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的蒜块推过去,“听说涂一涂,能消毒消肿,让你被蚊子叮咬的地方好的快一些。”
没有花露水,就只能用这种土办法。
林书淮看着桌上的蒜,沉默一瞬,“怎么涂?”
“还怎么涂,你是第一天来人间么?”张立不由得吐槽他,然后拿了半块蒜,抓过林书淮的手,用切过的那一边擦抹起来。
“厉害了,这一连串的,是怎么做到的?”张立感叹,“你还是吸引蚊子的体质吗?难道是皮肤太好,母蚊子都喜欢你,公蚊子都嫉妒你?飞过来咬我的就没几个啊。呦,手心里还有一个,这你痒的时候是挠呢还是不挠呢,岂不是越挠越痒……”
他还在说个不停,林书淮把手抽回去,道:“我自己来。”
“那你自己擦,别忘了还有脸上。”张立提醒道:“以后再出门也可以擦点,据说能也防蚊子。”
刚才把他的手抓过来,才发现这货的手上起过水泡,指头上还有几条细细的伤痕,大概是被草划的。
种田除草都是件很辛苦的事儿,他以前也替别人家做过几天,一天一百,不比搬砖轻松哪。一开始还看着觉得容易,但熬一整天的话,不管对身体还是精神都是种考验。
所以,他真是由衷得,越来越佩服那些放弃功名利禄,然后种田种得很快乐的田园诗人。
而林书淮的那双手,看起来还不习惯干些个粗活,以后长茧子了就会好点。不过想想那么好看的一双手,慢慢变得伤痕累累变得粗糙,也怪可惜的。
真不知道连个蒜都不会涂的人,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受苦受累的。家道中落还是被人拐卖?可惜林书淮不说,要不然他或许还会帮他去找找家人,好让他回归幸福的家庭生活。
有时候,他看林书淮都有种不忍的感觉。跟他自己不一样,他是什么事儿都习惯了,环境再差都能活,还能活的挺开心。但林书淮这种一看就是富养长大的人,突然跑来受罪,就比较让他觉得可惜,不应该。
他不心疼自己,居然为林书淮不忍。
仿佛,他这种人咋受苦受累都没事儿,反正他又不是没经历过。但林书淮这么一个人,长的这么俊俏,这么身长玉立的,还高冷还有气质,就应该吃好穿好,平时闲了画个画写个字就完了。
麻蛋!张立回过神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他怎么会有这么贱的想法?
凭什么就活该他苦着累着,林书淮就该好吃好喝写字画画?
想啥呢他?大家就应该都一样!
这么想着,临睡前,张立迷迷糊糊回忆起林书淮的那双手,却还是不禁思考了下村里那个老郎中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