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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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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时潇表情不爽,用力合上副驾的门,偏偏不有长眼的还撞枪口上。

“时潇,你回家过年的手续这几天齐了没?值班调班的事不用你管,我又不去外地过年,补不齐的班调我头上就行。”

时潇眉心紧蹙,这小子绝对故意提的。

时潇连个眼神都欠奉分给林晦,手自觉地接过林晦拧开盖的保温杯。

林晦看着时潇生气归生气,配的养生茶倒是老实喝,不过说与其说是茶,其实就是上了年份的药材调配的药茶包,林晦上次泡的时候尝了一口,苦得要命。

时潇挑挑眉,修长的手指轻巧地取下滤网,借着灯光眯着往里看去,没看出端倪,终于舍得开口问林晦:“......里面加什么了?”

林晦忙着开车,听到时潇的话,略一思索回:“你说杯子里吗?也没放什么,里面添了点雪梨榨的汁,和其他调的,你每次喝茶眉头都皱的老高,我就问了嘴,说加雪梨汁没事,不影响药性,估计能好喝点。实在不行就忍忍,一口闷了。”

时潇嘴角微勾,慢慢喝着茶,语气含着笑意:“是该这么回答的吗?......你不该说,要是雪梨汁不行,你就一直换成其他适口的,直到行了才不换了,还能让我忍呢?”

林晦不知联想到什么,耳尖微红,哑着嗓子回:“我问了,要是放其他的,药效就得打折扣,就得从其他地方补回来,我想想就算了,所以......时潇,你手续办好没?”

时潇微微偏头,余光轻飘飘地剜了林晦一眼,触及林晦通红的耳朵尖时微微停顿一下,快速收回,装作刚听到,未置可否地回:“哦,你说那个啊,差不多了,就差张如海那边签字。”

林晦闻言眉头微皱,不过片刻就松懈下来,温声回:“这马上快过年了,估计张局又来回跑着开会巡检去了,我听叶副局说,过两天就空下来了,我给你问着点......”

时潇闻言嗤笑一声,扭好盖子放回扶手箱上,戏谑道:“你给我问着点?张如......张局没变着法躲你?”

林晦叹了口气,点头。

他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他不经常跑局长办公室,一直没发现,直到上次张如海出来接水,端着保温杯远远看到走来的他,神情微变,掉头就走。

看着车内镜里林晦略显尴尬的表情,时潇眉头微挑,姿态放松靠回副驾,懒散地开口:

“喏,你看着吧,绝对是我爸背后发力了,......以我爸的性格,保不齐怎么拿这事儿作妖呢,影响系统和谐的事,他不可能干,一点人情上的尴尬,一般不大,他心里有数,但你逃不过。”

刚好开到地下停车场,林晦停好车,拿起扶手箱的保温杯,歪头喊着副驾驶上老神在在的时潇,一点没受影响。

“那是我的事,一码归一码,叔叔和我的关系好不好影响不了我和你关系,同样的,我和你的关系也不能影响你和叔叔的关系,不是吗?”

时潇半阖眼皮,两根手指抵住林晦的额头,阻止时潇贴上他唇角的动作,微微偏头斜睨着林晦,温热呼吸打在林晦脸上,语气冷硬:

“这时候倒想得通透了,我不想回家过年,看不出来啊?少跟我在这儿装听不懂,起开,保温杯硌我腰了。”

林晦倒是听劝,微微使劲,保温杯歪倒掉落在后车座下,长臂一伸摁开副驾的安全带卡扣,顺势揽过时潇劲瘦的腰肢。

借着时潇来不及放下的手指,林晦撩开额头垂落的碎发,低头吻向时潇触感极柔的薄唇,舌尖推开时潇并不密闭的牙关。

沉闷的水响渐起。

啧,这小子眼睫毛怎么那么长,又差点戳到他眼睛。

时潇不情不愿地垂下手臂,略一歪头闭上眼睛,浓烈的费洛蒙游离在意识边界,苦味中泛着丝丝清甜在缠绕的舌间萦绕不散。

......

时潇睁开眼,用力挣开林晦紧紧箍住他腰的手臂,大口喘粗气,气息不稳地骂道:“——林晦,你丫有毒啊!誰教你接吻夺氧气的,你开回旋马达呢,滚蛋!”

