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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囚徒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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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丝卡抿唇,兔子果然对她的想法一清二楚。

“海军也对此次交易十分重视,毕竟对方是大名鼎鼎的简欧尤讷喏,传说中内摩的后代,创造人造岛屿与移动监狱的家族。海军在所知甚少的锁链岛进行交易其实十分不利”

“嘿嘿~有点害臊呢”兔子先生拿出小梳子理了理脸颊两边竖起的毛,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就算有天大的能耐,在世界政府和海军面前都只能低首哈腰~‘”

“武力威胁终究无法束缚傻子和疯子,如果你说的这些管用海贼也不会成为这片大海的第三势力”伊丝卡扯着嘴角,浑身发寒怎么也笑不出来“看来简欧尤讷喏属于疯子那批”

“呜呜呜~兔子先生?更希望‘钢钉’的伊丝卡能评价为——浪漫的理想主义者”

“...”伊丝卡不知为何觉得自己被冒犯。

“请放心!独角鲸号完成后简欧尤讷喏也不会对世界政府与海军造成威胁!他们货真价实地想找到地底世界!”兔子先生努力辩解着,似乎真心实意地为简欧尤讷喏着想“孩子想找寻父亲的背影有什么错!”

兔子愤愤不平地挥舞着拳头,耳朵生气地竖直起来。然后下一秒又嬉皮笑脸地转移话题。

“伊丝卡小姐要在这里工作噢~你是新人~没有工作额度~特别注意这附近的蜘蛛就行~”说着,兔子将白色礼帽随手一抛,礼帽就在空中炸开消失踪影“如果有困难就呼喊:小朋友们最好的伙伴!帮帮我!”

兔子用立正姿势对正伊丝卡,黑色的塑料兔眼注视着她,它身体上部向前倾斜约十五度,尔后恢复原状“孩子们的好朋友~兔子先生一定会赶到帮助你”

兔子玩偶也砰地一声在原地炸开,留下一地很快消失的彩带和金粉。

【请1236号囚犯前往L-KD7号区域...您已迟到10min,若未在5min内赶到,将会判断为试图逃跑】

冷彻又机械的女声从身后的过道传来,并在四面八方播报。

【SM有权引爆项圈】

随着广播结束,伊丝卡的项圈也开始闪烁警告黄光。

“什么?L-KD7号区域?”伊丝卡心中暗骂那只兔崽子,跑了起来“去问别人快一点!”

她拉住一个黑皮肤扎脏辫的人“打扰一下,请问L-KD7号区域在哪!”

面目阴翳的高大男人,抬了抬手又放下。伊丝卡刚想强硬地重复一遍问题。可疑的男人那只未被编织细碎的头发遮挡的眼睛盯着她“还是带你去比较快”

跟着男人,伊丝卡顺利找到了L-KD7号区域,在与监视机器人对接后闪光终于消失。

“谢谢你!”等伊丝卡回头,扎脏辫的男人已经不见身影。反而是个高达魁梧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还以为你这新人会死嘞!也是奇怪,听说1236号是个男的,不过谁都行,你过来吧”

“是!”

“说话别那么一板一眼,声音大得跟军队训练一样。不过很有干劲!”

男人自称帕特该,他交给伊丝卡的工作是独角鲸号制造好的模块上做区域划分的标记,他首先示范了测量工具的用法然后提出记录要点,然后指着白色燃料和工具划出这里未来的格局。

“手稳!不要出错,不然之后检查出来咱们可是要受罚!很好!你比其他小子学得快多了!”

伊丝卡花了半天就完全理解了简欧尤讷喏的设计图构成,并死死记在了脑子里。

“这边工作就交给你,我还有其他测量工作!”帕特该挥泪挥手,稍微嘱咐了几个要点就离开了“我稍后会来看你,加油干哈!”

