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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暗影与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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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臂被裹得严严实实,疼痛倒没觉得痛,只是某位在暗夜里行走的人顺理成章地登堂入室,连孩子一并带过来,美其名曰,照料患者,直至患者康复如初,甚至要手臂比原先更好使才罢休。

他烦躁得直瞪他,“怎么确定比以往更好用呢?我再用武士刀刺你一刀?这次把你刺死了,就是好用了?”

谁料对方毫不介意,深沉诚恳地点点头,咧出一个不符合人们对于他的刻板印象的笑容,“如果你愿意,我就为你而死。”

阿布拉克萨斯就用另一只手,拧了他一下。

不排除他是被这笑容给迷住了之后的恼羞成怒。

至于小孩,来了一会就跑走了,托马斯没有强求。

卢恩依旧由安德烈照管,那孩子对这个年轻人,有着超乎想象的依赖心理。

“他什么来历?”阿布拉克萨斯对此产生了戒心,却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他身边站着的这个黑发男人,危险程度超越指数。

托马斯只说:“他值得信任。”

——

安德烈耶维奇·斯维特利科夫,对他雇主的事情一清二楚,并不因为他是个保镖就被隔绝在外,比起其他贴心的骑士们,他更贴心了点,也被信任。

他是保镖,更像个保姆,因为卢恩自此被他的名字吸引了兴趣之后,他就不得不成为一个带小孩的保镖,如同科林被莫名其妙赋予了一些独特任务那样,安德烈耶维奇也有其存在的理由,或者,称之为,目的。

——

“你为什么不能对他好点呢?你爸爸那么喜欢他。”安德烈说。

“他都不对我好,我凭什么要对他好!”小孩有些倔强。

“他的手臂都扎穿了,也没说你一句,还想怎样!”

“我爸爸可打了我一巴掌!”

“他那么喜欢他,看他受伤很心疼呀。这么多年BOSS终于找到了他,你应该原谅他,更何况,BOSS还收养了你,他明知道你是别人的小孩,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BOSS的情人出轨的产物,然而他还是对你视如己出,就冲这个——”

小孩变了脸色,恐慌极了,“安德烈耶维奇,你是说,因为我是阿布拉克萨斯的小孩,所以我爸爸才会爱我?”

安德烈摸摸他的发,“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卢恩,你不知道,你爸爸有多爱他,爱他爱到甚至可以原谅他的一切错误,……”

“妄想!”小孩惊叫着,眼泪滑落下来,苍白又惊恐,“我宁愿死,我也不要认他!”

阳光下的安德烈听了,却没有安抚小孩的情绪,他淡淡的,犹如被阳光照成虚影,“没有阿布拉克萨斯,就没有你。”

卢恩沉下心,冷笑一声,“那就看看,没有了阿布拉克萨斯,到底还有没有我!”

“卢恩,你想干什么?别冲动,”安德烈警惕心提起来,“如果你太过分了,你爸爸不会绕了你的!”

小孩泄气得嘟囔着,“我能干什么?我真希望我能毒死他们!”

——

卢恩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给他们找点麻烦,想着要不要给他爸爸的竞争对手送去个人质来威胁威胁他爸爸,可又觉得,能做他爸爸竞争对手的人,肯定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万一人没被愚弄到,再把他自己给搭进去,那他爸爸的遗产和庞大的商业帝国,不就全都得归那个小蠢货了?!

不行,他不允许属于他的东西被抢走!

想着,卢恩的眼神落在了东欧人玻璃一样的面容上,让后者在暖暖的阳光下突然打了个冷战,“安德烈耶维奇,我求你,帮个忙,而且,安德烈,你一点也不能拒绝我。”

安德烈回神,木然对上那湛蓝的眼睛,闪烁着一览无余的计谋之光,他温和地点点头。

——

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母歪歪扭扭地粘着,不需要夏洛克·福尔摩斯,他就能将上面的信息解读得清清楚楚。

“你儿子在我手上。”

“哪个?”阿布拉克萨斯自然也看见了。他提心吊胆,和托马斯·冈特不一样,他不认为这是个恶作剧。

“卢克在哪?”

