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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菩萨不需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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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古风仙侠,he,一夜+暗恋。

大龄菩萨×战神小公子

兰苕×璟翎

1.

一个连风都温柔和煦的天气,战神小公子和玉和殿文德菩萨/有/一/腿/的消息以迅雷之势传遍了整个天界。

本来/一/夜/情/这种事,当事人静悄悄地私下处理才是常态,众仙之所以能当一回吃瓜群众,原因在于小公子他爹,战神大人。

正午时分,璟翎被自己亲爹五花大绑得丢在了玉和殿门前,胸前还挂了一块牌子,写着——

“求负责”。

更要命的是,他爹当了上万年战神,性格豪放粗犷,用一副浑厚的大嗓门在玉和殿前面直接吼道:“妹子,我给你送相公来了!”

十里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据围着看热闹的神仙们描述,菩萨来开门时脸都是黑的。

兰苕原本是不想让那父子俩进来的,她腰酸腿痛得只想卧床休息,但无奈,自己结拜的大哥、自己名义上的小侄子,总不能任由他们在外面丢脸,还顺带给事情发酵添柴加火。

战神一进门就给了兰苕一个熊抱,然后指着被自己捆起来的儿子笑嘻嘻地道:“二妹啊,既然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就把这混小子收了如何?”

兰苕想说大可不必。

但一想到昨晚上确凿发生了的事,瞬间没了底气,只得委婉道:“大哥,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主要是她觉得她不需要被负责啊……

战神立刻不开心了,装模作样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魁梧的身躯做这种小女儿姿态也不觉害臊:“我不管!你之前承诺过会帮哥哥解决翎儿的终身大事的!”

吼完便一屁股坐下地抱着兰苕的小腿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兰苕心很累。

当初结拜的时候她怎么没看出来这大块头又会撒娇又会耍赖呢?

翻遍了脑袋里有记忆至今的上下一万五千年,兰苕才终于在一个旮旯角里找到了战神口中控诉她的那句“承诺”。

可是……

“我说的是我可以帮忙解决,不是我来解决啊!”

这两个有本质差异好吗!

一个是不辞辛劳物色八方美女,一个是牺牲自我无私奉献啊!

虽然她是菩萨,但也不是这样普度众生的……何况她还只是管外交的菩萨!

解救苦难可不在她的职业范围里!

战神一向不拘小节,随意地摆摆手:“一样的一样的,在我这儿就是一样的。况且你俩都老大不小了,一次性解决俩,多划算。”

兰苕试图用道德观来说服他。

“阿翎是我小侄子……”

战神再摆手:“我们随时可以取消结拜关系。”

兰苕还想再挣扎。

“我比他大了一万多岁……”

战神三摆手:“没事没事,我和她娘不介意。”

兰苕指了指一直被捆着还被下了禁制说不了话的另一位当事人:“那他也不介意吗?”

战神仿佛这才想起来儿子还被绑着,大手一挥解了绳索和禁制,扬了扬拳头,大声喝道:“璟翎,你说,你介意不介意?”

乖乖,这是威胁吧。

兰苕咽了口口水,璟翎要是敢点个头她毫不怀疑那拳头会揍下去。

璟翎没点头,但他很有气势地大喊:“我不!”

这个“不”大概就是不愿意的意思。

兰苕心想果然,一进门那脸色就乌云密布,就差没把“不愿意”三字写脑门上了。但兰苕知道战神的暴脾气,赶忙在第一时间站到了璟翎面前挡着:“大哥消消气,消消气,璟翎他还小呢。”

心里又叹口气,叛逆期的少年还真是不懂得观察事态,即便真那么反感与她成亲,这时候也应该委婉迂回一点嘛。

被护在后面的人不乐意了:“我不小了!”

兰苕:“……”

合着她里外不是人了?

“那……”兰苕默默退开一步,友好地试探道,“你们打一架?”

