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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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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乱了衣衫,动了感情,两个连续四声气势恢宏,连名带姓却全然没有半点威慑力,被二声尾音勾缠着,成了催情的婉转曲调。

“宋御河。宋御河。宋御河。”

一声一声,难耐的,嘤咛的,不知在祈求他慢一点还是催他快一点,不管哪一种,全当作鼓励。

要摘一朵梅花,要先等他盛开。

宋御河既果断又耐心,他先远观,让柏森直起腰,认真描摹每一朵花的情状,颤抖的枝桠,抖掉包裹在花苞上的凌风傲雪,过电一般,从脊骨处攀升出阵阵火花,那一双手,一节一节,丈量着,试图记住每一个狂乱迷情的细节。

雪地上留下宋御河徘徊的脚印,辗转流连,嘎吱作响,跟皮质座椅的金属支架摩擦发出的声响交融,在触碰到雪花的瞬间,因为寒冷产生战栗与惊呼。

喘息交织,黑夜里情迷,

冬天里的梅花凛冽娇艳,它是冬天里唯一的那一抹亮色。

余光中写,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深情的诗意,宋御河感同身后,柏森披着银色的月光与远处的篝火,构成一种令人着迷沉溺的景象,似乎可以肉麻一点,他低低地喊他的名字,说:“柏森,你比第三种绝色更好看。”

对于被采撷的那朵花,要克服的不止是生理上的疼痛,更有来自心理上的强烈压力。

谁让他醉了呢?

醉了的话,许多事可以不作数的。

哪怕做了被动的那一个,用这个借口,足可以抵消所有尴尬。

反正仗醉行凶,他又不是第一次,轻车熟路。

宋御河自以为温柔,可冬天的花枝很脆弱,轻轻一折就断,柏森受了疼,止不住颤抖,死死咬住下唇忍耐。

紧皱的眉心落下一只手,宋御河握住颤抖的花枝安慰,“柏森,别咬自己,咬我。”

不,不行。

如果嘴上不疼,他过不了那个坎儿。

柏森不动,宋御河换了套路,温柔地捏着花枝,剥开裹在花苞上的那一层薄薄的冰。

花瓣绽放,锁骨上传来刺痛,在花枝断裂的那一刻,忍耐到了极限,他俯身一口咬上宋御河,他说,“宋御河,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痛。”

宋御河单手解衣扣,动作潇洒利落,好看的皮囊优越的身材犹如令人上瘾的药,他勾住柏森的腰,袒露出光洁的皮肤,遒劲的腹肌上纵向延伸出两道清晰可见血脉喷张的血管,过于撩人,说:“来,随便你咬哪里,我陪你痛。”

一下一口,是宋御河摘花的代价。

饮鸩止渴,甘之若饴。

尖锐的牙齿磨过皮肤,留下斑驳且触目惊心的痕迹,很疼,宋御河眉毛都没皱一下,他还在鼓励柏森:“就这点力气,柏森,你是小猫吗?”

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心甘情愿成熟急风骤雨,怎么不算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宋御河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动作不可控制地莽撞起来。

和风细雨变雷电交加,宋御河好凶。

要了命了。

他冒了很多汗,浑身哪里都热,他低喘着喊宋御河:“等、等一下。”

宋御河很听话。

可是柏森又没有很高兴,胃口被吊起来,他感觉有点怪。

心里头某一处被高高吊着,泛着酸,勾着软,暗地里痒痒的,得不到满足,抓心挠肝,要疯了。

怎么会这样?

柏森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他胡乱地在宋御河汗涔涔的胸前抓了一把,不好意思将那催促说出口,于是宋御河便没看懂他的诉求,咽一下口水,定定地去看他蒙上水汽的幽深眸子。

“柏森。”宋御河的嗓子,喊他的名字,“你要什么?”

想要什么?

柏森摇摇头,他不知道。

这时有人影朝他们走来,宋御河拉过柏森搂紧,让他的脸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肩窝,喘不过气,柏森挣扎着,宋御河命令他:“别动。有人。”

他跟宋御河现在这个样子,真不能见人。。

柏森不敢动了,屏住呼吸,听到宋御河剧烈的心跳,人走远,宋御河的手才松开。

柏森感觉到自己被宋御河保护着,不是强者对弱者的庇佑,而是一个人对他喜欢的人发自内心的关心在意,他在被宋御河很珍惜地爱着。

与幸福一起产生的,还有不解。

宋御河都跟他这样那样了,为什么还要冷静冷静,这样子怎么冷静?

反正无法冷静,柏森问道:“宋御河,你很喜欢我是不是?”

