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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聚宝博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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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玉兰摇了摇头,“逍遥楼中的守卫比咱们想的要多。你服药晕倒之后,连溪迅速带人控住了场面。”

“那,那慕容雪……”

听寻薇提起慕容雪,单玉兰更是叹了口气,“此人内力非同一般。仅我一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那就是没希望了?”寻薇还未说完,眼泪已夺眶而出,“大娘何苦救我?就让我这般死了岂不落得干净!”

单玉兰拿出一方手帕为寻薇拭泪,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才有机会报仇。”

“可我没时间了!再过半月,就是我及笄的日子。若不能从这岛上逃出去,到时连溪也会像对待我姐姐那样对待我!大娘,我姐姐死的时候,才十六岁!她浑身赤裸地倒在雪地里,身上没一块好皮了。”

说到此处,寻薇一把攥住了单玉兰的手,哀泣道:“我连为她收尸也不能!那些人将她一卷草席裹了,扔在了后山的荒地里,被野兽啃得一块骨头也不剩……我即便现在死了,也好过像我姐姐那样受尽折磨!”

寻薇靠在单玉兰的肩上痛哭失声,单玉兰只能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她一边在心中思索着对策,“再等等,再等等……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会有办法……”

马车中,归寒烟不耐烦和慕容雪面对面坐着,便撩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去。

只见此时夜色更为浓重,四周幽静无声。道路两旁长势繁茂的乔木连成了一片树荫,将月亮分割在树枝间。偶尔有风拂过,黑漆漆的树影摇晃着,莫名让人心头感觉一股压迫之感。

慕容雪这时突然开口道:“方才在逍遥楼,你好像很盼着我死?”

这还用说?归寒烟腹诽一句,对慕容雪的话置若罔闻。

可慕容雪却自顾自回道:“若我死了,便无人能解你的蛊。到头来,你还是要给我陪葬。”

“你少拿晦气话触我霉头,”归寒烟瞪他一眼,“我就不信这蛊没有解药!”

慕容雪听了反而开怀笑起来,“前几年或许还有,可现在……研制出此蛊的百里家没了,解药自然不复存在,除非你还能找到百里家的后人。可我想,就算你找到他,他也不会给你解药的。”

听他话里有话,归寒烟看立即向他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慕容雪嘴边带着一抹嘲讽,无所谓一般将此事告知与她,“崇湛,本名百里崇湛。你说,他会愿意帮你研制解药吗?”

归寒烟:……

崇湛自然不会帮她解蛊。那照慕容雪这么说,除了他,自己这蛊竟无人能解?!

归寒烟心下一凉,她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手心,那条红色竖线此刻格外刺眼。

慕容雪看出她几分失落,反而劝慰她道:“其实此事不难。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只不过取你一点血用作药引。待这之后,我自然会给你解药,还可保你荣华富贵。即便在这姑鹤城里横着走,也不是什么问题。”

慕容雪笑了笑,言语中尽是掌控一切的自信,“别说是五百两的衣裙,便是一千两、一万两,都可随你取用。这是普通人一辈子想都想不来的日子,与你却唾手可得,何乐不为?”

归寒烟听了不由沉默下来。

这么大手笔,是想让她忘了她是如何被下了蛊,又是如何蛊毒发作,痛苦不堪?

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想不到慕容雪招揽下属用的也是这般手段。可惜,钱财本就为身外之物,与自由相比,与她根本不值一提。

“慕容雪,你这招对我没用。什么荣华富贵,我根本不在乎。”归寒烟不屑道。

慕容雪听了也不恼,反而温声道:“话先别说那么早。没体会过,自然不知道什么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说着,马车已渐渐停下。慕容雪率先起身下了马车,对归寒烟道了一句“跟上。”

归寒烟忍不住白他一眼,随之下了马车。

不想,慕容雪又带她来到了一座比逍遥楼更为精致的二层小楼。站在楼外,透过二层龟背锦纹的窗棂仍可见其中明亮如白日。

一走进去,脚下是花纹繁复的大红色地毯。大门正对的柜台之上,有一尊偌大的五福金蟾环抱聚宝盆的摆件,纯金打造镶嵌七宝,熠熠发光,格外夺目。

大堂两旁则围满了人。他们个个站在桌前,或摇头叹气或情绪高昂。随着一声呼幺喝六的“买定离手”,归寒烟猛然惊觉,这里竟是一家赌坊。

“慕容雪,你别说你又是来看你的生意。”

先是青楼,后是赌坊。沈半青耳提面命不许她来的地方,她竟在一晚之内先后踏足。

“这倒不是。”慕容雪笑了笑,反问一句:“之前来过么?”

