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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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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琛将车缓缓停在路边,路灯昏黄的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侧脸,勾勒出一道温润轮廓。

“昭笙。”他转过头,声音温柔,“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昭笙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着复杂情绪。她正想开口委婉地拒绝,肖子琛却先一步说道:“我知道你有抑郁症。”

他眼里盛满了关切,“这不是什么大病,只要调整好心态,勇敢面对,很快就能好起来。你不要害怕,以后我会陪着你。”

昭笙瞳孔骤然收缩,耳边仿佛响起尖锐蜂鸣声。她感到一股冰冷怒火从脊背窜上来,烧得她指尖发麻。

“你不应该把它藏着掖着。”肖子琛继续说着,甚至伸手想碰她的肩膀,“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可以——”

“够了!”昭笙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像淬了冰,“肖总,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她真的讨厌极了这种被人剖析,被人当做怪物一样看的感觉。

肖子琛口口声声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恰恰反应了,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件大事。

抑郁症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吗?

世界上那么多因为抑郁症走向极端的人,都是因为自己不想控制自己吗?

肖子琛愣住了,显然没预料到这样的反应。

“抑郁症不是靠调整心态就能好的病。”昭笙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刀锋般锐利,“你根本不懂我的过去,更不懂我的痛苦。”

窗外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变幻光影,他的表情从错愕变成尴尬,最后凝固成一种难堪的僵硬。

“我......我只是想帮你。”他艰难地开口。

“帮我?”昭笙冷笑一声,“用你那高高在上的怜悯吗?”

她猛地推开车门,夜风裹挟着城市喧嚣扑面而来。

在跨出车门前,她回头看了肖子琛最后一眼,眼神冷得像极地的冰。

“我明确告诉你,我这辈子不可能喜欢裴郁之外的男人。”她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肖子琛心上,“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车门被重重关上,发出沉闷响声。昭笙快步离开,穿行在拥挤的人行道上。

街边的霓虹灯闪烁着刺眼光芒,昭笙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或许是因为肖子琛那副自以为是的关切,又或许是因为他轻描淡写地将她的痛苦归结为心态问题,又或许......是因为此刻裴郁可能正和周清清在一起。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她掏出手机,手指悬停在裴郁的号码上方,却最终没有拨出去。

如果裴郁真的要和周清清订婚,她的质问又有什么意义?

街角便利店亮着惨白灯光,昭笙走进去买了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她已经很久没抽烟了,自从和裴郁重逢后,那些用来麻痹自己的坏习惯似乎都不再必要。

但此刻,她急需某种东西,来填补胸口那个巨大的空洞。

打火机的火苗在夜色中跳动,昭笙深吸一口,辛辣烟雾灌入肺部,呛得她咳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她抬手粗暴地擦掉,继续向前走。

转过一个街角,熟悉的巷子出现在眼前。

昭笙放慢脚步,突然看见公寓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她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加速跳动起来。

裴郁回来了?

如果裴郁在家,她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质问他周清清的事?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清脆咔哒声。推开门,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光线勾勒出沙发上的人影。

裴郁坐在那,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手里握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眼神里有一种昭笙从未见过的颓败感。

“你回来了。”他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

昭笙站在门口,突然不知该如何反应。她以为裴郁今晚都不会回来的。

“嗯。”她轻声应道,顺手将包挂在门边的衣帽钩上,“你今天不是有事?”

裴郁仰头喝干杯中的酒,喉结滚动了一下,“结束了,阳阳已经洗了澡,睡着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张力。昭笙走到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茶几上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

“怎么想起来喝酒了。”她语气淡淡。

裴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像笑容的表情,“突然想喝了而已。”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明明前一天晚上,他们还像最亲密的人。

“昭笙。”裴郁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让你失望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昭笙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抬起头,直视裴郁的眼睛,“那要看是什么事。”

裴郁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盯着手中的空杯子,“算了,当我没问。”

一阵尖锐疼痛刺穿昭笙的胸腔。她想起周清清得意的笑容,想起那枚刺眼的钻戒,想起照片里裴郁为周清清拉开椅子的画面。

看来,是真的了!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昭笙表情平静,语气淡漠疏离。

其实自从裴郁总是在她这里蹭吃蹭住后,她就再也没有赶他走过了。

裴郁咬了咬后牙槽,从沙发上起身,“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这一次,他没像之前似的耍赖皮非要留下,而是干脆果断起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他顿了顿才又沉声说,“昭笙,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吗?”

昭笙呼吸一滞,本能的点头。

房门轻轻的关上,昭笙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家里安静得可怕。昭阳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呼吸声。昭笙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

她回到自己卧室,床头柜上的药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昭笙盯着它看了许久,最终没有伸手去拿。

今晚,她不想用药物来麻痹自己。

窗外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昭笙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发呆。

裴郁那句“如果做了让你失望的事”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想到裴郁,心脏猛地一缩,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裴郁真的要订婚了,可对象不是她!

她抓起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她想给裴郁发消息,问个清楚,可理智告诉她,这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裴郁真的决定订婚,她的质问只会让彼此难堪。

或许裴郁并不喜欢周清清,但碍于家族的压力又不得不这么做。毕竟富人大多会选择联姻。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昭笙蜷缩在床上,感觉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想起电影里那句台词:“I don't want to just survive. I want to truly live.”

可现在,她连“survive”都觉得艰难。

对门房子里,裴郁同样辗转难眠。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明天中午回家吃饭,周家人也会来。】

裴郁将手机反扣在桌上,仰头饮尽杯中酒。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烦躁。

他想起昭笙今晚疏离的眼神,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一定误会了什么,可他暂时无法解释。

“该死。”他低声咒骂,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查清楚了吗?”

“裴总,已经确认了。周小姐确实买通了豫樟公馆的物业,还雇了私家侦探跟踪昭小姐。”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而谨慎。

裴郁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证据都保留好。”

挂断电话,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是周氏集团近几年的财务报告。

他拿起外套,大步走向门口。今晚,他必须做个了断。

夜色深沉,裴郁驾车驶向裴家。车轮碾过潮湿路面,溅起细小水花。车窗半开,冷风灌进来,吹散了些许酒气。

他进门时,父亲裴健峰已经睡了。

“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裴父穿着睡袍,眉头紧锁。

李英则一脸担忧,“阿郁,出什么事了?”

裴郁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桌上,“我要取消和周家的联姻。”

“胡闹!”裴父猛地拍桌而起,“两家都已经谈妥了,请柬都印好了,你现在说取消?”

李英赶紧拉住丈夫,“先听听阿郁怎么说。”

裴郁面无表情地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资料,“周氏集团连续三年财务造假,亏损超过二十亿。周清清还雇人跟踪、偷拍我的私人生活。”

他将照片一张张摊开在桌上,“这些都是证据。”

裴父脸色变得铁青,“这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吗?如果你行得端做得正,她需要派人跟踪你?你和周家的亲事,必须履行!”

裴郁嘴角轻勾,笑容轻蔑,“裴总,别逼我把裴氏集团的财务报表也拿出来。”

裴健峰震怒,“裴郁,你敢!信不信我把你赶出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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