林晦眉头轻皱,低头默默思索,他明明看到别人分享的经验说,接吻时直接用舌尖写字就行。

时潇听着林晦的小声哔哔,环起手臂,阴恻恻地询问:“......你写了什么字?”

林晦下意识回答:“——时潇。”

砰!

时潇腿已经没刚才挣开那么软了,长腿一迈走下副驾,大力摔门的声音在安静的停车场回荡,表情冷硬。

......等林晦写完他名字,干脆都别活。

时潇后知后觉往后看了眼追上来的林晦,好不容易找的切入点又让这王八蛋使招躲过去了。

叩叩叩!

张如海头也不抬地扬声:“有人,进来。”

张如海眼皮半抬,视线在落到绷着脸的时潇身上,又瞬间落回到文件上,赶在时潇开口前先出声,瞧着比时潇还赶。

“......你别说话,等我看完最后一点。”

一目十行浏览完文件,张如海快速签字盖章,合起卷宗塞进档案柜,清空桌面,端起保温杯,一气呵成。

张如海才看向默不作声看着窗外的时潇,倒不是他故意晾着时潇,主要时潇这小子属于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凡礼貌敲他办公室的门一准没好事。

张如海清清嗓子,无意间瞟向时潇手中的文件,又想起老叶提前问过他时潇请假的事由还明里暗里说好话。

说什么时潇办案牢靠,案子能清的基本上差不多,局里过年的大小事情也安排妥当。

话里话外都在憋着劲夸,搞得跟他不放人似的。

张如海牙根一酸,抬眼看了下不交手续的始作俑者,他倒是想老早跟其他的领导打招呼放时潇回家过个年,人自己就是不想他有啥招?

这小子终于舍得来了。

时潇见张如海忙完,才递过手上的纸质请假申请,直截了当开口:“张局,麻烦组织意见这儿填个不通过。”

张如海像模像样拔开钢笔帽,差点被时潇的话噎个半死。

“签字回家是吧,行......啊?什么玩意儿?”

时潇眼观鼻鼻观耳,老神在在开口:“昨天接了个新案子,有点棘手,请组织审批意见不通过。”

张如海气得怒目圆睁,大笔一挥签上通过和自己的大名,顺带拍照留个证,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恨不得立刻就打开电脑,把系统上的也一并点通过。

张如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大声喝道:

“案子棘手?再棘手,我亲自下场够不够,不够加上老叶够不够?案子再棘手能有你爹棘手?天天吵得我夜不能寐,朝不能醒!袁来那个老王八蛋,把我私人手机号塞给那老东西,你爹恨不得抱着表,守着我下班啊!我老婆,你孙姨看我一到下班就显示正在通话中,都怀疑我有外遇了!”

时潇捏了捏眉心,字一签就算是盖棺定板,食指和拇指拎起签过字的申请表。

“您别念了,我回家过年行吗?别提我爸为了让我回家找了多少理由,我一丁点都不想知道。”

时潇顿了顿,面不改色拆穿。

“也别装跟我爸不认识,我爸那儿关于我的小道消息,肯定是您传过去的,还有——孙姨压根不可能怀疑您有外遇,就您这家庭弟位,人压根就不可能主动给您打电话,我走了。”

时潇握上门把手,寒暄时间已经过了,略一思索,沉声:“齐修安的联络人还得麻烦您帮忙联系一下,对了,......新年快乐,提前给您拜个早年。”

张如海嘴角微抽,这俩父子真是亲的,硬的啃不动,还一个赛一个气人!

***

张如海叹口气,他父子俩真真是像到极点,一不顺眼逮誰噎誰,就差一棒子把人打个半死,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

张如海被时潇问候短信真问候得起鸡皮疙瘩,刚把手机放下,那厢又响了,看名字他都不想接,送走小的来个老的,牙根痒痒的心里补充,就连硬往人家嘴里塞个枣这点都一模一样!

他就不接,还能咋滴!