归寒烟面色不善看他一眼,慕容雪当即了然:“看来是没来过。来都来了,就当随便玩玩。赢了归你,输了算我的。”

此时,赌坊的伙计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慕容雪看见来人,自然而然将手中的玉箸递给了他,那伙计接过,随之在前头为他二人带路。

“二位贵客想玩什么?骰子、牌九、麻将、六博,我们这里都有。”

那伙计将他们一路带到了二楼,这里比大堂人少一些,也相对没那么吵闹。

“骰子,”慕容雪看着归寒烟笑了笑,“这个简单。”

伙计一应声,随即将他们带至一张大型方桌前落座。紧接着,满满一盘码得整整齐齐的筹码便被人端了上来。慕容雪一个眼神示意,那盘筹码随即被放在了归寒烟的手边。

“试试?”慕容雪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了一句。见归寒烟不作声,他又笑了一声,“不敢?”

归寒烟心知慕容雪这一招乃是激将,但她仍接过话头,不答反问:“说好了,输了算你的?”

慕容雪闻言哂谑一句,“这点儿银子,我还不至于食言。”

“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本姑娘就却之不恭了。”归寒烟勾起嘴角,看我不把你输个倾家荡产!

慕容雪见她忽然应了下来,也饶有兴致问了一句,“可需我告知你玩法?”

“不用!”归寒烟大手一挥,当即拿起一叠筹码。

她看见偌大的一张桌布之上,依次写有一二三四字样,众人皆是将筹码押在这字样之上。于是她也想不想,将筹码全押在了面前的“一”上。

骰盅遂开,庄家报了一声:“一三四,八点,余数二——赢。”

随即,一员外郎打扮的男子喜笑颜开地收走自己面前和庄家赔上的筹码。归寒烟和其余三人的筹码则被庄家如数收走。

第二把,庄家再次摇骰。骰盅定下之后,其余人在四周下注。

归寒烟回想起上一把赌局,三粒骰子点数为一三四,合为八点,庄家却说余数二赢。归寒烟看了一眼方才赢的那人所站方位,桌边确实写着“二”的字样。

如此,她便明白过来这骰子的规则。既三粒骰子点数之和除以四,余数是几,便由押几的人胜,其余三家的筹码则归庄家。

可是这么一来,她若想全输也得靠点儿运气。

押注时间已到,归寒烟与上把一样押了面前的“一”,便听庄家开盅,“二四六,十二点,余数三赢。”

一时间,输的人连连喊背,赢的人却笑不拢嘴。归寒烟扫视一周,恰巧看到这次赢的人里,仍旧有上一把赢得那位员外郎。

归寒烟如愿输了两局。很快,第三局开始押注。归寒烟特意看了一眼,那员外郎押什么,她便不押什么。

待庄家开盅报点数时,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员外郎再次押中,归寒烟则如愿又输一局。

接下来两局仍是如此,不出半个时辰,一盘子筹码已让归寒烟输得干干净净。

慕容雪笑叹一句,“你这运气还真不怎么地。”在他示意之下,伙计又端上来一盘筹码放在归寒烟面前。

这次骰盅定下之后,归寒烟正要下注,慕容雪却忽然坐直了身子,指尖敲了敲桌面,轻声提醒了归寒烟一句“押三”。

归寒烟装作没听到他说话,立即将筹码押在了“一”上。庄家开盅,“二四六,十二点,余数三赢。”

慕容雪看了一眼归寒烟,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手指无意识点了几下桌面,他这才回过味来,“原来如此。”

归寒烟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什么?”

慕容雪淡笑一声,“没什么。”

眼见这盘筹码也即将见了底,慕容雪伸手招来伙计,低声吩咐了几句,伙计随即又将满满一盘筹码放在了归寒烟眼前。

只是这次,伙计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转而凑到庄家跟前与他耳语了几句。

归寒烟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调侃起了慕容雪,“想不到你这么大方,这一盘一盘的筹码只是让我随便玩玩。”

慕容雪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没多少,不过一千五百两而已。”

归寒烟笑容一僵,想不到这一会儿功夫,她竟已输了一千多两。哪怕不是她的钱,她也觉得肉疼!

反观慕容雪,闲闲坐在一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归寒烟暗自冷哼一声,料想慕容雪一定是在嘴硬。她就不信,她一直这么输下去,慕容雪还能这般坐得住!

这一把,她照旧看了一眼员外郎。员外郎押一,她便就近押了二。

庄家很快开了盅,“二三三,八点,余数二赢。”

归寒烟看着自己面前赢回来的筹码,整个人不由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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