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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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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进入二审阶段。

秦娟忧心忡忡,秦父劝她放宽心,胜诉的概率很大。秦娟将文件一甩,“浪费时间精力。”

“好了。以后生意越做越大,打官司是少不了的。”秦父搂着她的肩膀安慰,“他想打咱就陪他打。”

“但愿吧。”秦娟疲倦地点头。

秦父问:“对了,咱妈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吧?”

秦娟:“就那样。”

“我回来啦!!”秦舒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个涂好色的陶瓷存钱罐。她将存钱罐高高举起,“好看吗?猜猜哪部分是我画哒?”

存钱罐头身的笔触明显不同,夫妻二人又开始了装傻充愣逗小孩的模式。

秦娟问:“你和谁一起画的?”

秦父没敢把秦舒弄丢的事情告诉秦娟,一听秦娟这么问,避重就轻地概括了那几天发生的事情。秦娟一听浑身发毛:“那人现在在哪儿!”

“诶诶诶,你吓到女儿了。”秦父连忙安抚秦娟,说:“警察已经处理好了。”

秦娟直接给了秦父一拳,“孩子差点丢了,你还让她出去玩!你怎么当爹的?!”

秦娟又疾声厉色地警告秦舒:“你以后不许出去玩!就知道瞎跑!”

秦舒反驳:“我不要!”

秦娟:“我看你真是皮上天了……”

秦父将女儿抱到腿上,劝道:“总不能一直守着她到成年吧。小孩活泼多好,哪有错。错的是那些死人贩子,对吧舒舒?”

秦娟冷笑:“等女儿真丢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盼女儿点好。”秦父道,“咱女儿多聪明,来这没一个月,和附近的人都打熟了。”

秦娟翻了个白眼,抱过秦舒:“谁家小孩像她这样顽皮?”

秦舒晃着腿从秦娟身上蹦下来,“妈妈你是不是又骂我了?”

秦娟:“没有。”

秦舒傲娇地扭头,“好吧,我就相信你。你看我的娃娃。”

秦娟问:“那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秦舒大喊:“我知道!叫尚狸!”

伤离?尚离?秦娟觉得无论哪个,寓意都不太好。

秦娟说:“真的假的。”

秦娟发现自己女儿还挺喜欢那女孩的,但觉得有些抱歉,“你说,那小姑娘救了咱闺女,又要陪咱闺女玩,是不是太麻烦人家了?”

秦娟抱起秦舒,说:“和姐姐玩得开心吗?”

秦舒点头。

秦父说:“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少做决断。我观察过几次,那姑娘一天天要上好多补习班,家长又不管,小小年纪像个大人一样。再说了,一个星期才能陪舒舒玩一次,哪里麻烦了?我看那姑娘性格孤僻,估计也没什么朋友,彼此彼此吧。”

秦娟觉得不太妥,接过秦舒在怀里颠了颠,“我们最后是要回去的,只在这待一段时间。咱闺女皮得不行,和楼下哪个小孩玩不来?万一那姑娘真把闺女当朋友了,怎么办?”

秦父觉得秦娟忧思过重了,两个小孩知道计较那么多吗?

秦舒把存钱罐交给秦父,稚嫩的脸上露出不一般的郑重,“爸爸,你要替我把这个收好。”

“好。爸爸答应你。”秦父捏着自己女儿的小脸,问:“那你下个星期还去找姐姐玩吗?”

