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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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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

“嗯?”

江楼月没睡多久,刚醒了起来穿衣服,门外侍卫就进来了,如实禀告了她睡着时的事。

“郡主在您这待了一晚上,安神香的剂量也不对。”侍卫秉承着对江楼月的忠心,说出了她站岗时看到的事情。侯爷说过,除了她,任何人的踪迹都要汇报,“属下担心……”后边的话也不用说了,都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谢念的身份敏感,少数的知情人都觉得那是个隐患,可江楼月从没有表达过态度,他们也不好猜测。

“知道了,下去吧。”

江楼月没有动作,侍卫也不好做,想着自己在侯爷身边几年,有些话总要说出口,“侯爷,郡主可是给您下药……”

“多嘴。”

江楼月的动作没有停,一个眼神过去,叶久就跪了下去。侯爷向来不喜欢别人嚼舌根,可郡主她确实不让人放心,侯府里的人意见是对半的,而她是反对那一半里的激烈分子。

异族来的人,怎么可能对江临忠心?更遑论侯爷。

“自己去领二十棍子,告诉他们,若有下次,一并处罚。”

真是好久不管,都舞到自己头上来了。江楼月睨了一眼下跪的叶久,转身出去,府里的探子太多了,是时候清理一下了。

“把府里清理一遍,一天时间。”

叶久还是跪在原地,听到这个声眼睛发亮。侯爷还是信任她的,她却在怀疑侯爷信任的人,这不对。

这天是休沐,江楼月上街去买东西,给谢念买个礼物。

还是挺对不起这个小徒弟的,江楼月心虚地摸摸鼻子,她算是今早才想起来,谢念很早就说过不喜欢宴会,自己就把这事忘到脑后去了,真是。身边也没个人给江楼月出主意的,她一时还真不知道买什么回去。

“晏洵?好巧啊……”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谁啊?江楼月疑惑回头,在那之前,眼前先是一片黑。

“不过几年没见,你这小没良心的,竟是不记得我了,真是让人伤心呢。”

是郁昌公主。

这位公主和师父是好友,可惜她拜入师父门下的时候,她就已经去了封地。不过江泽也是个奇人,三天两头往师父这跑,偷偷的,从没被发现过,这让江楼月挺惊讶的。

想想也是,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她会用“晏洵”这个名字来叫她了。

等等,江楼月警惕起来,拂掉江泽的手,回头问她,“我记得姨母不是三日后才到吗?现在这是?”

江楼月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您不会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在江泽荡漾的微笑里,江楼月眼前一黑。

果然,碰上她就没有好事。

“姨母我还有事您……”

知道江楼月要跑,江泽直接整个抱住了她,大放厥词:

“你想买什么,都包了。”

说完还不够,把江楼月弄乱的发型理好,无视江楼月的抗拒,凑到她耳边说,

“都说了要叫姐姐,怎么就是记不住……”

在江楼月胡思乱想的时候,又把自己努力弄好的发型弄乱,江泽一把摁住要算账的江楼月,突然温情了起来:

“晏洵,好久不见。”

结果就是,江楼月在前边指东西,江泽在后边付钱,两人一起看着那么多东西傻眼。

“晏洵……这怎么办啊?”

江泽丝毫看不出来着急,于是江楼月也不急,甚至还问老板要了杯水。江泽一看不行了,她也要喝,江楼月不给,转眼的功夫,杯子就不在自己手里了。

“您多大年纪,还跟我抢东西?”

江楼月朝天翻了个白眼,抑制住自己的异常,刚刚短暂的交手里她明白,身体的异常大概率是瞒不过这位姨母,不过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些,糊弄过去就好了。

“我不要脸没关系,就是你……”

江泽收敛了玩笑神色,看来是想跟江楼月聊聊正经事,不过她想聊,自己可不愿作陪。

“姨母若是无事,就先去拜见皇帝吧,先来我这里算什么?”

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江楼月转头就找了个小乞儿给府里送信,东西太多太杂,店里想帮忙拿,江楼月微笑拒绝。

“晏洵,你听我说……”

江泽要来扯她,江楼月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手指连衣袖都没有碰到,还真是……江泽没多说什么,让她晚上等着,她过来,她们需要好好聊聊。

“随您吧。”

江楼月说不出别的话,最近那么多的事情,她很累了。

她是江楼月那段时光唯一的见证者。

所以在江楼月这里,她永远有特权。

“师父,这是?”