“是!”伊丝卡十分有气势地回应道,随后立即投入工作中“...不对!”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工作!既然手脚没被绑住她有得是机会调查锁链岛,附近除了由SM管理的监视器外没有其他人类监管者。帕特该跟她说过进入工作时间后,SM会在她离开监控范围10min内报警并于5min后引爆项圈,虽然他没说,但在监视范围的活动应该能行。

伊丝卡试着离开了她的工作岗位。

【1236号囚犯,休息与离开都需要SM同意】从监视器旁的话筒传来熟悉的合成女声。

“我有事找5678号囚犯”伊丝卡面对监视器,脸不红心不跳地讲到“我有关系工作的问题需要问他”

【SM正在进行判断...好的,SM同意你的需求,祝愿你的问题能得到解决】

锁链岛生存的热知识:SmartManager(SM)对警戒区域外的区域监察力度低,多数情况下比人更加通融,故被戏称为SM小姐。

伊丝卡将走过的路口都记在心上摸索着前进,她之前有独身潜入海贼船的经验,但她现在完全不能预测可能遭遇的情况,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处突破这座钢铁岛屿。凭她个人的力量实在过于渺小,但她也必须去做。

她要找逃跑的方法,揭露简欧尤讷喏的暴行。怀抱着荒唐的理想,年轻的海军少尉如瞎眼的老鼠般盲无目的在地下铁城。

“我是海军少尉伊丝卡。由海军本部派遣来到锁链岛,正在调查简欧尤讷喏的拐卖监禁公民之事,我需要你的配合”

“...别打扰我工作”被搭话的男人冷冷地瞥了眼伊丝卡,对海军本部一词或者对伊丝卡并无兴趣。她问过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他们甚至没有丝毫怀疑或者期冀,脸庞如同钢铁般冷漠。帕特该与遇见的黑皮肤男人仿佛才是异类。

【1236号囚犯,请不要妨碍他人工作】

“对不起,我迷路了”

【检测到1236号囚犯多次出现迷路现象,SM将给予1236号囚犯48小时宽限时间,48小时后的迷路情况将受到惩罚】

“好、好...”伊丝卡说着,用不理解与悲哀的神情看向刚才的人,准备转身离开。

砰!砰!砰!砰!

伊丝卡灵敏的听力令她从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地辨别出枪声,她浑身一震,没有过多思考迈开腿就朝声源处奔去。她循声来到独角鲸的骨骸处,她抬首向上层望去。

头顶传来重物砸在铁板上的声音,是如滚石的铿锵的声,一道黑影就那么从她眼前坠落。

“My honey,你不用下去了,尸体让他们自己交给亚哈那。阿莎力克的SmartManneger漏洞真TMD多,还得让老子亲自来...”

上方带着眼罩的独眼男人收起手枪,将叼着的烟吐在地上,一旁的一位穿女仆装,闭合双眼的金发女性立刻将烟头捡起来,“放进”自己的手腕中。在远处观看你或许会以为那手臂上的白色是出席宴会时穿戴的完整长度(WhiteTie)白色天鹅绒手套。

紧闭双眼的女性猛睁右眼,眼珠如水里的油滴一样摇摆旋转。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是,Sir.”

“啊”

不知是谁发出了恐惧的惊呼声,女性的右眼珠瞬间锁定到那人,富有弹性的胶塑脸皮被粉饰得较好,那只漆黑的摄像头眼珠死死盯着慌忙藏匿的那人。女性肩与手臂咔哒作响,仿佛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My honey,这里影响不好,我们去外围约会好吗?”

“是,Sir”

女性迈出腿,露出了黑色长裙下的白色木偶双腿。一人一物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就像将人体(骨头和肉)扭曲盘绕(割断拼凑)的艺术品。

伊丝卡目睹了充满邪气的两人离开,未出一声。待他们完全离开后她才出声求救。

“有谁有凝血剂?!”

在看见有人落下横断口时伊丝卡就跳出去,在空中抱住帕特该并撞向铁桥。她运气很好,只有撞在栏杆上时受了点皮外伤,没有两人一同掉下去。帕特该身中四枪,还在下落过程中的撞击下被撞断了几处骨头。她虽然用衣服上扯的布按住了最严重的伤口,可黏糊温热的血很快浸湿她的手套,她将手套丢掉对帕特该进行应急处理。

周围无人应答。

“你认识这人吗,那就由你带他去熔炉”有人这么说着。

“熔炉?你们在说什么?他还有救!”伊丝卡觉得寒冷钻入他的鼻腔,冻伤了她的气管,喉咙深处传来铁锈味“我需要工具,我能救他!”

