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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高楼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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璆琳馆

已经日上三竿,麒麟和锦绣立在门口,耳朵双双贴在门上听着动静。

门内寝殿床上,早就如做夫妻般的二人才于惺忪中睁开眼,清晨未睡时还是各自背对着,这会儿已经身子贴到了一起。

“你瘦了,胸脯都小了些。太子家饭菜忒差,以后就别回去了。”长思流鼻尖蹭着蔡重年的胸前,嘟囔说。

蔡重年顺手揉着他的头发:“昨天你还未解释清楚,为何你额上刻字是姓陆?”

“那是我母亲的姓氏。”说着,长思流又不老实地往下摸去,眼睛也溜溜地向下瞟着,“小别胜新婚,人家忍得难受,还是想要呢。”

“你母亲是皇室中人吗?”蔡重年对那事毫无兴味,将他的手拽开。

“这个嘛……倒有些忘记了。”搁在眼前的美人吃不到嘴里,长思流总归是心痒痒,试探着想吻那人的脸,又被推开。

知道从这家伙嘴里问不出一点东西,蔡重年背身过去,一把拉走了被子。

“蔡大人,我都招,我招还不行嘛,您别使这酷刑了。”

“你从实说。”

“两百多年前,有位公主在仙山修炼,违背戒律,与修长生道的仙人师傅私相欢好,生下一个杂种,父亲给他起了名字。后来公主身死于皇宫,他父亲也因公主的死,叛出了仙门,不知去了哪里。”

明明只是平静的陈述,却叫人听出藏在字句间的叹息。蔡重年到底有些不忍,转脸过去依偎到那人颈间,算是安慰,唇上立马被嘬了一口。

“怎么啦,大人心疼我。”长思流掩去脸上的苦涩,转而顽劣地咬舌而笑。

“你倒是继续说。”

“后面你都知道了呢,那个小杂种无依无靠,受人欺凌,很多人都想强睡了他尝尝味道。他只能把那些人,”长思流咬着身旁那人的耳朵,轻声道,“全杀了。”

蔡重年睁大了眼睛,他以为那人说话半真半假,弑杀同门不过一句戏言,现在看来大有几分可信。那这家伙又是如何保全性命,还能大摇大摆进出仙门的?

看出他的心思,那人语气暧昧地补了句:“玩笑话呢。”

“你母亲是庆平殿下吧。”蔡重年说。

“咦,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二平独揽八分春’,弘平帝和胞妹庆平都是享誉天下的美人,不是这样的美貌怎会引得仙人甘心为之破禁叛门,还生出你这副样子。”

“我就知道,大人嘴上嫌恶,其实还是最喜欢我的脸。”长思流笑道,“不过你说实话,究竟是怎么猜到的?”

“这我倒有些忘记了。”蔡重年学他之前的语气说。

两百年多前,在那场远胜于十年前逼宫清算的政变中,有位曾统帅禁军的公主,战退至北宸宫,誓死不降,一把火烧了祭天的北宸神殿,斥仙人无德,天道不公,后走入火焰,自焚而死。滔天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举世皆惊。

从此禁军统领之职再不许皇子女兼任,北宸宫亦用了近百年才重修完毕。那公主名庆平,成年后封旒王,非是“思流”,而是“思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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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等右等,不等人出来。

锦绣不禁抱怨起来:“从他跟乘墨隐也没做得这样厉害,几天不见就发疯病。”

“你不觉得,墨隐掌门和蔡将军……”麒麟压低声音,俩人凑近了些,眼神一换,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兴许他就喜欢这模样吧。”

正说这话时,听到屋里人似乎是起了,麒麟急匆匆开了门扑进去。

“老板,祁……”

眼前不堪细看的场面,让麒麟和锦绣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蔡重年手颈皆缠红丝,眼覆红绸,坐于金漆交椅上,嘴唇紧咬,蹙眉轻哼。而另外那人跪在蔡重年腿间,正……

被突然闯入的声音一吓,琼浆玉露尽泄于脸上,长思流右手向脑后抚过头发,亲吻着那人小腹紧实的肌肉,眼睛却阴恻恻地瞥向愣着观看的二人,要杀人一般。

“老板……替您打理昆仑山附近钱庄和香料生意的祁掌柜,今日来馆中拜访,想和您商量补上钱庄授权契约的事儿。”