战神还是凶凶的样子。

一秒前璟翎还嚣张的气焰一下就萎靡下来,瞅了两眼兰苕,然后……自己往后挪了一小点。

啊,果然。

兰苕想,小公子谁都不怕就怕他爹的习惯还是没变。

看璟翎那又怂还要倔强回瞪他爹的小表情,她觉得有点不忍心,于是又站回到两人中间,打圆场道:“大哥,你看阿翎他又不愿意……何况昨天的事更大的责任在我,你就别逼他了吧?而且说不定,阿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说到这儿兰苕往后偏了偏头使劲眨眼,“你说是不是,阿翎?”快说是!

璟翎:“不是。”

兰苕差点没哽出一口血来。

兄弟,我在给你找借口找台阶好吗,你就不能顺着下了?!

战神满意地眯了眯眼,换了副笑脸看兰苕:“你看他说不是!”

面色一改又开始打感情牌:“而且妹子啊,你都说你责任大了,咱家着黄花大闺男你不用负责吗?我们阿翎从小就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四千一百年了,这突然平白失了贞洁多可怜啊……”

兰苕实在是对脸上有道疤还要做这种做作表情的大哥心软不起来。

不过……

兰苕觉得头疼。

确实也是她理亏在先。

是她不该去酒仙子那喝酒,更不该酩酊大醉后因一时好奇误尝人家还没研制完全也没有解药的催情酒,更更不该在回玉和殿的路上壁咚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仙,二话不说吻了人家还施法不让人叫喊直接抗回了自己床上……

她也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璟翎啊!

兰苕悄悄瞥了眼想走但碍于战神威严不敢偷跑只能在旁边蹙着眉一言不发的“小侄子”。

啧,不得不说,她这眼光也是忒好了。

昨晚醉得双眼发蒙全靠本能行动也能一眼相中帅哥。

璟翎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也直直看过来,没几秒又有些不自在似地移开了眼:“你看什么,我可没想求你负责……”

这嘟囔得还有点可爱。

现在他俩的关系不可谓不尴尬,兰苕认真地考虑着,虽然她是第一次,但她也不亏,反而是有些对不住璟翎,老牛、呸——老菩萨吃嫩草暂且不提,被霸王硬上弓的滋味应该大部分男人都不想体会吧……

璟翎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语气恶狠狠的,实则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你别听我爹那老头瞎说……我后来……也不全是被逼的……”说完自己先红了耳尖。

啊对对,后来她怎么求饶这人都当没听见似的。

兰苕老脸一红,还没想好回什么话,战神哭完了从地上一骨碌站起来就拉着他俩手放到一起,激动道:“你们脸红了!我看见了,别想欺骗我这双雪亮的大眼睛!”

璟翎奋力从他爹掌下把手抽出来,满脸嫌弃:“老头你能不能消停点。”

而兰苕则是又瞟了眼璟翎,收回视线后轻声道:“其实……”

……也行吧。

活了一万多年,成亲对她来说无可无不可,如果不是看璟翎这么反感,她没准还会主动提出负责。

尽管兰苕话没说完,但和她做了三千年义兄妹的战神简直秒懂,立时拍了拍兰苕的手,喜出望外道:“妹子我知道你同意了哈!”

兰苕对战神瞬间慈爱的态度相当无语。

而璟翎意味不明地看了兰苕一眼,眉头刚皱起,还没开口,就又被战神吼住了:“你小子不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我就揍到你同意!”

璟翎:“……哼。”

同意就同意。

总之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兰苕和璟翎的婚事就在战神的死缠烂打下变成了板上钉钉。

2.

