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他从未想过,一场看似普通的婚姻,背后竟藏着这么多复杂的纠葛。原本只觉得自己被无端卷入婚事风波够倒霉了,却没想到还撞破了这样惊人的秘密。
躺在床上,白鸣望着黑漆漆的木质天花板,柳和颜的对话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他开始重新审视今天在大厅里发生的一切,那些看似寻常的言语和表情,此刻都有了不一样的含义。
“颜居然会承诺会把兵权还给他,意思就说柳他们家的兵权被人拿走了,颜说是在自己上位之后,说明这个只有族长才能拿到手,现在的族长是笙,意思就是说是笙把他们家的兵权拿走了。”白鸣低声自语,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他突然想起这些天也没有听到有打仗的事情,那人怎么莫名其妙就没了?
白鸣心烦意乱,索性起身,点亮了桌上的烛灯。昏黄的灯光摇曳,映照着他略显憔悴的面容。他拿起桌上的纸站起的墨水开始写写画画,试图转移注意力,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此刻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了第一声鸡鸣。白鸣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夜未眠,他的精神却格外亢奋。他知道,从今天起,家族里的平静将被彻底打破,而自己也被卷入了一场难以预料的漩涡之中。
晨光熹微,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洒落在白鸣窗前。他起身,拉开门,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阴霾。
“你今天起得真早。”路过的玉说道。白鸣心不在焉地点头,玉继续说:“爹叫你去他房间一趟。”
白鸣心头一紧感觉有股不好的预感,但也躲不掉只能深吸一口气,朝父亲房间走去。
书房里,凛和亦表情严肃,见白鸣进来,示意他坐下,最后关了门。凛率先开口:“鸣儿,我们想和你聊聊昨天的事。你说有喜欢的人,能告诉我们是谁吗?”
白鸣犹豫片刻,他本以为他那句话没人听,结果没想到被两人记到了今天,低声说:“我……我不想说。”亦皱了皱眉:“鸣儿,你要知道,我们家族的规矩,与外族通婚是大忌。你若真喜欢外族之人,必须尽早断了念想。”
白鸣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为什么?就因为家族规矩,我连喜欢谁的自由都没有?你们才养了我几天……”凛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鸣鸣!”
白鸣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肯低头。房间里,凛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隐隐浮现,显然被白鸣的话气得不轻。亦赶忙站起身,走到凛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静。随后,亦又看向白鸣,目光中多了几分柔和与耐心。
“鸣鸣,你先别激动,听我们把话说完。”亦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家族规矩虽然严苛,但并非毫无道理。我们生活在这样复杂的局势下,家族之间的纷争、外族的觊觎从未停歇。与外族通婚,很可能会给家族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甚至是灭顶之灾。”
白鸣紧咬着牙关,双手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你们也不能剥夺我的爱情,剥夺我选择的权利!”他的声音带愤怒与委屈交织的情绪。
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把小孩拉到自己的身前:“鸣鸣,我们不是要剥夺你的权利,只是你还小,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清楚。”
白鸣直接一巴掌甩开,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别碰我!”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满心的委屈与愤怒好似找到了宣泄口。
亦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微微一愣,凛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既为白鸣的叛逆而恼怒。
“鸣鸣,你冷静冷静!”亦试图再次安抚白鸣,声音中带着几分柔和。
“冷静?你们让我怎么冷静?”白鸣边哭边喊,“从小我就是在爷爷那里长大的,怎么一到你们这,我们都还没有多熟,现在连我喜欢的人,你们也要横加干涉!”
白鸣的质问如同一连串炮弹,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亦和凛一时无言以对,只能看着情绪崩溃的白鸣,心中满是纠结。
“我不管什么家族规矩,我只知道我喜欢他,我不想失去他!”白鸣喊道,转身就要冲出门去。
亦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白鸣的去路:“你给我站住!今天你要是踏出这个门试试。”这一句足以带上长辈的威压,白鸣知道他的脾气怎么样,但是人在冲动时刻总会做出许多不正确的事,毕竟他脑子浑的时候连怀湘都敢忤逆,更别说现在只是一个顶着父亲位置的人。
白鸣脚步顿住,恶狠狠地瞪着亦,泪水还在不断地从脸颊滑落。“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他近乎咆哮地吼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
凛这时也缓过神来,大步走到白鸣面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白鸣,你太放肆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亦看着白鸣对自己露出那个恶狠狠的眼神,心里瞬间凉了半截,他突然很失望:“凛,把墙角的藤条拿过来。”
凛微微一怔,看向亦,似乎有些犹豫,但在亦确定的点头后,还是转身从墙角的架子上取下了那根泛着陈旧光泽的藤条。这藤条是是以前用来惩戒自己的,如今却要落在自己儿子身上,凛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白鸣看着那根藤条,心中涌起一阵恐惧,可他骨子里的倔强让他不愿示弱,依旧梗着脖子,用满是恨意的目光瞪着凛和亦。“打吧!你们打了我,我就当从来跟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嘶吼着,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回荡,带着绝望与愤怒的余音。
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颤抖的手稳定下来。他举起藤条,怎么也落不下去。眼前这个满脸泪痕却无比倔强的少年,是他血脉相连的儿子,每一次对视,都能看到他别扭的向他们撒娇的样子,可如今他们却站在了这般对立的局面。
“鸣鸣,你若能给我们道个歉,今日便不用受这皮肉之苦。”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仍在做最后的尝试,希望白鸣能妥协。
“不可能!”白鸣斩钉截铁地回应,“你们有本事用藤条打死我!”
亦咬了咬牙,狠下心道:“既然如此,今日便让你长点记性!”
凛一咬牙,藤条带着风声落下,“啪”的一声,重重抽在白鸣的屁股上。白鸣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一步,双手紧紧抓住桌沿,指节泛白。他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半点求饶的声音,只是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们。
“还不认错?”凛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又一鞭抽了下去。白鸣的后面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前几天才刚挨了打,伤上加伤可见他现在并不好受,他的嘴唇被咬得出血,却依旧倔强:“不认。”
亦见此情景,心中的失望愈发浓重,他几步上前,接过凛手中的藤条,厉声说:“今天非得让你知道厉害!”说罢,藤条带着风声,重重地落在白鸣的屁股上,“啪”的一声脆响,这两人下手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白鸣的身子猛地一颤,痛的叫出了声。
“你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能为所欲为了吗?”亦一边抽打,一边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失望的意味。白鸣的屁股很快就泛起一道道青紫的印痕,他紧咬下唇,嘴里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可就是不肯求饶。
白鸣突然受不了了,双手挡住挨打的地方,缩在了地上。这时,凛心中一阵不忍,他伸手拉住亦:“亦哥……差不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