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一觉睡到自然醒,发现慕逸不在房间,回到自己房间不一阵就传来刘明的敲门声,要陪他去吃午饭。
岑砚很感激,刘明说什么他都尽力回话,不让聊天氛围冷场。
“干咱电竞这一行,最容易见证别人创造的神话,只是兔那小子不走寻常路,出道即巅峰,去年秋季赛开赛之前,我都没想到,我寂寂无名一个战队经理能跟着重新进入大众视野,能被提一嘴‘那不是LPL选手吗,怎么跑IVL了?’。”
一个电竞选手,职业生涯怎样才算是圆满的?
比起巅峰之后,状态配不上满身荣誉,被人们喷到解恨,然后淡忘,巅峰期被迫退役,令人一提起就觉得惋惜,果然还是容易接受一点。
只不过不同的是,刘明现身说法,告诉所有人,我并没有放弃,我还在其他地方,哪怕不是赛场,甚至不是LPL,坚持着对电竞的热爱。
“经理,”岑砚满脸认真地握拳,“你就是不老神话!”
“哈!”刘明笑起来。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退役的,从少年满腔热血第一次步入电竞这条路开始。
“不管是哪家,青训现状差不多都是想打职业但无处可去。”刘明扒了一大口饭,边嚼边说,“兔那小子倒好,天生打职业的料,根本不存在黄金期和状态挂钩,可他就像是路过看到了,顺便过来问一嘴一样,整个一行就行不行拉倒的态度,当时我都觉得,这小子怎么他娘的这么狂啊?哈哈。”
岑砚震惊地停下筷子:“原来是这样啊……”
刘明反而懵了:“哪样?”
“……”岑砚,“我还以为他是一腔热血……毕竟他那么厉害……”
刘明:“呃……”
下午,岑砚待在自己的房间捧着手机打游戏,试图提高对约瑟夫的操作。
在几局匹配打完之后,岑砚后仰瘫在床上,仰天长叹。
哎——
他的约瑟夫,零阶技能:普攻,一阶技能:闪现空刀,二阶技能:你跑我追,被动技能:走地鸡。
总结:会拍照的美男子。
慕逸的约瑟夫,零阶技能:普攻,一阶技能:蓄力攻击,二阶技能:原地嘲讽,被动技能:恐惧支配。
总结:有手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被念叨多了,慕逸晚间时分来敲门。
岑砚没想到慕逸会来找自己,难道今晚要在他的房间睡?
岑砚懵懵地看着高挺的身影走进来关上门坐到床上。只见慕逸坐下后,拿起床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旋而,转头看他。
“过来。”
“啊?……哦、哦!”
岑砚乖乖过去坐下。
慕逸端着手机,关掉游戏结算页面,点进匹配等待游戏开始。
岑砚愣了下:“你干嘛?你要玩吗?”
慕逸:“我在教你做事。”
岑砚:“?”
慕逸:“好好看,好好学。”
岑砚瞪大眼睛,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面无表情的侧脸上,眼神里充满着介于不可思议和不可理喻之间的微妙情绪。
匹配和比赛相比,根本没有什么含量可言,短短一局游戏很快结束,结算页面再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慕逸侧过脸,看着岑砚问道:“学会了么。”
岑砚早已激动不已,但更多的是对那四个求生者的怜惜,半晌憋出一句:“你那是满级大佬屠杀新手村!”
“看来没学会。”慕逸把手机扔在床上,“下次再教,现在,先亲我一下。”
“?”岑砚愣完之后就是惊恐:“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你?!!”
慕逸垂眸,似乎想着什么,随即薄薄的眼皮上抬,棕色眼睛注视般的看着岑砚:“我刚才屠杀新手村,没有力气了,你亲我一下,我需要充能。”
岑砚:“???”
