模糊了他身上冷厉气息,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柔和。

“你之手,执针即可。”他目光落在我身上,低声说。

纵使见不到,我也能明确感觉到他的视线直直盯着我,我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扒拉下长发挡在脸侧,企图隔断他仿佛带着热度的视线。

“那是自然,我毕竟是大夫。”我含糊地转移话题:“酒差不多了。”

“嗯。”

因近期黑色十九常来药铺刷新的缘故,我最近的药酒存量开始有所增长,毕竟头号偷酒大盗缎君衡被关在逍遥居后,便再无人来偷酒。

我酒量不深,考虑到此酒新酿,不知度数,倒酒的时候就故意没给我自己添。但看黑色十九毫无反应的模样,便知此酒对他无效。

刺激筋骨以求活化躯体的路数也行不通吗?

我默默把这一个药方从[半身白骨的诊断与治疗方案辅助选择]中划掉。

灯芯噼啪一声,我感觉眼前好像开始出现了重影,身亦飘飘然。

“你饮醉了。”黑色十九放下酒杯,在我察觉的同时,率先揭破这个事实。

“似乎如此。”

我用手捂了捂发烫的脸颊,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含糊:“……此酒甚烈。”

一时间没注意,竟然喝多了。

“唔……我有解酒丸。”我往袖口摸了摸,没摸到。我记得药丸就放在房内,只是我平时疏于收拾,一时间不知那药丸被我放在何处,需要四处翻找一番。

我站起身,身形一晃。

“薄言。”

有一只手忽然从身后伸出,抓住了我的手腕。隔着绒布我依旧能感受到那细瘦且异于常人的指骨,它对常人而言或者诡异可怕,对我而言,却能感到心安。

也许是因我常受他救助,已经习惯依赖。

对方身手利落,酒精几乎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轻轻一带,我便顺势倒在他怀中,碎金般白色长发落在我肩头,互相纠缠,仿佛结发。

我想我确实醉了,只有醉了的人才会忽视平日里应有的礼节和距离,变得放纵。

我看着他,伸出手慢慢触碰他脑后活结。

他没躲。

我伸手往下,拽住柔软的布料,轻轻一拉。

红色的布料缠着我的指尖轻忽滑落,紧闭的双眼迎着灯火,缓缓睁开,金色的妖瞳在昏暗的室内闪烁微光。

我将红布转而覆在我眼上,眼前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我放了一会又掀开,叹气:“我什么都看不到,看来确实不适合我。”

黑色十九从我手中取走红布,一挥手,锋利名器斜插在地,惊起一阵星火:“杀人之物,本就不适合你。”

“哦。”我手贱去拽了拽他的发尾,引他看我:“那依少侠之见,谁适合呢?是街尾同为医者的潇洒大夫还是那个在下雪天呆在店外不肯进来的寡言剑客。”

黑色十九垂下眼帘:“你醉了。”

“是醉,但还没醉到糊涂。”

感情也许能够冲昏一个人的头脑,但也许就是因为我还不够动心,所以我还能在心动的同时保持一点理智。

他的迁就是真,他的愧疚是真。

我为何会选择忘记这一切,虽仍不知答案,我也察觉他的感情里夹杂了悔意。

“黑色十九。”

他缓缓抬起眼,金色的眼眸里印着我的面容。

“你希望我想起来吗?”我问。

他似是一怔,不知为何我忽然这么问,却也低低应了一声。

“嗯。”

“为何呢?因我是为你而服下忘情丹吗?”我笑道,话说开了,便觉得内心一阵轻松,那自失忆后便时时感到的微末涩意仿佛随风而散,“感情一事本就没有对错,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无论我为什么选择服下忘情丹,但那都是我的选择,非你之过。”

“不要因为愧疚而将那一点点微末的心动当成爱情,不要移情,我不想如此卑微的祈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回应我的是黑色十九突然遮在我眼上的手,冰凉的手指触在我薄弱的眼皮上,轻轻碰下一束乌发,发丝微光,犹如坠落的泪珠,一闪而逝。

“非是如此。”他的声调很冷,只是在看不到的时候,竟然也能从中听到一丝期望,“我欠你一个原谅与答案。”

我靠在他怀中,听着他心脏轻轻跳动的声音,轻声问:“……现在不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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