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书房虽然大并且没有放什么东西,但是每一件放了的东西也都是很大,例如那两面靠墙的书柜,面前这可以并排躺两个成年人的书桌,以及放在墙角的一台打印机。
视线随之转动这时他才注意到,另外一面墙上有一个也是很大的洞洞板,上面挂着密密麻麻的照片。
因为离得有点远,他看不清照片上面的内容。
说起来,他应该是有点近视的,但是度数不深没有严重影响生活就没有去眼镜店查。
算了,至少现在看黑板只是有点模糊,并不会影响上课,等高考结束了再去配一副眼镜吧。
思绪溜了一会,后面的门又被打开,何川柏端了盘水果拼盘进来,放在两人中间的位置。
“贝贝,打开台灯,三级。”
“好的,主人。”
随着语音回答的落下,红木桌上台灯亮了起来。
何川柏注意到了齐释面前试卷上覆盖的阴影,他平时在这学习肯定是要开灯的,今天他急着去换衣服搞忘记了。
每次他回家写作业前都会换身家居的衣服,他觉得从外面穿回来的衣服很脏,不想在房间里穿着来回走动。
看齐释一直盯着那盏台灯,何川柏以为是他觉得亮度不合适便问:“怎么了?太刺眼了吗?”
“没有,可以的。”齐释还是盯着那盏灯,想了会还是没忍住问出声来,“你怎么打开他的?”
何川柏这才想到在这个世界,人工智能声控之类的产品才刚刚面试,还在实验期,只有少部分的家庭有在使用。
但是何川柏元原本的世界,科技是比这个世界发达的,人工智能早就投入市场好几年,功能已经非常完善了。
何川柏解释道:“贝贝是它的名字
,它是一款智能AI产品,只要叫它的名字说出功能它就能执行。你们之前六中的信息课中没有提到吗?”
齐释听了摇摇头,又盯着灯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何川柏也不在意,任由他看去,想了想又问道:“你想试试吗?”
齐释内心除了好奇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不知道这些很正常的,他的生活中并没有机会能接触到电子产品,包括电视。他的所有信息来源全部都是上学时期的同学,或者兼职时吃饭聊天的客人。
身旁的人默默摇头拒绝说了句“不用了”,低下头继续写物理试卷的第一题。
“好吧。”何川柏随他去。
他把书包里的资料试卷等一点一点的拿出来,堆在桌子上,很快何川柏面前这一块位置就被堆满了。
又慢慢的整理出一块能够放下一张试卷的空地方。
随手从试卷中抽了一张出来,刚写了几题,突然想起来要复印数学试卷,便拿按动笔冒戳了戳齐释写字的右手肘。
被戳的齐释算完笔下的这个式子才停下扭头问:“怎么了?”
“数学试卷,我先拿去复印,不然等会又忘记了。”何川柏说。
因为知道要复印,齐释特意把数学卷子放在一堆卷子的前面,好方便找。
何川柏接过试卷后又从水果盘中叉了一颗草莓放到嘴里,边吃边朝墙角的打印机走去。
等口中的草莓嚼完才开口说话:“嗯,这草莓很甜,你吃,我特意让张妈准备了两个叉子,你用另外一个。”
齐释瞥了眼水果盘,里面最多是蓝莓,他很少看见这么大的蓝莓,不禁想大蓝莓和小蓝莓的味道也一样甜吗?
