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实四处走动,在每个房间都巡查一番检测是否有其余人留下痕迹,他一边勘测着一边回首对池青说:“我随你一同进来时就注意到你们小区门口的安保情况很差,基本上谁都能进来,这种小区向来鱼龙混杂,即便是经常发生一些盗窃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环境比较安全的地方居住?”周实慢悠悠地行至池青面前,与他同坐在沙发上商量。
池青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周实微微一笑:“是因为钱吗?”
他的话精准无比地击中了池青的心事。
“其实钱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名下有一栋正空着的房子,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住进来。”周实身躯微微前倾,与池青保持着近在咫尺的距离,近到恍如能嗅到池青身上吞吐的温热气息。
他的手开始略微失礼地覆在池青白净如雪的手背上,“而且我知道你目前比较缺钱,所以这次我特意将薪资提前预发给你,这种劳苦工作的日子对你一个学生而言也实在是吃不消,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别的法子来钱更快?”
周实的话一出池青顿觉皮肤立即起了一身蛰痒的鸡皮疙瘩,他骤然将手从对方的掌心抽了出来,眉心拧成凝重的一条直线。
池青胸口如同掀起惊涛骇浪瞬间直直站起:“你什么意思?”
周实也随之一同站起,他写满诚实的面容扭曲到狡猾可怖,魁拔的身材比池青足足高上一个脑袋,伫立在青年面前时仿佛一堵坚硬厚实的肉墙,将明亮光明的灯光全部割裂开来:“青青,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带有下流气息妄想轻佻地勾起池青的脸颊,被青年一巴掌重重拍开,池青脸上的厌恶和恶心写得清楚明白,将周实陡然惹得额头青筋暴露满是怒火。
他忍耐了许久,从谈禹介绍池青会见的那一瞬起周实便起了歹心,池青样貌几乎是长在周实的心坎上,不然他也不会为池青破例而提前支付薪酬。
不过对方也是个实打实的笨蛋蠢货,不但没有发现自己的企图,这次居然还愚钝地引狼入室,生怕自己对他做不了什么似的。
周实向来喜欢柔软驯化的男孩,在床事上凡是半分不顺他意,便要承受好一顿翻来覆去的折磨。
池青这激烈强硬的反抗和挣扎让周实生起立即将他在这里办了的冲动,无论是力道还是体格池青都无法与之抗衡,明摆着就是吃亏的料,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全部被周实捏得通红发紫,尤甚暧昧又轻浮的亲吻痕迹。
两人一番争斗时不慎猛撞到桌面上平稳放置的花瓶,淬出一声清脆犹如裂帛的破碎声,迸溅成一地细碎的瓷片。
池青气得眼尾流淌出透明的泪水,绛红如新添上的一笔。他伶仃的腕骨和锁骨疼得厉害,痛到让池青觉得委屈,他拼命地想从周实身下挣脱,可实力悬殊过大又让池青开始胆怯和懦弱。
难道真就这样认命了吗——
池青啜泣横流到甚至别无他法开始向周实小声求饶,“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可他的乞求并未被人怜惜,周实那肥厚又令人呕吐的唇就快要印在池青修长的脖颈时,刺眼的灯光如同被蒙上一层黑布般簌然陷入阴森森的黑夜。
视线完完全全沉浸在深不见底的浓稠黑暗中,只余活人粗重的喘息声。池青对于自家物件的摆放位置犹记于心,他趁着黑夜对方行动不便,捡起手边上的一个物件破釜沉舟地朝对方的脑袋上发狠地砸去。
只需一次周实就没了动静。
池青心有余悸地将东西丢在一边,他大喘吁吁地扶着墙爬起来,正摸索墙壁沿走想去开灯,可突然间灯光忽暗忽明几下,下一刻又灯光大亮宛如白昼仿佛根本没出丝毫问题,就好似冥冥之中在帮助他一样。
池青垂头觑着闭眼躺在地面上的人,没死,就是暂时地晕过去了。
他努力安慰自己并且立马报警处理,在等警察来的中途池青怕他醒来找了根绳索将他捆绑住,盯着周实这张面目可憎的脸,再加上今晚发生的事情,以至于池青认为说不定衣物失踪的事情全部都是他的手笔。
于是警察一来,他将事情发生的经过无一遗漏地叙述完毕,只不过周实这厮分外狡猾,他并不承认池青的衣物失踪与他有关,就连刚才试图侵犯施暴的事情都想囫囵糊弄过去。
池青最后还是去警局里做了一次调查笔录,他回来时已是凌晨两点,夜色浓重冰凉如水,树影幢幢犹如孤魂鬼魅在悄然丛生行走。
他疲倦得厉害,再加上受到猛烈惊吓的缘故,池青整个人裹在厚实暖和的被子里惫怠万分地沉睡了。
池青睡得很深沉眉心蹙得发紧,以至于身边出现一道形似诡魅的身影时他也恍若未觉,对方伸出了并不灵活的手指,将青年松软服帖的发丝轻轻地拨开,只是低声亲密无间的呢喃:
“青青。”
好像只有它能这样亲昵地唤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