“我待会儿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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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坐在客座上,双腿难以沾地,手边的热羹已经由下人换了多少次,依旧未动一口。

男人打量着周围的竹园,见那翠竹上皆缠缀满碧玺的绫罗宝纱,竹叶上朵朵“黄花”,细看原来是以金线织攒,奢华耀眼之至,令人叹为观止。

长思流牵着蔡重年,带着一干仆从往平常会客的竹园而来。

左眼下有痣,头戴抹额,识得这就是他要见的长老板,男人紧忙从椅子上跳下来,待其入座后,姿态滑稽地上前,向长思流拜礼。

“这便是我和您说的,昆仑钱庄的祁老板。是祁山仙子的异母弟弟。”锦绣介绍道。

蔡重年暗自惊讶,难怪师傅当年从不过问他与长思流私交紧密之事。

“姑娘实在折煞我了,在东家面前,谁敢称老板。小的姓祁名伍伍,二十四年前,东家您叫我代为看顾着昆仑山的生意。”祁伍伍说。

长思流玩味地微笑,问锦绣:“祁掌柜的来了多久了,怎么也不早些报给我?”

“掌柜的已等您有三个时辰了。”锦绣回答。

“这璆琳馆富丽堂皇,竹园更是奢华巧致,我这光顾着看竹上的金花金绸,只觉得不过一溜烟儿工夫,竟不想已过了些时候……”

祁伍伍一番场面话试探下来,见长思流眉头挑动,知道自己是受了认可。即刻拍手叫人抬上一座金兽笼,兽笼里卧着两只毛色雪白的公孔雀,正交颈缱绻。

“我估摸着,珠玉宝器之类,东家您已是司空见惯,这次来便带了对昆仑山特有的神鸟,供您和夫人观赏。”

两只公鸟,一声“夫人”算是捧到了长思流心坎上,顿时眉开眼笑,主动问起钱庄契约的事儿。

“祁掌柜的是会办事的人,昆仑钱庄二十余年来营收颇丰,年年统账时我都看在眼里。这钱庄别说再交给你五十年,两百年我也放心。”长思流将契约盖上了印,却按在手下不动,招呼祁伍伍离近些来说话。

“东家这是……”

“我想为我妻子在河畔建座高楼,就叫重华楼,取光华重现之意,这事我交给你来办,楼建成后,经营权归你,收入你我五五分成。明账走你的昆仑钱庄,所用银两都从我的太行库出。”

“东家可是想再建座像牡丹楼一般的高楼?”

“牡丹楼太小,此楼要纳八方来客,雄立于太行山脚,起码要再高个五十丈,三月内完工。”

“三月?”祁伍伍大惊失色,“东家,建楼的工匠倒还好找,多花些银两就是。只是如今北方有战事,陆路不通,古树木材若是从南方调运,由水路转陆路,等木材调过来,至少也要三月有余了。而且这所花银两,一百万也兜不住呀。”

长思流嘴角微扬,端起茶盏,抿了口茶:“一百万怎么够,账面上花的数,越多越好。北方的战事嘛,三日内就会结束。”

“这怎么说?”蔡重年在一旁问。

上次从春盏那里知道九尾狐被捉的消息,长思流便已推测出,天庭放魑魅作怪,无非是想引九尾狐上钩,使妖族群龙无首,将北地收入囊中,再引得三仙门争夺,从中榨取好处。

目的达到,魑魅就成了弃子,就算不被九尾狐杀个干净,也逃不过公孙无衣的两把刀。那么战争结束,自然就是一两日的事了。

不过这些事,他是不会告诉蔡重年的。于是又抓着蔡重年的手,摸了摸,一边答非所问地搪塞着:“怕你太担心你那师弟安危,我便派了无衣去保护他呢。”

就料到他嘴里没一句实话,蔡重年本想白那人一眼,顾及他的面子,并未发作,反而柔柔和和地说:“我在这里,怕饶了你和祁老板说事情了。我到这来,还未去过河东府衙门,见过知府。待会儿就去了。”

说完起身欲走,被长思流抓住了手。

“我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听的?你瞧你,心眼儿小得芝麻粒一样,一刻不高兴了就使性子,这事说完就去陪你。”长思流语气亲昵地埋怨说,不经意间使了个眼色。