托马斯才想起来那个孩子。

——

一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高台上,卢克扯了扯身上的绳子,有点后悔,“我不想玩了,你把我放开!”

“别动,”卢恩拿了把刀贴贴他的脸颊,“不然我让娜娜咬你了,你知道娜娜只听我的话,你别动。我真叫了?”

“娜——”

果然小孩立刻就乖乖坐好,然后任由卢恩将绳子缠了一圈又一圈,连嘴也用胶带给封上。

卢克想,要是爸爸生气了,他就哭,就说卢恩逼他的,还用大蛇吓唬他。

毕竟事实也确实这样。

——

两个人按照“绑匪”的条件,站在这个地方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手上的绷带才缠了不到二十四小时。

药物遮盖住下的疼痛使他面不改色,却一如从前苍白疏离,他很不情愿来陪小孩子玩这种游戏,却不得不。

托马斯·冈特,这个坏心眼、黑心肠的男人,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几乎是胁迫,耐心殆尽,只想将小孩逮回家里,狠狠教训一顿。

然而也许是为了给小孩留点自尊心,他没有选择通知他的骑士们。

“卢恩!”他不大不小的喊了一声调皮捣蛋的孩子的名字。

高台上,缓缓西沉的斜阳照在虚幻到极致的东欧人的面容上,白皙,透明如玻璃。瞳孔中有奇异的酒红色彩。

托马斯的心沉下去了,“who are you? ”

旁边还有小声的声音,在喊他,安德烈,你戏过了,不是这样的,”

安德烈不紧不慢,扭过头,瞳孔中有奇异的酒红色彩。卢恩吓了一跳。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呢?”

托马斯感知危险的降临,他攥住了阿布拉克的那只完好的手,以防他轻举妄动。“安德烈耶维奇?什么目的?”

“因为诺恩!”安德烈却说着任谁也听不懂的话,“科林是怎么同意的?我?我很好奇,我们的老师,这个自负狂傲,怎么会轻而易举为你赴死?难道他也想要打开通道?!”

“他死了?”

难怪他能这么轻易脱离科林的掌控,难怪,他那么轻易就能回到伦敦。

“什么通道?”他看向托马斯,后者明显对这个词不感到陌生。

“通向真实的世界。”他实话实说,然后发觉这个回答对阿布拉克萨斯可能有些残酷,安抚性地说:“I promise I still love you,这跟诺恩没有任何关系。”

阿布拉克萨斯抱着手臂在用力捏着,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于是就他点点头,尽量让自己不要陷入这种仿佛为他量身定做织就的陷阱里。

“托马斯!”东欧人说,不想要一些对于他们之间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嘲笑和结局不言而喻,“你的抉择伤害了他一次,这一次,你要选谁?还是说,你替他而死?”

高塔上的人…阿布拉克萨斯恍然意识到,多日以来,他眼里的安德烈耶维奇迷雾一般的面容如今被昭朗在阳光下,恍然和梦中的幻影融合重叠,精美却令他心悸。

他忽然看向托马斯·冈特,看见他同样有带着奇妙色彩的瞳孔。并且对那句话有某种程度上的心动。

——

比起他与格林德沃那场宿命之战,托马斯·冈特与安德烈耶维奇的战斗就显得儿戏不少。

后者不像是个才刚步入青年时期的青年,手上积蓄的力量砸在托马斯的脑袋上,让他感觉大脑填充物都移了位置,眼冒金星,不能辨别出任何情况和处境。

“我保证这其中没有任何阴谋诡计,正如格林德沃多年以前教训你的时候,不使用任何魔法。毕竟自负与傲慢不是他的罪过。”

托马斯·冈特也不像是个经由岁月铸就的一个强悍的男人,混沌无比的,凌乱的,自乱阵脚的,每个动作都被年轻人轻巧轻松地捕捉到,在安德烈的举重若轻的压制下,托马斯被打到难以置信。