兰苕也不知道是该叹战神雷厉风行还是良辰吉日如此巧合,七天后,璟翎就和数十箱嫁妆一起被送到了玉和殿。

没错,形式上是男方入赘。

这也是双方商量后的结果——兰苕是文德菩萨,作为佛祖一方驻扎天庭的外交大使,守着佛界和天庭的传送结界出入口,不能轻易擅离职守;而璟翎身无半职又成天在外面浪荡不着家,也为了能让小夫妻多点时间空间培养培养感情,战神干脆一脚把儿子踢到了媳妇儿家,可谓半点不念父子情深。

天帝做了证婚人,佛祖送了新婚礼,之前的吃瓜神仙纷纷随了份子钱。

三拜一过,兰苕和璟翎就成了正经夫妻。

宴席结束,璟翎把特意留下来神秘兮兮地给了他一本“午夜教学书”的猥琐老爹赶出玉和殿后,才回屋看见了在床上坐得笔挺的兰苕。

一身火红,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没有两情相悦,但四处布满红绸的暧昧氛围也会让人不自觉陷了进去。

璟翎挑盖头的手颤了颤,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红绸下逐渐出现一位盛装的美人,杏眼琼鼻,朱唇——

微微瘪着。

兰苕一见到璟翎完整的脸,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立刻悠悠地叹着气道:“我方才想了许久,我觉着我亏了……明明是和你爹一辈的,现在得叫他爹了……”

成亲前战神专门同兰苕断了结拜关系,以免日后有人拿着本身无甚要紧的伦常之理攻击他们。

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大喜之一,然而新娘说自己亏了,实在是很糟蹋气氛的一番吐槽。

但璟翎心里的紧张竟因此缓和不少,有些乐地回道:“没事,你可以和我一样叫他老头。”

兰苕粗粗地嚼了两遍“老头”和“爹”那个更好叫出口,还没决定好,脑海里忽地蹦出一个词——

夫唱妇随。

璟翎把战神给他的“教材”随手变没了,在楠木凳上坐下想要给自己倒杯酒,又想起今夜是新婚,应当要与妻子共饮合卺酒,先前那点紧张一下又卷土重来,甚至汹涌更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往后转头一看,却看见兰苕似乎比他更紧张、脸红得快要和喜服融为一体了。

那娇羞神态,一下就勾起了不久前才在他记忆里留下深刻印象的某些活色生香的画面。

璟翎也忘了自己要问什么,愣愣地抬手就抿了一口酒,注意力却显然不在杯中。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的……

脸通红。

腰很软。

很舒服……

呸呸呸!

他在想什么呢?!

璟翎猛地甩了甩头,不敢迎上兰苕察觉动静投过来的疑惑目光,欲盖弥彰似地扬起酒杯就往嘴里倒,又因为太急太猛,没两口就呛到了:“咳、咳……咳……”

吓得兰苕三步作两步地奔过去帮着拍背:“哎呦你慢点喝,多大了还能呛到,我又不会和你抢。”

语气里带着几分年长者的责备与关爱。

璟翎听出来了,一顺过气嘴唇便不满似地动了动,来回指了指俩人身上的大红,最终眼神却看着别处,道:“好歹都成亲了……你能别还跟我爹娘似的不……”

兰苕愣了愣,好一会儿才绞着手指尴尬地笑了笑:“也是……抱歉抱歉,习惯了……”

确实是习惯。

她和战神结拜那一年,璟翎刚刚九百岁,是个半大不小的年纪,从两人第一次见面起兰苕就知道,这个男孩完全不乐意自己忽然多了个大他八千多岁的姑姑。

事实也是这样证明着。

在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里,估计聊过天的时间加起来统共也不到一刻钟,即便她每次都笑脸相待,除了结拜当天战神摁着他让他不情不愿地嘀咕了一声“姑姑”外,一千多年过去了,她再也没听过他叫她一声“姑姑”。

兰苕觉得没必要计较这些事,但她的不计较,实际上是将璟翎默认成了一个顽皮的小辈,一个需要她这个“长辈”予以包容和关怀的孩子。

于是方才那番脱口而出的话,也就更像长者心疼年轻人,而不是妻子心疼夫君。

——但他们的关系已经变了。

兰苕仿佛这才真正地意识到,她和璟翎成亲了。

她成了璟翎的妻子,而璟翎是她的丈夫了。

兰苕觉得心里忽然乱了起来,还有些苦恼,习惯这东西可不是她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

不过好在璟翎也没太过纠结这个问题,很快便换了个疑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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