他没有否认,没有像以前用似是而非的反问句试探,虽然姿势不太正经,但他的语气深沉而郑重,他说:“柏森,我一直都喜欢你。”

柏森执着追问:“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就因为我跳水,你觉得我不在乎你的感受是吗?可是宋御河,那是我的工作,而且现场有很多工作人员,很安全。”

宋御河的手落在他劲瘦的腰,说:“是吗?可是王家岐跟我说,这场戏里,没有跳水的戏份,根本不可能提前准备救援措施,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发力。

惩罚似的,狂风暴雨,雨打芭蕉,震得柏森心口发麻。

宋御河发了狠,完全换了一张面孔。

顷刻变成凶狠的兽,臣服于原始的欲。

比起征服柏森,用驯服可能更合适一点。

恋人间的相互妥协靠得的不过是那虚无缥缈的情与意,宋御河想要倒逼柏森学会的不是爱他,而是爱自己。

大雨倾盆落下,潮湿的不止眼眸,还有那颗跳动的心脏。

让他得到,再让他失去,才是最深刻的教训。

如果可以,宋御河不介意柏森恨他。

游鱼离水,唇舌焦躁,胸腔里簇起一团火,让他无法呼吸,喘息越来越急促,宋御河坐起来,跟他面对面,柏森想要攀上他的肩,手上全是汗,滑了下去,手臂上被他挠出几道血印子,他说:“宋御河,你为什么要做最坏的假设。”

为什么呢?

宋御河从来不是个消极的人,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难倒他,如果有荆棘,那就成片砍掉,如果是高山,那就攀上去。

坦途的人生太没有挑战性,平淡且无趣,他喜欢拆解别人眼中比蜀道还难的困难。

柏森,这样一个我,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你的时候,那么胆小,那么犹豫,那么举棋不定,患得患失吗?

不过是由爱故生怖。

最后的时候,红梅在手,宋御河亲吻他的唇,低声说:“柏森,因为我爱你,比起你爱我,我更想你多爱自己一点。”

天上只剩下几斗残星,月亮躲进云里,害羞得不敢看多情的一双人。

太累了。

柏森不想动,宋御河替柏森整理好衣衫,细心地为他扣好每一粒扣子。

远处有人在唱歌,很轻柔,“晚风啊,撩拨着情人心上的弦,弹一曲,把你带到我的身边,白露啊 浸润着情人温柔的脸,叩开我,藏心中的情话万千,金风玉露啊一相逢,便是你我两心相悦......”

对号入座,晚风轻松,良辰美景,他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柏森小心翼翼地喊他:“宋御河。”

宋御河挑眉,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柏森说:“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宋御河穿好衣服,把另外一只袖扣扯下来,一起放在柏森手心,说:“不好。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柏森:“......”

不是,哪有这样的人?

拔X无情?

柏森突然很暴躁:“宋御河,你混账!”

下车,双腿打颤,他险些没站稳。

靠,宋御河这个混蛋。

他转头,愤愤然地瞪宋御河一眼,强忍着不适,往民宿走去。

肖安在远处待命,他看着柏森从车上下来,越走近连越黑,“森哥,你下巴怎么了?”

不说没感觉,一说还真有点疼,柏森回忆着,好像是接吻的时候,宋御河咬的,他没好气地说:“被狗咬了。”

肖安一听,立刻懂了。

肯定是宋总干的。

再一看,他森哥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以前,他家森哥走路那可是步步生风,气势磅礴,今天怎么像个裹脚老太太,不敢迈步似的。

等等——

他瞬间悟了。

柏森眼含春水,脸颊坨红,哎哟,真叫人难为情呢,“森哥,你是不是很不难受啊?”

柏森不是很想说话,主动送上门,最后睡完了仍然被拒绝,这辈子没丢过这种人。

肖安关切道:“那什么,森哥,我去给你买点药很快回来。”

这乡下地方,上哪买药,不对,等等,柏森狐疑地回过头,问:“什么药?”

这......那地方不舒服的话,应该用什么药?肖安用仅有的知识储备,灵光一闪道:“马应龙痔疮膏?”

柏森皱了皱眉,指着黑暗中的那辆车,说:“需要痔疮膏的是宋御河不是我,你给他送去。”

啥?啊?哦?!

肖安一阵心理活动,心情复杂地想起来医药箱里有目标药物,把他家森哥送回房间,就去给宋总送温暖。

宋御河正靠在车边,他给柏森穿好了衣服,自己的衬衫领口大开,露出大片暧昧痕迹。

“宋总!”肖安喊一声,宋御河回头看他,问:“什么事?”

肖安把药递过去,说:“森哥让我给你的,宋总,您注意身体。”

宋御河定睛看清药名,顿时笑出声。

柏森的报复心,跟他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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