然而,面对这一种情况,他的表情不是笑,不是怒,不是难过,不是雀跃,不是奋博,而是一种时过境迁的疲惫感和松懈感,经过多年等待,终于结束了的感觉。年轻人最后一拳将托马斯·冈特摔在地上。

托马斯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往身后瞥了一下,没听安德烈絮叨的话,对着他的情人,摇了摇头。

那份决绝令阿布拉克萨斯心都停滞跳动了。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阿布拉克萨斯惊叫着,尖利的声音刺破耳膜,被安德烈盯着后,身体就好似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能冲上去,让他铺天盖地的恨意砸在他脸上!以往一切都足以体现他情人的无情和冷酷 ,只是他一厢情愿以为他是他可以依靠和信赖,“你不能让我经历第二次!托马斯…我求你…别这么对我!”

托马斯,只顾将拳头挥向年轻人苍白虚幻的脑袋上!

从格斗技巧上看,眼前的人,恐怕才是他真正的“老师”,

安德烈说:“你应该感到庆幸,是我。而不是格林德沃,”

“没有区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啸的风中卷集着物体坠落的声音。

阿布拉克萨斯发现自己能动了,回过头,看见托马斯,他的心悸动得快要跳出胸膛之外,但是笑容又抑制不住。

他回过头,看见托马斯,走过来。

哭声突然传来,越来越响,寻找着,在角落里,看见他的两个小孩,跌坐在一起,一个抱着另一个,

一个,活着,一个,死去。

“卢克?”

那个孩子睁着惊恐的眼睛,不动一动,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是故意的,我绑着他,然后,安德烈疯了,他说他满足我的愿望,我没有,不是我,我只想吓吓他,爸爸,我错了……”

阿布拉克萨斯发现自己一句责骂的话都说不出来。

逐渐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

很久很久。

托马斯在他身边,轻松悠闲正等着他醒来。

于是他睁开眼,坐起来,贴近他的胸膛,“我太害怕了,托马斯。”

“别害怕,我在这里。”托马斯,亲了亲他的脸颊,将他抱在怀里安抚着,“没有人会伤害你。”

听见这话,阿布拉克萨斯便空滞地看着他,然后扭头四处看了看,他房间里的陈设一如既往,经历几辈子的苦难却连庄园的铁门都没有走出围着他的卧室打转。

不是他觉得他情人说不出体贴的话,而是一觉醒来,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关于命运的秘密。

“我知道这不是为了诺恩,这也不是为了我,这是为了,阿布拉克萨斯。正是因为知道,我才绝望,我才痛苦。”他说,就像经历了很多痛苦的事情,然后全都汇聚在一起,可蒙蔽的心连浅近的事实近在咫尺也看不清。

他现在很愤怒,他怒得毫无理智可言,只觉得难受极了。

“你不是他了!离我远点。滚!”

阿布拉克萨斯怒得推开他,赤脚踏在地上的一刻,他就被抓住了,像每一次的噩梦一样,后者宽厚的手掌放在他的后脖颈处,汗毛炸开,荒诞不经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让他,剧烈颤抖起来。

“一直都是你?…”

“不是,我是托马斯。”他摩挲着手底下的皮肤,样貌依旧是托马斯,眼神里却有深意。

更不是他爱的人的尸体一具一具摆在面前的痛苦,而是被愚弄、被鄙夷、被蔑视,被折磨,涉及到他个人以及自尊心。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正如所说,他是所有事情的受害者。

在所有虚幻或者现实的世界里,阿布拉克萨斯唯一必定是会被抛弃的那个。

他的血,他的心,他的爱,他,对托马斯来说,仅仅是一个意念中的幻影。从在剑桥见到他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受难,爱蒙蔽了他的眼睛,让他不把一切的痛苦根源联系在托马斯·冈特身上。

因此在以往充满预感的生活中,他一点也没感知到命运对他的预示,一意孤行地,苦心孤诣地,陷入对方温柔且冷酷、战栗且彷徨、敏感又癫狂的情感中。

——

托马斯·斯莱特林,此刻苍白透明,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证明,他的面颊存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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