半分钟后,他挤着眼睛在慕逸脸上亲了一下。
几乎是嘴唇碰到脸颊的瞬间,岑砚的脸颊肉被温度炙热的的大手掐住。
薄唇以碰撞的力度向岑砚的双唇吻来。
热气侵袭在唇缝之间:“说过了,‘下次要亲嘴’。”
相比之下显得格外冰冷的话音落下,被撞麻的双唇被死死地裹住,含于口中。
像是掠夺、占领,两片唇瓣被极其用力地吮吸,舌头碾压似的舔舐而过,口腔里的气息就所剩无几,岑砚双眼瞪圆,下意识地张嘴想要呼吸。
“唔……!!!”
大脑很快眩晕,岑砚双手抵住宽厚的胸膛就开始胡乱推搡,唇齿紧闭回去想要抗拒这个野蛮无比的吻,却又一次次地张口去寻找氧气。
“唔唔——唔——”
并不是深吻,只是在肆意折磨两片甜美的唇瓣。
另一只大手一路从岑砚的脊椎紧贴爬升上来,停在脑后。似按压,似托扶,但最终目的只有一个——让唇瓣与自己更加密不可分,紧紧贴合,好让自己能够更好地征服。
·
岑砚软得坐都坐不住,头晕目眩倒在床上,满目潮湿,视线飘着金花,模糊成一片,细嫩的脸颊肉早已涨红,上边的几条泛白手印渐渐恢复血色,通红不已。
咔地一声,门被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岑砚躺在床上大口吸取氧气。
不一阵,两行晶莹的眼泪从泛红的眼尾划下。岑砚“哇”地一声爆哭,却因气息不稳,只能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十一点是晚间休息的极限,所以十点半的时候,岑砚顶着两只哭肿的眼睛,还是只能去敲慕逸房间的门。
慕逸看着他的眼睛,伸手轻轻揉了揉,转身朝屋里走:“怎么成这样了?事后哭的?”
片刻的安静,岑砚忽然大叫一声,追上去抓着慕逸的手臂,嘴张得大大的,啃了下去。
“嘶。”很轻的一声。
不用以往,慕逸这次做出了疑似被咬疼的反应。
紧紧咬合的贝齿顿了顿,犹豫般的松了一下,紧接着更用力地咬住青筋缠绕的手臂。
腮帮子像是不会酸困似的,直到慕逸开口,说出一句话,岑砚才堪堪松口——
“还有五分钟十一点,去洗漱,要睡觉了。”
岑砚满脸不情愿,瞪着被自己咬得肿成包的那块手臂,又抬头瞪着慕逸面无表情的脸,好一会才动身回房间洗漱。
各自洗漱完,重新相聚在床上,慕逸拿起手机,对盯着床沿躺,恨不得躲到八百米开外的岑砚说:“开直播?”
岑砚震惊地瞪大眼睛:“你……”
好一阵过去,岑砚才震惊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你有病?”
他左手指指自己身上的浴袍,右手指指慕逸的光膀子,最后双手指指床头,满腔震惊:“你想播什么?”
慕逸疑似想要认真回答,思索几秒,道:“播事后?”
“嗷呜!”
岑砚又一口咬在了青筋缠绕的手臂上。
慕逸靠坐在床头,垂眼看着洗完澡吹过但没完全干的脑袋上,淡淡地道:“换只胳膊咬吧?明天我还要打比赛,伤到手臂神经不好。”
“……”
岑砚噌地一下抬起脑袋。
松嘴过于迅速,导致银丝般的口水扯出一个弧度。
“……”岑砚愣了下,丢人得连眼睛都来不及挤住,以舞爪的姿势把口水拨断,又连忙擦了擦嘴角。
第二天吃完午饭,这直播还是被慕逸开了,岑砚像个小媳妇似的,缩在直播间画面边缘的极限被迫营业。
今天起床尿尿后照常洗手照镜子的时候,岑砚发现自己的嘴唇居然肿了!
