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呜呜，哈利，你跑哪儿去了？丢下了一张便笺纸，我还以为你被食死徒拐跑了，要不是莱姆斯劝我要多给你些个人空间，他说这句话时我甚至怀疑过你跑到他那里去了，联合起来整我玩。我还去过陋居，莫莉家的下午茶我都快喝吐了……”西里斯抱着好不容易回来的教子，可怜兮兮地冲着他描述了番这段时间他不见了后他的焦急，身边的人都被他霍霍了遍。

“总没可能是你觉得我做菜难吃，所以跑去某个朋友家中玩了吧？”西里斯绝望地想着自己连续两次烧厨房的事迹，确实不太适合养育一个孩子，他会让哈利饿肚子的！

“当然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哈利惊讶地看着西里斯，“我不是留了信吗？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处理——啊，我已经办妥了！”他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般，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斯莱特林的吊坠盒，把它交给了西里斯。

“你就为了这东西跑出去？”西里斯接过了吊坠盒，一开始他没意识到这是什么，但仔细一瞧，布莱克家的家学记忆忽然浮现。他犹豫了几秒，手摸索着吊坠盒感受着上面的魔法波动，发觉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黑魔法的标记也没有，便松了口气。

“这是斯莱特林的吊坠盒——你从哪儿找到的？不过它没什么用处，作为古董来说收藏价值还算不错。”

哈利没有回答，他叫来了克利切。“啪”地一声，克利切拿着打扫用的掸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它恭敬地弯下腰，手中的掸子被他背在身后，长长的鼻子差点戳到地毯上。

“尊贵的波特少爷——啊，他终于出现了。再不出现，西里斯少爷就要得抑郁症了。不不，他可不会抑郁，他整天像条猎犬一样每天早晚都要吠一遍，还跑到太太的画像前和她对骂，把波特少爷的离开怪罪到她头上——但是太太已经变成了画像了。他为什么不找找自身的原因，反而责怪画像呢？……”克利切恍若无人地碎碎念着，比起过去直接骂西里斯不识好歹，是个讨人厌的坏种把泥巴种带进尊贵的布莱克家里这种，已经好上太多了。

哈利不得不怀疑，如果不是西里斯跑去和他母亲的画像对骂，克利切甚至不会说那么多。毕竟它可是发誓会照顾好西里斯的！魔法的效用比苍白无力的誓言要有力得多。

“是克利切把斯莱特林的吊坠盒给我的。”哈利冲着西里斯伸手，在接过吊坠盒后，他把这东西交给了克利切。

“我说过的话非常算数，我已经完成了。”哈利看着克利切，只见这个小精灵睁着大大的橙黄色的眼睛，像是两个放大镜聚焦在小小的吊坠盒上。

忽然那双放大镜变得湿漉漉，晶莹如玻璃碎片的眼泪掉了下来，它不停地擦着泪，感动得哇哇大哭。

“哇，小少爷啊！波特少爷完成了，他居然办到了！他办到了！他是真的救世主，他一定能够打败黑魔王！我真的……如果小少爷还活着那该多好啊！”克利切不停地用手擦着眼泪，但怎么都擦不完，最后它干脆用上了掸子，直接变成了一只灰扑扑的小精灵。

“克利切，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吗？你要照顾好西里斯，他是你唯一的主人。”哈利冷静地看着哭得脏兮兮的克利切，久违的压迫感出现在他的身上，迫使克利切哽了一声直接把眼泪都吓得像是关上了阀门。

“是的，没错。克利切愿意为西里斯少爷服务，克利切不会再说任何西里斯少爷的坏话了——否则克利切就要做一只没有家的坏精灵了！”克利切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脑袋撞到地上，撞得脑门通红。

“我没明白，你们是私底下做了什么约定吗？”西里斯恍恍惚惚地问，要不是他的教子十分有主意——称得他才是那个刚刚十七岁的傻白甜。

“这就说来话长了。还记得你的弟弟雷古勒斯吗？他是个真正的英雄。当年黑魔王交给他一项任务，让他藏起一样至关重要的宝物——这关系到如何打赢这场战争。而雷古勒斯并不知晓全貌，但他深知这件宝物的重要性，为了打败黑魔王，他制作了赝品并按照黑魔王的命令把它藏起来。”哈利串联起自己知道信息，将当年发生的事缓缓告诉了西里斯。

但克利切突然跳起来打断了哈利的话，“小少爷可以不死的，原本该是克利切喝下那盆毒药，但是小少爷要求我把毒药递给他。他在毒发时让我带着吊坠盒走，吩咐我销毁掉它！——呜呜，我是个没用的小精灵，完不成主人的任务！”它边说边抹眼泪，最后朝着一旁的墙撞过去，“坏精灵！克利切是个坏精灵！”

“好了，克利切。现在雷古勒斯交给你的事已经完成了。收下吊坠盒吧，这属于你了。”哈利安慰了一句，他转身看向西里斯，语重心长道。

“西里斯，我希望你不要对克利切太多苛刻。这也是雷古勒斯所希望的，毕竟他可以让克利切去喝毒药，但最后他代替克利切，让它去做了他没能完成的事——而克利切将吊坠盒交给了我，我才能毁掉这上面恶毒的黑魔法。这给了黑魔王重重一击。相信我，这非常重要！——远比你想象中要重要得多！”

西里斯张了张嘴，忽然伸手抓着头发，“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原来雷古勒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哦，梅林啊！我感觉我还没有我的弟弟活得明白，他是多么勇敢的人啊！他在哪儿？你们都知道的对吧？这么多年，我……我，待在阿兹卡班，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清楚！”他忽然抓住了哈利的肩膀，颤抖着嘴唇。但看着教子那张年轻而稚嫩的脸，他又松开了手，转而抓住了克利切。

“带我去吧，我想看看雷古勒斯。”痛苦和悲伤打击得他肩膀落了下来，他像是失去了力量的幽魂，声音也变得轻飘飘的。

哈利叹了口气，这条路西里斯必须走一趟，希望他的教父能够振作起来。有了克利切的帮助，振兴布莱克家的重担估计会重新摆在西里斯的人生计划上——哦，但愿西里斯的日程表能够排得满满当当，这样他就不会关注到他身上啦。

哈利想得非常乐观，他决定趁着西里斯和克利切离开时去见邓布利多，毕竟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需要见到他才能下定主意前往霍格沃兹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