江楼月一早出门没告诉谢念,谢念问了府里的别人,才知道师父上街去了。谢念又不傻,结合一下最近的日子,喜滋滋地等师父回来,倒是先看到一个没见过的人,侯府里的人都认识,好像她是个熟客。

“郁昌公主,阿念,过来见过。”

谢念把听到的传闻和这个人对上,发现来人比她想地还要好点。姣好容貌,年轻皮囊,只比师父大了八岁,两人在一起,不像两辈,像姐妹。

师父的姨母?好像是姨婆?不过来人还不到三十,谢念存了点恶劣心思,故意把人叫老了。江泽脸上挂不住了一下,安慰自己小孩子不懂事,江楼月一听也乐了,忍着笑拍谢念的肩,否认了她的话:“姨母有爵位,还是不要这么叫的好。”

这一句话,就把距离拉开了。江泽意识到了,难堪地勾了勾嘴角,转而想从谢念这里得到一点安慰。谢念也注意到了这个,师父和长公主这么熟稔,怎么话语里还带着疏离呢?是发生了什么,让两人至今都有难堪的隔阂呢?

谢念很敬佩母亲,用自己的一条命,就把师父的人生弄成了这样,还占着师父心里那样重要的位置,她都要羡慕了。

“这就是你收的徒弟?长得水水的,多好看。”

看江楼月要发作,江泽连忙补了一句,“不过没有你好看。”

她在意的是这个吗?

江楼月本想把江泽赶回去,这人就像赖在这里了一样,愣是先跟着她回府。眼里没有帝王只有她,这要传出去,江楼月都不敢想自己会死地多惨。江泽还一路跟她保证说,绝对没有人会知道她来了这里,因为知道的都被杀了。

那也行吧。

"一炷香,等会我可还要陪我徒儿过生辰呢,姨母这尊大佛,还是转投他地吧……"

关起门来,江楼月也没那个好脸色对她,当年师父被污蔑,这人可是独善其身,虽只在师父身边见过几面,明知那样的情感不足以支撑江泽出来作证,江楼月还是怨她。可爱恨一体,江楼月还是狠不下心怨她,她去江南平叛乱的时候,这人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这笔账难算,就是江楼月,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真是的,都要成个怨妇了。

江楼月闭眼,揉揉自己本就痛的脑子,好像自从上次回了京城,这毛病就没断过,是该找个大夫看看。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江泽说着,就把她的脸当下酒菜,以茶当酒,就那么喝起来了。不过几年没见,何必这么伤感?

“你还没回来,你那些手下就给江照月告状。你回头让他们安分点,我不想手上沾血。”

老一辈人都说有阴德这东西,她不在乎,还是要为阿念着想一下。

江泽看着她,不一样了,不像以前那个跟在谢音华后边的孩子了,那会才是好玩呢,现在,倒是越来越有她的影子了。

“那些不算是我的人,顶着我的名号闹事而已,我已经清理了,你不用担心。”

不会波及到你的,放心吧。

事情说完了,就没话了,那炷香还没燃多少,江泽就这么看着她,看地江楼月心里发毛,江家的血统别又觉醒了一个,本来就没多少人,还是别了吧。

“下了江南,为什么不来找我?”

江楼月立刻知道了是哪件事,她当时尽快赶回来,是有点躲着江泽的感觉,可那不是主要的,她要是不赶紧回来,人都不在了吧。

“我只是去找人,找到就回来,犯不着去叨扰你。”

话说地客气,江楼月自己知道内心的想法。很明显,江泽也不信,不过她品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我很高兴,你没有对我说谎。”

“我真的很高兴。”

……

竟说些让人尴尬的话。

江楼月拿起茶盏缓解尴尬,不过很快又理直气壮了起来。当时为了平定叛乱,或许方法是不太对,但是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用点小伎俩,那咋了?

如果现在江泽想听她服个软,那她也不是不行。

江楼月当即一撩衣服,跪在江泽面前,低着头,说出早已背好的台词:

“当年一事,实属无奈,姨母若要怪罪,楼月无话可说。”

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江楼月膝下也有,这金子不能提现,不好,不然她早就喜滋滋地补贴军备去了,那可是个无底洞。

江泽没有扶她,或许这样的视角才是她喜欢的?嘴里说的话却是那样的冰冷:

“若我执意追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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