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湘轻轻拍着白鸣的背,安抚着他:“好,阿爷在这,阿爷陪你。”
“鸣鸣,你还记得在家里的时候吗?那时候你总爱跟在我身后,小小的一团,白白的跟个糯米团子一样。”怀湘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试图唤起白鸣心中那些温暖的过往。
白鸣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太大的感觉,怀湘想将他从泥潭里面拉出来,白鸣干裂的嘴唇微微抿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这时,大嫂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先给孩子喂点粥吧,这么久没吃东西,胃里该空了。”大嫂的语气难得的温和,她将粥放在凛手上,透过门缝看着白鸣,眼里也有一丝不忍。
凛接过粥他没有办法,只能送进去交给怀湘,用勺子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白鸣嘴边,“鸣鸣,吃点东西。”白鸣依旧紧闭着嘴,拒绝配合。
怀湘调笑道:“你都多大了?还要我边哄边喂。” 这话像是触动了白鸣心底的某根弦,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怀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阿爷……”白鸣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小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我害怕……”他把脸埋进怀湘的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安全感。
怀湘心疼地将白鸣搂得更紧了些,轻声说道:“不怕不怕,阿爷在这儿,谁也不会再欺负你。”说着,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再次递到白鸣嘴边,“来,吃一口,吃饱了才有力气。”
这一次,白鸣犹豫了片刻,缓缓张开了嘴,吃下了那勺粥。凛和亦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同时也夹杂着更多的愧疚。
最后一口粥喝完了后,怀湘揉了揉他的脑袋:“真棒,好了来给爷爷看看伤。”白鸣没出声,只是任由着怀湘的动作,伤看起来不怎么重,其实还没有怀湘以前打的重,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偏偏成了这个模样。
白鸣虽然还是很少说话,但在怀湘的安抚下,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喝完粥后,白鸣靠在怀湘怀里,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怀湘轻轻将他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亦和凛身边。
“你们俩啊,真该好好反思反思。”怀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严肃,“鸣鸣这孩子心思重,你们这次的行为对他伤害太大了,他现在不理你们很正常,先熬着吧,别刺激他,等熬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他以前这样的时候我也没办法。”
亦和凛默默地点点头,他们知道,怀湘说的句句在理,面前这个作为最了解白鸣的人,凛问:“鸣鸣,他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明知故问,他就这样,你们估计是让他没有安全感了,让他觉得他没法完全信任你们,就会让他感觉他把真心交付了你却背叛了他,以后注意着点,他就不会这样。”
“不是把他打狠了吗……”
“只要安全感足够,打再狠他也不会闹,疼痛只会让他认错求饶,不会反抗……”怀湘真的想白他们一眼,其实很久之前也有一个算命的说过,只不过没有人性:怀鸣其实就是这世界上最锋利的一把刀,只要以爱之名加以束缚,他一旦信任你,就可以完美的控制他,不管你如何伤害他、欺骗他他都永远相任你,但如果遇到是他不信任的人拿了他这把刀,那么他这把刀刺向别人的同时,也会伤了拿刀的人……但是,从小他就知道,获取怀鸣信任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所以说一般获取怀鸣信任的人都是真实爱着他的,愿意为他倾尽所有,根本不愿意让他受伤。
……
“什么,你说颜跟谁睡了?”凛的声音瞬间拔高,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亦眉头一皱:“小点声,鸣鸣还睡着呢。”
凛赶忙压低声音,脸上的急切却丝毫不减:“你可别卖关子了,这颜怎么突然出了这种事?到底跟谁啊?”
亦在一旁也是很无奈:“和爹的左膀右臂的权臣的小女儿,这事儿太突然了,颜平时看着挺稳重老老实实的,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今早那小姑娘衣服都没穿就从床上跳起来维护他,还是颜儿把他摁在被窝里,说是他们两个早定情了,现在是自己自愿的。”
“那柳公子怎么办?!岂不是这桩婚事就落在我们家头上了?”
“是啊,总不可能让他跟宏在一起吧,毕竟好他太顽劣,柳公子好歹是将门之后的遗孤,怎么可能会许配给他。”亦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是想过大嫂他们会对这次赐婚不满,但没想到他们会这样解决这件事。”
……
此时此刻,颜和小丫头跪在厅堂里,笙坐在主位脸色铁青,但毕竟小丫头家权势在那,他也不好表现的明显。
笙强压着怒火,声音冷硬:“你们二人做出这等事,全然不顾家族荣辱。颜,你身为家中嫡长子,行事如此荒唐,简直不堪为继承人。”笙咬牙切齿,不就是想要族长之位吗?那是留给我儿子的,就你这个小杂种,想都别想。
颜紧握着拳头,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磕了个头道:“爷爷,是孩儿不孝,但我与阿瑶情比金坚,实在无法违背本心。”
阿瑶也跟着磕头,急切道:“大爷,求您成全我们。我和颜哥哥定会好好过日子,绝不让您操心。”
“小瑶,大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不用为着这个畜生说话……”笙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看向阿瑶时,眼中闪过一丝惋惜,看来该换左膀右臂了:“可这事儿,实在是难办。这小柳的婚事,原本就是定好的,如今颜做出这等事,简直是使家里人蒙羞。”
原本,左膀右臂家就这一个丫头,他就没打算配给他们家的人,这样好卸她父亲的权利,毕竟是以前帮他上位的大功臣,直接卸磨杀驴不好,但没想到她女儿现在跟自己家的名义上最有可能继承族长之位的嫡长子搞在一起了,那就只能说那人现在居心叵测,不懂得什么叫安分守己,那他得好好教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