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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许安平灵机一动,在离地三尺的时候一口咬破自己的手,冲着地面不计成本地喷血缓冲。
此计有效!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下坠的速度在减缓。
可惜后续血液不足,在离地半尺的时候,失血过多导致头晕眼花。落地不稳,原地滚了好几圈,后背砸在树上才停了下来。
他艰难支撑着爬起来,奈何左手白骨折出皮肉,软弱无力。一下身子侧翻,砸倒在地。
这场对许安平来说几乎脱力的战役,实际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盏茶。在林深月白的三更天,不起一丝波澜地流淌了过去。
无望的血手屈指已经是极限。朗月当空,一口烈血喷溅向天。恐怕是五脏六腑全碎了。
“天仔……师父,好痛……”
这身体要不得了。可是换一个……
锁妖塔外七位景字辈的英雄全部被破阵时候的威压打倒在地。
从前驾马车游四方时候没少被地痞流氓打。又不能对他们出手,怕失手打死他们。水南天爬上他后背、攀着他手臂给他缠绷带的时候,伤口好像就痛了起来。
“真的好痛!”
不是走马灯!有人戳他伤处!
“他疼!”
“会说话就不用死。”
“哎哟哟手长出来了!做妖怪可真好!哥你说是不是?”
“安平你可真有本事,一个人守住了锁妖塔。”
“哥你快看!里面有两个人。”
六个人头围着许安平团团转,七嘴八舌。
只有一根干柴似的六师叔杵在重伤的弟子们身边为他们止血救命,像一株百年大树绵延出半山的根系庇佑着底下这百子千孙。
锁妖塔暴乱。躲在山下多日的隐机派乘机进攻。童心尘在护山大阵前忙得不可开交。
七位师叔在远处看到了预言的血色圣衣从天而降,锁妖塔粉碎崩裂,当即飞身来救。
见了许安平,永山轻踢人两脚。唤道,“起来!怎么?摔了一跤就说不出话了?”
永恁直骂他放屁!“你打那么高摔下来试试!”
“我肯定没事!”
“吹!我现在就摔你一把试试!”
“你来试试!”
永河和永过忙拦住快打起来的两人。这头,永海又指着人慢慢长出来的新骨肉嘻嘻直笑。
“哥哥你看,他长糊涂了长了三只手!哈哈哈!”
“他长再多的手也比你好看。”
被义兄一骂,永海的笑声戛然而止。永河还不放过他,数落他笑话别人失了礼数多大的人了都。直说得永海泫然欲泣。
“啊啊啊!”
“好啦好啦你们别吵了!永言要你们搭把手!再不抬上马,心尘要守寡了。”
老二发话,众人齐齐围过去,可算清静一点了。帮着永言把着人丢上马。
“不绑一绑?”
“犯不着。”
“摔下来怎么办?”
“断两根肋骨。”
“摔到哪儿是哪儿。”
“最要紧的是,不要让萧景天追上!”
“哎!对咯!”
哦吼。居然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路途中颠簸疼醒,身下熟悉的马背,是小围巾,又救了他一次。
马儿嘶鸣着,稳步往前飞奔。山坳间,似一支白箭穿梭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