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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断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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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鸣额头上出了一小些汗,他悠悠来到一座神社旁,在深山环抱之处,一座神社隐于的雪山之巅。神社的建筑古朴厚重,朱红的漆色在白雪里更添几分神秘的韵味。

天还未亮,一群人便已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身着奇怪的服装,上面绣着花纹,步伐轻盈却又透着庄重。

最前面的人手持一根白色的木头,身影很是眼熟,口中念念有词,跪着一步一叩首往山上膝行。

两边小心翼翼地摆放着供品,从青石阶的两边像两条蛇往山上蔓延,白鸣的心跳莫名加快,眼前的景象诡谲又陌生,他的目光追随着那个手持白色木头、一步一叩首的身影,熟悉感如潮水般涌来,却怎么也抓不住记忆的线头。

忽然,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吹起地上的积雪,供品的香气在风中飘散,带着丝丝甜腻,竟让白鸣感到一阵眩晕。他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凑近看清那神秘的队伍,却又始终隔着一层薄薄的雾。

随着第一缕曙光穿透云层,神社的古钟悠悠响起,沉闷而悠长,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祭祀的开始,周边的人们纷纷赶来,身着传统服饰,神色虔诚。

为首的那位大祭司,带着兽骨面具,他的每一次扭腰、摆臂,都如灵蛇蜿蜒,似鬼魅飘忽,令人目眩神迷,光怪陆离。举手投足间,肢体线条勾勒出如梦似幻的绮丽轮廓,几乎每一个动作都在打破常规,挑战着对美的认知极限 。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张力与诱惑,让人忍不住沉浸在这诡谲之中。

随后,人们围绕着神社中央的巨大神木学着大祭司的模样翩翩起舞,舞姿优美而灵动,大祭司手中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唇齿间是古老的歌谣,仿佛穿越千年的时光,将人们的祈愿传递给神明。整个祭祀充满着神秘的氛围,都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传承已久的信仰与文化 。

白鸣望着这如梦似幻却又透着诡异的祭祀场景,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目光无法从那大祭司的身上移开。就在他打算沉浸其中时,一只冰冷的手从背后抓住了他,白鸣惊恐地回头——是那个大祭司。只是用红的发亮眼睛看了一眼,里面流出了些依依不舍:“你不该来这……好好活着,等我。”最后,把他往后推了一把,嘴唇动了两下。

白鸣一睁眼看到房顶上的横梁,脑袋还有些昏沉,宿醉般的钝痛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揉了揉眼睛,目光在熟悉的房间里缓缓扫过,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瞬间清醒,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这几日的昏沉的疯模样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他只是感觉自己说不出话。

他突然感觉手臂上湿乎乎的,冰冰凉凉带着大雪的余凉,轻轻捞起袖子一看,上面赫然用朱砂写着几个字,在雪白的手臂上显得格外漂亮——今朝时机尚未至,待得重逢再言欢……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是委屈,明明情绪激动的时候他一般都会哭,可今天他的眼泪却怎么也流不来,似乎他在那人面前很少哭,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从手臂上传来,那不是朱砂……手臂上的字慢慢淡去,他也突然一时昏沉倒了下去。

在醒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鸣感觉自己思维格外清晰,似乎是专门为了他处理各种事。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进来,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他望着窗外熙攘的人,心中却平静如水,他似乎变了,又似乎哪里没变。

他想起了亦的那些话,还有那突然被定下的亲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生活怎么突然就被搅得一团糟。

这时,房门轻轻被敲响,白鸣下意识地坐直身子,声音带着些沙哑:“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亦。他看着白鸣,眼中满是惊喜:“鸣鸣,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白鸣别过头去,不想看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我能怎么样?还不是被你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亦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想要摸摸白鸣的头,却被白鸣侧身躲开了。亦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鸣鸣,爹知道对不起你,可这门亲事……”

“我不想听。”白鸣打断他,“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想法,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就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

亦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他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鸣鸣,爷爷可能只是想让你以后能有个依靠,小柳他……”

“我不管他是谁!”白鸣情绪激动起来,“我不喜欢他,我不会娶他!”

亦看着白鸣,心中满是心疼,他再次伸出手,这一次,白鸣躲开了。亦的手再次僵在半空,脸上露出无奈又痛苦的神色。他望着白鸣,眼中满是愧疚:“鸣鸣,爹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这门亲事是爷爷确定的,我们……实在没办法违背。”

亦轻轻将白鸣搂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背:“鸣鸣,不哭了,是爹不好,都怪爹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白鸣平静抬起头,看着亦,目光突然冷得像结了冰:“你们把我未来都定死了,笙的决定就不能改?不过是你委曲求全生活在父权下的懦弱。”

白鸣这一番毫不留情的指责,像一记重锤,敲在亦的心坎上。亦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驳,却发现所有的话语都如此无力。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鸣鸣,你不懂……”亦艰难地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爷爷的威望又在那,整个家族都盯着呢。要是我反对,你不进又做不了生意,还会被族人戳脊梁骨,说我们不忠不孝。”

白鸣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所以为了所谓的你的名声,我的幸福就可以被随意践踏?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却从来没问过我真正想要什么。”

“鸣鸣……”

“行了,这件事我答应了,但我不会和他结婚,他可以暂时以未婚妻的方式留在我身边,我自己会处理,我就一个要求,要是我有离开这里的那一天,请你放过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也两不相见……”

“鸣鸣……”亦的嘴唇抖动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望着白鸣冷漠的眼神,满心的愧疚如汹涌的潮水,几乎将他淹没。

白鸣从床上站起身,步伐有些虚浮,却依旧挺直了脊梁,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亦的心尖上,踩出深深的痕迹。走到门口时,他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从今天起,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我会按我说的去做,我会解决这件事,你们不能干涉。”

亦瘫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白鸣离去的方向,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白鸣的话语。他心中明白,自己这看似无奈的决定,已经在父子之间划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鸿沟。

接下来的日子,白鸣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像从前那般偶尔和亦说些贴心话,眼神里也再没了曾经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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