除了蓝莓、草莓还有一些车厘子波罗蜜之类的水果,有些齐释没见过有些见过但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他对水果并不感兴趣,每天首先要考虑的是吃饭怎么解决,手里面的钱都是想着一分掰成两分花。
有时候一个星期因什么耽误了没有去兼职,那么下个星期就得靠馒头过日子了。
过这样日子的人是不会想着吃什么水果的,幸好他也并不喜欢吃。
何川柏复印好卷子回到位子上,把齐释的试卷还给他,看果盘里面的水果并没有动,也没再说什么,准备把手头上的这张卷子做完再写一张刚刚复印好新鲜热乎的数学卷子。
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左右,齐释把写好的卷子和写满算式的草稿纸等物件收到书包站起来同何川柏说:“我得回去了。”
何川柏看了眼时间,手上的数学试卷还差最后一小问没解出来,但也放下笔站起来说:“行,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齐释沉默了会又补充道,“我记得路。”
“我没说你不记得路,我只是觉得坐了好长时间,身上有点难受,想起来活动活动。”
何川柏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右手,长时间保持握笔姿势实在是难受的紧。
齐释看着何川柏,脸上仍然没看出什么表情,但左手却在何川柏看不见的地方学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从右手掌心捏到五个手指尖。
“好走吧?”何川柏问。
“嗯。”
仍然是何川柏在前面走,齐释跟在后面。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走出屋子后,何川柏习惯性的深吸一口气,鼻腔中弥漫着初春独有的裹着湿润青草气的凉意,混有暗暗的梅香。
何川柏非常喜欢这种味道,准确的说他喜欢大多数属于大自然的味道。
呼吸着这些空气,刷了一晚题的脑子瞬间清醒,人也渐渐的精神起来,感觉还可以再写一张卷子。
次日上午九点多何川柏卧室的门被咚咚“”敲响,他正睡得香本不准备理会,却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张妈的声音。
张妈知道他双休日会睡懒觉,没事是不会主动来打扰他的。
昨夜把齐释送出门后,因为太冷又没穿太多衣服,怕在外面又感冒了便就很快回到屋里。
在外面精神了,便又写了一张卷子,这一写就到了十二点半,再去洗漱完已经将近一点,何川柏是倒头就睡。
虽现在已经睡了八个小时但他惯会睡懒觉,翻了几个身,一把掀住被子蒙住头,过了一小会又实在觉得闷得慌才把被子拽下来,摇摇晃晃的眯着眼睛走到门口打开门,“怎么了……”
张妈一看扒在门上闭着眼站着都能睡着的小少爷赶紧伸手扶着怕一个没站稳给摔着了说:“哎哟,我的小少爷,真不是张妈故意来打扰你睡觉,张妈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把大少爷送的钢笔收起来啊?”
什么钢笔……
何川柏现在只想睡觉,脑子像是生锈了的齿轮再也运转不起来随口回了句:“嗯……没。”
“哎,那就奇怪了。”张妈满脸的疑惑,盯着何川柏自言自语道。
肩上的重量打断了张妈的思绪,一看原是何川柏站着站着脑袋抵上了她肩头不禁失笑,小声抱怨道:“这孩子……困成什么样了都。”
说着便把人送到床边,让他躺下继续睡,看了眼空调打着二十六度便没有管,帮着掖了掖被子不让何川柏肩膀露在外面才离开。
张妈出了房间下楼梯去一楼边走边念叨:“真是奇了怪了,小少爷没拿,先生夫人大少爷又不在家,就算在家也断不会不经过小少爷同意碰小少爷东西的,那这东西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张姨在嘀咕什么呢?什么长腿跑了?”蹲在楼梯一旁擦楼梯扶手的一个女佣人问。
“是翠翠啊,没什么,就是有个东西莫名其妙不见了。”张妈原是满脸愁容看到翠翠后便收起了表情不在意的说。
张妈在秦家这么多年,不管是新人老人从来不和他们多说一句关于主人家的事,她不信这些人,天大的事她不说,芝麻般的事她也不说。
她信的只有她家小姐,原先的宋家大小姐现在的秦家夫人宋涟。
“东西怎么会莫名其妙不见呢?”
翠翠说着话手上的活也并不见停顿,一根柱子擦完两遍换下一根继续擦,刻满雕花的红木柱子找不到一处还存在一丝灰尘。
张妈看这翠翠十六七岁的模样想还是不懂事,她这么说便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了,却还接着问,也就是夫人心善把她从那大山里就出来带回家里还供她去上学。
不过想来也是件积德的好事,这翠翠一年前才来到秦家,那时小少爷还没出事,她陪着夫人去宁市的宁子山宁子庙拜佛,却在回来的路上碰到这翠翠躺倒在路旁的草丛里。
夫人眼睛明亮,见到了让老李停下来去看了看倒在路边的人。
老李下车看了后回来说那躺着的看起来像是个十几岁的女孩,露在外面的身上全是伤和血。
夫人是个心软的一听便皱起眉满脸的心疼模样,看了看附近并没有其他人,这深山里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女孩父母,便连忙叫老李把那女孩抱上车送去医院。
等那女孩醒后问了几句才知晓,她是个孤儿,从小便生活在孤儿院里,十二岁时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领养了,男人一开始待她极好,带她去游乐园玩给他买好吃的好喝的还有许多漂亮的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