牙齿冷得在打颤,血液却沸腾叫嚣着冲上她的脑膜“你们要见死不救吗?!你们觉得他和你们有区别吗?”

“你们的同情和愤怒是能被轻易暴力扼杀的廉价品吗?!保留人性的权利都不属于你们是吗?”

伊丝卡同以往无数次一样呵斥着不平,她用层层布勒住帕特该腹部的枪口,蹲着用肩膀支撑起他的身体,背着他在冰冷的日光下走过铁桥。

‘钢钉’伊丝卡,她的剑会像钢钉一样将猎物活活刺成马蜂窝。她一直认为,挥舞剑不该靠力量而是应该靠觉悟。

她充满愤怒,步伐不同以往地沉重,她仿佛并不只拖着帕特该,而是对抗着其他东西。后背火辣辣的烫,是撞伤或者是血。

“小朋友...”她稍有犹豫后打算说出兔子魔咒,若是为救人无论如何都该试试。

眼熟的黑皮肤男人和一名被面具遮住面貌的男子在转角处盯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让她过去。

“...”伊丝卡默不作声,悄悄地走到了监视死角。

整张脸都被白色面具遮住的男子揉了揉自己脸上的面具,从衣袋中拿出一顶橘色假发戴在头上走了出去。

那张脸神似伊丝卡。

“定位所有人对中枢压力过大,所以SM管理采用的是人脸识别”男人右边的脸被他扎的脏辫遮住,他露出的右眼盯着伊斯科背着的帕特该,对伊丝卡讲到“跟我来吧”

“我是伊丝卡,请问你是?”

“德尔斯”自称德尔斯的黑皮肤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牌,对着监控摄像头挥了挥。

‘有传说锁链岛是建在独角鲸号之上,锁链岛的某处藏着能通往独角鲸号的通道’

...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

那个男人的手臂变成了锡纸紧紧包裹住帕特该的伤口,他带伊丝卡滑过很长的隧道,或许是弃之垃圾的通道。然后尽头却是明晃晃的空洞,潮湿的空气中充斥着铁锈味以及海腥味。

程亮的鲸鱼露出了半个身体,仿佛无名巨礁,人们围着它搭建了通路。

“帕特该受了枪击,你们谁把医疗用品拿出来!”

“好!马上准备手术”

伊丝卡跟着德尔斯进入了传说中的独角鲸号内部,他们走下铁梯的阶梯,来到了一个光照夺目的地方。伊丝卡甚至觉得自己不是进入狭隘的潜水艇,而是走进了装潢讲究的建筑物内部。

伊丝卡一想到头顶正在建造的庞然大物居然就藏在地下不深处,就感到头皮发麻。

看着帕特该送入了像医疗室的房间,伊丝卡也跟着走了进去,说自己能帮忙。

...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尽最大努力去救治了帕特该,最后决定死神能否带走他只有他自己了。

“伊丝卡小姐”

“!”黑皮肤的男人身上自带令人不舒畅的氛围,总让人觉得他在生气。这次悄无声息地背后搭话把伊丝卡吓了一跳。

“感谢你在当时救了帕特该”

“嗯...我能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回答你的问题是我们的职责,只是收工的时间快到了,我们有些人还得回移动监狱...请问我的语气令你不快了吗?”

温存的谈吐与他的打扮和愁眉苦脸非常违和,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啊...没有!不奇怪!”

“是吗...”德尔斯露出受伤的表情,明显了听出她的迟疑“有问题尽快问”

“嗯问题,对,你们是谁?”

“我们是反抗简欧尤讷喏统治的人,目前共有一千多名成员加入我们的队伍,你可以叫我们反抗军”

“你们有一千多人?这么多”

“如果加上牺牲的同胞的话,是的,在几次大小剿灭后目前能行动的只有五百多名”

“...”伊丝卡牙关紧闭,她手上烧伤使然的瘙痒感难以拂去“你们就这样躲着简欧尤讷喏,是有打倒简欧尤讷喏家族的办法吗?”

“伊丝卡小姐猜得没错,我们一直在寻找机会,也为此布了不少局”德尔斯缓缓说着,语气坚定“你的身手和正义感我们都见识过,我们希望伊丝卡小姐也能加入我们反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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