秦舒听到这个问题,小嘴一瘪,沮丧地戳手:“小狸姐姐说她要去参加比赛,十天之后才能回来。”

秦娟安慰道:“没关系呀,楼下的小朋友都很喜欢舒舒宝贝,你可以和他们玩。”

“我更喜欢跟小狸姐姐玩。”

秦舒低头,玩着粉色发夹,小小年纪不知道藏着什么心事。

秦父替秦舒将弄乱的头发重新梳起来,“说什么呢,声音这么小。”

秦舒困了,打着哈欠:“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想回家了?”秦父问。

“有一丢丢,回去了你要提前跟我说一下哦。”秦舒顺势趴在秦娟腿上,“我要和小狸姐姐……”

秦舒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秦父无奈地摇着头,对秦娟调侃:“我闺女整天生龙活虎的,一点都不文静。”

“怎么,你嫌弃咱闺女?”秦娟反问。

“这叫什么话。”

……

因为行程问题,商凝二十天之后才回来。坐了一天的车,商凝很不舒服,回到家就睡。

她是被争吵声吵醒的。

商丽君正面红耳赤地和一个老人争辩什么。商凝记得这个老人,是商丽君的父亲。按辈分来算,她应该叫老人姑爹。

老人指着商丽君,“你妈死的早,我一个人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学容易吗!现在不就让你回家相个亲,要你命了?!”

“爸!”商丽君披头散发,直戳二人痛处:“结婚干什么!生个孩子然后早早就死掉?我是猪圈里的母猪啊?”

“啪——”

响亮的一巴掌,把商丽君打蒙了。老人被气得站不稳,扶墙岔气道:“你让我抬不起头。大学没毕业就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畜生,谁知道那是你跟哪个男人野种。什么科研、工作……你哪有钱做这些,我看你就是被包养了。”老人恍然大悟,“白眼狼,就不该让你上大学。”

思维不在一个维度上的人,说再多也是徒劳,哪怕你用他的语言表达。商丽君懒得说,喝口水扎好头发:“说完就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老人在原地左顾右盼,双目无神,双手悬在身前,“小畜生呢,我我……我掐死她。”

“你想坐牢。”商丽君冰冷地说。

“我看你是疯了!你对不起我!”老人面目狰狞,说着就要掐商丽君的脖子。

“姑姑。”商凝低声细语,将眼前的一切静止。现在孩子就出现在眼前,老人反倒转身回房。商丽君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商凝穿过客厅,穿好鞋站在门口,“宣纸用完了,我去买一点。”

不等商丽君回应,商凝关门而出。

“注意安全。”

商丽君扶着脑门,心道:“对门说什么东西。”

商凝站在红绿灯下,不知道该去哪。她只记得那么几条路线。

商凝的生活循规蹈矩:什么时候吃饭睡觉,什么时候去上书法班,什么时候练琴……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商丽君天天泡在实验室,没空陪她。商凝要么呆在家,要么呆在小区的托管班,对周围的人和事说不上熟悉。

绿灯亮了。

商凝不想再等下去,穿过马路。

几个月前,她就是在这个广场遇到秦舒。

商凝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地晃悠着。

商凝看着四周,有八个小孩,五个大人。

一个比商凝矮半个头的孩子,要求她从秋千上下去。商凝手一松,轻轻一跳,让位他人。家长在秋千后面推着,惊呼声和笑声此起彼伏。

原来秋千可以飞这么高。商凝心想。

这个广场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点大,商凝有些走不动了,于是坐在长椅上。从滑梯上下来的孩子又上去,这样周而复始,似乎怎么也玩不够。

秦舒坐在沙坑旁,捏着自己的四不像。

“这是什么?”一个小孩问。

秦舒得意满满,“花瓶,我厉害吧!”

“那怎么没有花啊?”小孩又问。

秦舒觉得也是,花瓶里没有花不合理。起身拍拍屁股,摘花去了。

地上掉落了整朵的山茶花,秦舒不认识这些花,但还是把它们拾进背包里。秦舒个子不高,只能够到离自己最近的玫瑰花。

这花浑身带刺,秦舒觉得好神奇,伸手一碰——好疼。秦舒小心再小心,终于将花完整摘下。她看着手指上渗出的血,又看看花,心想:“嘿嘿,还是花红。”

秦舒转身时,看到了商凝,高兴地跑了过去,嘴里喊着:“小狸姐姐!”