等蔡重年假装使性子抽手离去,便拿出手下的契约递给祁伍伍:“我年纪大了,又有了家室,总是脱不开身。这事办得好,太行库东家的位置,我也给你。”

祁伍伍本来还不明就里,很是犹豫,可看长思流也起身要走,不得空再细细思考其中利害,只好先应下了。又追着长思流禀告了一桩要事。

“东家,小的从昆仑山来这时,得知近日九皋仙君将要前往太行山。比武大会时候还早,所以小的觉得异常,带信给您。另外……”祁伍伍踮起脚尖,扒着长思流的耳朵小声说。“家姐让我给您通个信儿,墨隐掌门最近也将往这边来。”

“真有意思。”那人眯起眼,只说了四个字。

等长思流离开,锦绣带着祁伍伍去具体商定建楼事宜,祁伍伍便问:“姑娘,东家说让做账,这账要做得多大才好?”

“太行库有多少现银,你就照着顶儿去做。”锦绣答。

“明白明白。”祁伍伍额头冷汗直流,用袖口拭汗,“姑娘,我可否问一句,东家,可是有思退之意了呀。”

“他的心思你我怎么猜得到。许是刚讨了老婆,肾亏,就歇几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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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大漠

果然不出两个时辰,那群舞刀弄棒的孩子就探查到了附近官军聚集的位置。然而村民们都畏惧官军,没人敢带陆翊钧和百里过去。

最后还是陈保矩自告奋勇,一个人带他们去寻。

才到军营,三人就被围住。陆翊钧从容拿出亲王腰牌,几个军士虽不认得,但也不敢妄动。随后来了几个穿蓝盔的士兵,一眼认出陆翊钧,跪地参拜。

刚刚解了围,陆翊钧就命人将陈保矩绑了,压在地上。

营帐里,不顾累日饥饿,一桌的餐食陆翊钧一口不动,散发披着貂裘,召来将官们说话。

“我给殿下梳头吧。”“好。”

百里口衔着木簪,站在那人背后,低头为其梳着发髻。

“怪物来势汹汹,得到永昌和独石城破消息后,丰宁和燕城守军只能暂且出城躲避,以待时机。”穿蓝盔的将官禀告说,丝毫不提弃城逃跑之事。陆翊钧认得,他是曹宛章的副将之一。

帐中还有一伙穿赤黄盔甲的军士,是丰宁城的守军。领头者名公孙诏,是四城守将里唯一的文官兼职,北方军务大权握在曹宛章手里,政事大都交给此人管辖。

公孙家世代为官,专管盐铁,在南方有些名望,但还不足以让陆翊钧有所耳闻。

“你们本家都在洛京吗?”陆翊钧问众将官。

北方虽然苦寒,但一直是最安稳清闲的地方,极少出现叛乱,所以洛京那些读不下去书的官员子弟,大都在此熬磨资历,像曹宛章那样真想打仗、会打仗的人没几个。

这些将官们许多都是同门好友,一起长大,背后家族也利益牵连,依附于陆云起。陆翊钧对此心知肚明,指望这些人为他拼命,冒险向北还击魑魅,难如登天。

众人纷纷称是,只有公孙诏拜道:“卑职公孙诏,家在潇湘府。在夜郎之地做通判时,因平叛有功,调任武职,后来跟着曹将军来北方,现兼任按察使。”

陆翊钧意味不明地微笑,忽然发作,怒拍桌案:“公孙诏,你在北方治军理政,很是有方啊!”

公孙诏赶紧领一群将官跪地,询问自己犯了何事。

“我一路过来,所见百姓无不哭诉,说你们平日里烧杀劫掠,胜于土匪。”

“殿下!”公孙诏以头撞地,“臣等冤枉哇!”

“冤枉哇。”众人齐声应和。

“你冤枉?离这不过五六里外村庄中,就有证人证物,按本朝律法,玩忽职守,任由手下士兵戕害百姓,要判什么刑?”陆翊钧抬手示意百里。

“轻者革职流放。重者除以极刑,祸连三族。”百里娓娓而道。

公孙诏不禁自危战栗,只有自家不是洛京官家出身,真回京会审,恐怕所有罪名都要推到自己身上。

“眼下曹宛章率人正于北方与怪物鏖战,一日内,整修残散军士,随我向永行关以北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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