躺在沙发上美美敷着黄瓜片耍手机的孙祁年,张口喊向躺椅上晒太阳的张如海:“老张,有你电话,俩了,自己拿——再去给我接杯水来,我渴了。”

张如海迷瞪着眼应,刚从躺椅上翻身下来又绕回去。

等伺候完,张如海才拿起茶几上手机,眯起眼看向名字,希望彻底破灭,嘴角微抽,先回复孙祁年:“柠檬水行不,我记得冰箱里还有新鲜柠檬。”

孙祁年眼皮都不抬一下,随口回:“不行,白天喝柠檬水,晒黑了怎么办?你别管了,赶紧接你的电话,就要白开水,给我放桌儿上。”

张如海捂着听筒,给孙祁年倒好水后,转身回到阳台,拉上玻璃门,清清嗓子道:“喂,老时啊,刚刚在开会,才听到,什么事儿啊——”

时清河收拾着花盆的手一顿,气不打一处来:“拉倒吧,你搁家里加班啊,我都听到弟妹说话了,少在我这儿装熊!几个都不接!”

张如海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孙祁年,压着声音道:“你给我打电话,还是我给你打电话啊,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我可跟你说,现在可不兴你这种大老粗——”

时清河脖子一歪夹着手机,坐回马扎上,怒火中烧。

“还我求人,你给我办哪个了,我让你拒绝时潇的调动申请,我正儿八经的可就求过你这一件事,你倒好,背着我找袁来那老东西,偷摸打听时潇的业务能力。”

“我时清河教出来的儿子能差吗?不信任就算了,你有种别要啊,你还没到家,系统上咵嚓一下同意了,张如海,提起这个我就——”

张如海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知道时潇是时清河的儿子,他就不找袁来打听了,这业务能力的事儿能马虎吗?

“停——别给我来这套,你这套都快说烂了,那时潇不往我这儿发申请,轮得到我同意吗?有这跟我扯皮的空,你去给时潇好好聊聊,人是调不走了,心还是能往你那调调嘛。”

张如海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学着时清河以前的口吻。

“也别扯人家梁有志的锅,人跟时潇是同学,刚好打听到旁边的辖区有空缺,哎~对~,就是我这儿,你啊,谁都怨不着,怪你自己个儿,还不给人家零花钱,人有本事,一个人照样生活的好好的,局里大小事儿也办的妥妥当当的,对象——”

张如海赶紧住嘴,可惜时清河已经耳朵竖着听得切实。

时清河愤怒的声音隔着手机传过来:“你大爷的张如海,你还有脸提这个,我儿子那对象不是你小子拉郎配的吗?叫什么,林晦,是吧!”

张如海立刻打断,语气严肃:“老时啊,我知道你不开心,但你不能因为你儿子对象是林晦,张口就骂人家,林晦一点儿错都没有,人俩还是自由恋爱,你想不想棒打鸳鸳,那是你的自由,我不管——”

“但你绝不可以单纯因为这档子事骂林晦,人好好一个棒小伙儿,那孩子还有点特殊,具体的我不便跟你多说,你自己知道就行。”

张如海顿了顿,语重心长开口:“我还是那句话,时潇是你儿子,你怎么管是你的自由,但是我绝不允许你因为你和时潇的私事,牵连到我的兵。行了,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时清河愠怒的表情一顿,半晌平静下来,小声抱怨:“你那都是警察,哪儿有兵,算了,时潇今年回家过年的申请,你通过了没?我可跟你说......”

张如海霎时间迷茫一瞬,猛地反应过来。

时清河这老王八蛋诈他呢!

张如海气势汹汹地骂回去:“跟我玩儿这套呢!想问时潇申请了没就直说,天天整这些弯弯绕绕的,怪不得时潇不待见你,你信不信,就你这个矫情劲儿,时潇但凡遇到个看得顺眼有话直说的,马不停蹄把自己收拾收拾就嫁了!”

时清河又被张如海的话气炸了:“你才嫁呢,我儿子就算娶个男的回来,那也是娶!”

张如海深呼吸几次,缓缓吐出。

网吧草地,他被这个暴脾气的老王八蛋也传染了。

“停——就当我说错了,时潇没申请,我这儿没申,线下也没申,他要是诚心回家过年,只要规则上允许,我肯定不会拒绝,至于怎么让时潇诚心申请,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行了。”

时清河别扭地开口:“......行了,谢你了,替我跟弟妹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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