其他孩子看秦舒向商凝跑去,也都陆续聚集到商凝附近,但离商凝又有些距离,因为他们的家长不让他们和商凝接触。

商凝坐在长椅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秦舒站在她面前,有些埋怨:“小狸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的。”

商凝闻言沉默,只是看着秦舒和她身边的孩子。有个孩子拉着秦舒的袖子,说:“秦舒,我们离她远一点。”

“我不要。”秦舒甩开那孩子的手,向商凝靠近时见她身子后倾,有些失落直直地站在原地。

“小狸姐姐,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比赛。”

“那为什么这么久?”

“不知道。”

“噢。”秦舒有些沮丧,“那你怎么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秦舒低下头看着自己满是泥沙的双手,用衣角擦了擦,然后对花轻轻一吹,聚在商凝面前:“小狸姐姐,这花可好看了,给你。”

秦舒的脸因为热而变得红扑扑,眼神里闪着璀璨的光芒。她初来乍到几个月,被一群孩子的目光包围,也丝毫不怯生。正当她等着商凝接过花时,听到的是商凝一声拒绝。

“不要。”

商凝腰杆挺直,背着阳光,她能感受到周遭的目光在自己和秦舒之间来回切换。

不知道为什么,她挺不舒服的。

秦舒依旧笑盈盈的,走两步上前,踮起脚想为商凝簪花。

“小狸姐姐,这花真的很好看。”

“我说了不要!”商凝突然一声怒吼,连带着打掉了秦舒手里的玫瑰。

“你干嘛呀!!”秦舒“哇”的一声,委屈地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商凝为什么突然发火,她只知道她等了商凝好久、商凝才出现,她只知道商凝打掉了她辛苦摘的花,她觉得商凝不想和自己玩了。

面对秦舒的哭声,商凝是无所作为,也是无措,似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名字一直念错。”

秦娟听到哭声急忙赶来,抱起秦舒哄问她:“怎么了这是?”

秦舒搂着秦娟的脖子大吼:“一点都不好玩,我讨厌你!我不要和你说话了!我不跟你玩了!!”

周围小孩三言两语说个不停,秦娟算是听明白了:是商凝把秦舒惹哭的。

商凝算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秦娟也不好说什么,拍着秦舒哄道:“有什么问题好好沟通嘛,不哭了不哭了。”

“我不要!我就是讨厌她!!”秦舒哭得伤心。

“好了好了,妈妈哄啊,妈妈哄。”秦娟没办法,只能带秦舒远离是非之地。

人走了之后,商凝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地上那朵玫瑰花陪着她。商凝说不来这种滋味,沉闷又适意。

去哪呢。

哪都行,哪都不好。

商凝坐到天黑。

商丽君找到她时,已经知道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商丽君没有任何解释和安慰,就好像下午的事情没有发生。她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商凝,问:“还回家吗?”

商凝腿麻了,没有回答也没起身。

商丽君一句话问了三遍后转身就走。

商凝缓了半天,腿才恢复知觉。她按原路返回家中。门口的鞋少了一双,看来所谓的“姑爹”已经离开。

商丽君拿着小提琴等着商凝。商凝面无表情地拉着琴,商丽君拿着戒尺,一声不吭地纠正商凝的每一个音。

一切像往常那般。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切按计划进行。

二审胜诉。

秦父晚上带着妻女回去。秦娟抱着发了几天烧的秦舒,提醒道:“快点,要赶不上航班了。”

秦父提着大包小包的,怀里还抱着那个存钱罐。

人越急越容易出错,存钱罐从秦父胳肢窝里掉下来,摔得粉碎。

秦父正左右为难,秦娟宽慰道:“回去重新买一个给她,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司机到楼下了。”

秦舒难受地哼唧,秦娟抱着她下楼,哄道:“没事了啊,回家就不难受了。”

一家三口来去匆匆,打官司让夫妻两人疲惫不堪,在京城生活的这几个月不太值得留恋。

这段时光就像地上摔碎的存钱罐,被七零八落地扔进垃圾箱。等秦舒回去病好之后,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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