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下,于是拉起宋熙舟的手朝马车而去,“熙舟,我带你去醉仙阁吃桃花酥怎么样?”
宋熙舟昨天实在是耗费了太多心神,想着晚一些练剑也没关系,他早就馋醉仙阁的桃花酥了,奈何他爹实在是抠门,每月的俸钱少得可怜,每次想吃都是词安为他买来,次数多了,他也心疼对方的钱包,不过今日高兴,词安又有了俸禄,也就同意了词安的提议。
“去醉仙阁。”词安吩咐车夫一句就上了马车,一人翻着书本,一人兴致盎然的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时之间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马车逐渐停下,敲锣打鼓的声音有由远及近,外头叫好声络绎不绝,宋熙舟好奇的伸出头,远远便看见前方醉仙阁门口站着一群表演杂技之人,二人下了马车,宋熙舟拦住一位穿鹅黄素罗长袍的男子,“这位郎君,请问一下前方发生什么事了?”
正旁若无人看热闹的男人一转头便看见貌美俊逸的小郎君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登时收了不耐烦的神色,回以同样的笑来,“小郎君来的晚了些,错过了好大一个热闹,方才醉仙阁的老板同珍味楼的老板吵起来了,那珍味楼老板没吵过,恼羞成怒之下叫来了杂耍的堵在人家门前哩。”
宋熙舟嘴巴微微张大,有些为难的看着那对卖力的杂耍班子,那鹅黄袍子的男人似是看出一些什么来,好心的指着醉仙楼的侧面,道:“小郎君莫不是来吃饭的吧?醉仙阁老板开了侧门,郎君若是不觉得丢面子可以从那处进去。”
词安见宋熙舟与男子聊天,完全忘记顾及自己,就拉了拉少年的衣袖,宋熙舟没理他,却是禁不住露出一个笑来,他朝男子躬身道谢,“谢谢郎君了。”
待二人远去,鹅黄长袍的男子才猛然反应过来,那两个长相出众的郎君貌似是昨日大婚的二位,一时之间有些感慨,确实相配。
宋熙舟安抚的牵起词安颇有骨感的手,“只是问个问题,这就吃味了?”
“熙舟……”词安的声音有些委屈,耷拉着脑袋,手却不老实的放在宋熙舟的肩头,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宋熙舟摇摇头,任由对方做出亲昵的动作,心情很好的谈论起方才听到的趣事,“这两位老板关系真好,你瞧瞧,这醉仙阁老板就任那珍味楼老板胡闹。”
词安朝喧闹的人群看去一眼,深以为然的点头,真是……生意都不做了。
二人绕过看热闹的人群,进到侧门,侧门前有小二带着歉意的笑容不断招揽客人,额上渗出细密汗水。
侧门前站着一个身着绿色锦衣的男人,身后站着侍候的家丁,他的面上带着明显的怒意,家丁站到了那公子哥身旁,对着一个中年男人毫不客气的指责:“这就是你们醉仙楼的待客之道?让客人走侧门?”
“实在是不好意思,郎君您消消气,今个实在是有特殊原因,要不我们送您一盘瓜果?”那男人应该是掌柜或者领头的小二,姿态放得很低。
那公子越过家丁,不耐烦的用折扇指着掌柜,表面不屑,实则眼中暗含精光,“我是缺你那一盘瓜果的人吗?”
“不是不是,那郎君您?”掌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哼,往后可别再闹出这么个笑话了,下次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起开。”醉仙楼的瓜果盘不是普通的水果,是上好的西域货物,原本价格不低,那青年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掌柜,否则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宋熙舟不爱看这样的热闹,牵着词安的手与那郎君擦肩而过,一不小心便对上了眼,那青年速度极快的奔到了宋熙舟和词安面前,折扇近的快要戳到宋熙舟的鼻孔里,“哟,这不是那两个破断袖吗?怎么,有心思来这消费?”
宋熙舟脸上的表情空白一瞬,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来找他们麻烦。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心中有疑惑,宋熙舟就问了出口。
青年脸上的跋扈一瞬间变得有些轻蔑,“呵,不告诉你,本公子跟你说,你们这些不讲道德的,没有礼数的,就应该被赶出云城,真是什么货色都能在在云城待了,这不是辱了国都吗?”
词安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宋熙舟面前,“秦峡,吏部员外郎知道你在外头是这个样子?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明日我就要登门拜访了。”
秦峡脸色一变,有些阴沉的看向一语道破他身份的词安,想要再嘲讽几句,但又想到如果这人在自己父亲面前说些什么,那他这个月的俸钱可就没了,于是满脸气恼的领着家丁走开了。
“你等着。”
“你认识他?”宋熙舟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算不得认识,他爹帮过我。”吏部员外郎非常宝贝自己这个儿子,十句里有八句不离这个秦峡,也不知是对亲儿子的滤镜过重还是秦峡在他爹面前装的太好,总之,他爹始终觉得自己这个儿子除了不太能学习之外哪哪都好。
秦峡他爹是那群官员里唯一不刁难他的,有些时候还会帮他一把,真是……可怜了,生出个这么糟心的玩意儿。
宋熙舟点头,与词安寻了一个包厢就开始点菜,将那个秦峡抛到九霄云外。
不多时,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一一上齐,一盘招牌桃花酥被词安摆在宋熙舟面前,宋熙舟心下感动,纠结许久,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安哥,前段时间我同你说的,想入伍的事情我已经决定好了……我…我想凭自己的能力站在你身边,我不想变成你的累赘或是依附你而活的……”
还未说完,词安便打断道:“熙舟,你既不是我的累赘,也从未依附我而活,即便你真的不想努力,想一辈子玩乐,我也心甘情愿将所有的俸禄交给你,我当然支持你,我爱你,自然想让你有自己的方向、目标,我对你好是你应得的。”
在词安眼里,宋熙舟永远是独一无二的,有能力,有见识,也有胆量,偶尔会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自卑,他不知这样的自卑来自哪里,但不论如何,他都会成为宋熙舟的底气,一点点的填补对方的遗憾和自卑。
他愿意倾尽所有来帮宋熙舟得到他想要的,甘愿成为他的踏板,为对方的前途递上资源与全心全意的支持和关怀。
宋熙舟有些感动,囫囵咽下嘴里的桃花酥,拉开椅子将词安按在原地,强硬的落下一吻,“谢谢你,安哥。”
“为何要谢?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夫郎,我们本来就是一体。”一吻结束,词安嘴角还挂着水渍,抱着宋熙舟的手一收,少年猝不及防之下竟跌坐在他的腿上,两相对视之下又亲密的吻在一起。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