他怀着满腔尖叫要去找慕逸,结果发现今天慕逸也不在房间,等午饭见到慕逸时,又是一堆人,他也不好意思像个疯子神经病地去咬慕逸。
【看粉丝牌等级说话,虽然我才当了一天粉丝,但我没有话语权?】
【自称老粉的那些人一边去,换个平台就没能力刷礼物了?以前该不会是倾家荡产粉得主播吧?】
【小众游戏,真爱粉忒少,但钱多人又闲的多的是,没能力就不要总是跳出来当现眼包】
岑砚手里一下下揉着慕逸胳膊上的牙印,凑过去看支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你们说的是他以前的那些粉丝吗?”
他懵懵地回头看慕逸:“你以前的那些老婆粉?”
一上来就能看到两个人,直播间新晋的这些粉丝们顿时被打鸡血,疯了似的开始刷礼物。
弹幕自开播就在跟爆炸似的不断刷新,慕逸没多看,垂下眼看向岑砚。
无言了一阵,慕逸重新看向弹幕,薄唇动了:“咬,亲,和我做过这两件事的,才有资格当我的老婆粉。”
弹幕停顿几秒后,迎来高潮般的爆炸了。
岑砚狐狸眼瞪圆:“?”
慕逸,你真不是个东西。
……原来你是这样的辵兔吗?
一个半小时后,教练组和选手们出发,乘坐小型大巴前往比赛场地。
但与之前都不同,岑砚既没有被慕逸堵在旁边而被迫坐在双人座,也没办法抢坐在单排座位——
慕逸把抢坐在单排座位的岑砚抱起来坐在了自己腿上。
岑砚实在没忍住,抓住头发学猴子叫了一秒,这才开始挣扎。
慕逸双手紧箍咒般套在他身上:“不要动,汽车行驶过程中,不安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岑砚抓头发的双手下移,扒在结实的双臂上,启动意念,改为精神挣扎。
慕逸本就个高,再加上身体比例极为优越,坐在座位上时腿面呈倾斜的角度,岑砚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等于是身体的着力点陷在慕逸的大腿根,上半身再被束缚,整个人就完全被迫处于后仰的姿势。
明明处于上位,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来自体型上的,力量上的,还有气势上的。
岑砚身体挣扎停下后,情绪还处于挣扎的高峰,恨不得反身扑过去死死咬住慕逸的耳朵,心脏咚咚狂跳,空气都变得稀薄,鬓角的碎发不一阵就被汗湿。
慕逸似是看不到他泛红的眼睛所以火上浇油:“乖。”
岑砚差点火箭发射。
要不是身体被禁锢住的话。
车上还有大家在,原本慕逸的举动就够惹人注目了,岑砚实在是想要降低存在感,以此才能不感到那么丢人。由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和动作,像是风平浪静下去,教练组和其他队员们这才收回视线。
可是岑砚知道,他和慕逸的距离太近了,耳朵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气息不断呼来。
很丢人的,岑砚怒火冲过天灵盖后,眼睛里的两大包眼泪冲破束缚,滚落而下。
“呜呜呜……”
满心都是被欺负的恐惧。
小时候的,现在的,昨晚的,之前的。
少年哭得小声,似是双唇被亲肿的缘故,这次并没有好好地做到哭得无声无息,晶莹剔透的眼泪如同不断掉落的水珠,在挣扎过程中早已涨红的脸蛋上不断划过,拳头却死死地捏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挣扎,可见那身反骨真的在。
慕逸垂眸思索,片刻后,下巴微抬,以一种车上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说:“你答应的会对我负责。”
呜呜声断了一下。
“那么,我□□了你也会负责吧。”
怀里的人猛然动作起来,像是要回头看他,受力点措不及防地袭来刺痛的感觉,慕逸的身体下意识般的微缩:“嗯……”
身上的束缚力度增大,岑砚哭红的狐狸眼缓缓瞪大,再不敢动。
仿佛过儿一个世纪那么久,做贼似的,岑砚嘴里说出的都成了气音:“辵兔……你不要抱那么紧……我压着你的、你的……你你你很疼吧?抱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