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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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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生垂着眼,居高临下,戾气压人。

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早了然她想的,恶劣道:“睁眼瞎?”

“冲我发什么脾气,有能耐找着人发。”

她正仰着脸,也让那剩下的水得以直落下来辣了眼睛,她不耐烦的擦了擦。

不由得暗咒他是没长嘴吗,直接说不是他,不行?

虽然她会很怀疑。

池生盯着那挂着水渍的睫毛、泛红的眼尾和欲说还休的唇,轻声嗤笑,“心里骂我呢?”

温阿簌被戳中不搭话,感觉头发上的水都开始不滴了,这天气怕要再等就会结冰,微微低头打量自己,只觉得眼前得赶快换身衣服,本要御寒的围巾现在也成了帮凶,湿答答的散发着冷意。

她不愿多纠缠,脸上硬堆起笑,“没有,我要说谢谢你呢。”

指了指身上,“再此之前让我先处理一下?”

池生盯着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白的跟纸一样,牙齿打颤都控制不住了还有耐心给他讲体面,唯有那漆黑幽深的眼睛里亮着小火苗绷着一股劲,让人知道是个活物。

她有着让人不由屏息凝目的眉眼,冷漠、蛊惑、锋芒却不会让人觉察出敌意,多半是幽静的似激不起波澜,少有的几次怒光是在他身上出现的,虽只稍稍便藏了起来。

而后越来越隐蔽。

不是玩阴的,是在克制,回想开始见面时,她在忍让他,甚至示好?

一个不像是会委屈自己仇恨的人。

或者说,她压根没必要留在这受气,却频频退步。

池生让开路没理她的假惺惺,直击重点,“病秧子,你打算怎么处理?有衣服换?”

温阿簌语噎。

她自然没有带备用衣服。

但也不打算在风口和他聊这没用的天,满足他好奇心。

刚踏出厕所在通风的门框她打就了个颤,正想着这漏风的房子还是比没房子好的。

“你求求我,没准我善心一发帮了你这个忙。”身后他玩笑似的出声。

他依旧懒散悠哉的斜靠在洗手池的一角,似提出个难题来。

“求你。”温阿簌转头立即回应。

语气浅淡没有丝毫犹豫,扬了扬眉似在讨要。

底气十足。

看着温阿簌讨债似的目光池生不由得怔住了,似乎没想到她这话说得这么轻易,见人神色浅淡没什么情绪,接着轻哂一声嘲道:“倒是忘了,你识时务的很。”

温阿簌不受他激怒,淡淡瞥了一眼准备走。

接着她后领被拎住了,他扯了身上校服给她了。

池生穿得是冬季校服,是pu防水的布料,看着不厚倒是挺挡风的,反正怎么也比她身上这件吸水的棉服好。

看着池生身上的单薄,温阿簌也不管池生是不是赶鸭子上架怕丢面,反正她不亏待自己的接了。

又不认为池生这么好说话,他完全可以冷眼旁观,她那一句倚仗着求你换得帮忙也跟着恶作剧的游戏一样。

毫无道理。

她犹豫下还是自顾自的说:“你这算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他抬手无情的把她头顶刚刚盖上的帽子掀了,像听了什么笑话,“甜枣?你是真能想。”

“那我是不是该重新装一桶泼,打消一下疑虑?”

她不会这个时候和他较劲,重新盖上帽子,好奇什么的收起来,老实闭嘴。

到了教室后她立即要处理一下她已经上冻的头发,好在扎的丸子头,头发勉强存有干的。

班长周彤是回来拿着书包的,看到温阿簌半湿不湿的头发,以为是雪融化的,“你是摔倒了吗。”

又有些担心的说:“班级分的铲雪的地方是按小组清扫的,有些同学已经溜回家了不好找人。你们是一组,池生同学,你能多帮一把吗?”

池生梗着脖子,视线偏到身侧,温阿簌正好微微仰头。

对视下。

想着提到帮忙,温阿簌接收信号似的会意似的开口,“求你?”

“……”

温阿簌是在医务室的彻底烘干了头发。

又不断喝姜丝泡的水,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体耐造了些,或者还算及时的抢救了,她没生病。

只是她身旁的座位已经空几天了,难不成他还病了?

他身体素质,应该不至于,衣服在她到医务室的时候可给他了,而且去的路上她几乎是被他半拉半拽的跑过去。

到了后她甚至发现他额角有些汗。

“吃饭你都不积极,你还能干啥。”一声响亮的抱怨,一转脸看到了她,“卧槽!不好意思。”

一个男生从三四层台阶上猛跳下来没刹住车,尴尬的要避开冲劲还是撞了她一下。

她摆摆手,“没事。”

一前一后讪讪的对她笑了笑飞快消失。

平心而论七中比起周围的学校收敛很多,起码没有明目张胆打人的,对老师也多少有点怕气,她在这边接触的人不多,能对她这样恶作剧的抛去池生,她真猜不出来。

想要去监控室调了监控,厕所那边没有不说,走廊两头的也早是摆设了。

没用。

要不是那个人专门跟她说是赵来喜找她,她甚至真会觉得只是一场错误的玩笑。

“阿簌,走了。”扬欢舒也从楼梯上下来。

“哦,好。”

她从柱子旁边出来。

扬欢畅他们体育生集训忙得很,午饭扬欢舒就开始扒着她一起吃午饭。

校园的主干已经不见丁点雪,堆积在两边化了小半,剩下的着着泥灰,连带着冷的人鼻腔发疼的空气似乎也软化了些,不那么刺人了。

一声闷响。

突然头顶降雪让她不由得看向她身边的人,脑袋正抵在树干上。

他们校园的树种的还算规矩,这颗正好在转弯口,因每个人都注意脚下的瓷砖都有了痕迹,她这是怕是出神了。

“扬欢舒,你、你干什么?”

扬欢舒这才回神,脸上带上僵硬的笑,“阿簌,你同桌人凶不凶啊。”

温阿簌把人扶正,狐疑的看着扬欢舒,拍了拍扬欢舒发红的印堂,斟酌后缓缓吐字,“反正不温善。”

“是啊。”认同后那小脸更苦了,“上次还和我哥打架的呢,我现在想想还后怕。听说还特记仇,啊!让我一头撞死吧。”

扬欢舒又作势撞了个空气,哭丧着脸开始对她说道:“那天铲雪,就是街尾那个骨头汤面家的那条狼狗,招惹我的雪橇犬,结果最后和池生打一起了,最后狗伤人残。”

温阿簌唇角抽了抽,理了一下这个复杂的关系。

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补充,“得亏你那天没来,不然他应该是和你一起组值日的,难免得受牵连。”

“狗惹他的?”

“嗯?”扬欢舒盯着温阿簌的疑惑甚至带上些不相信,她回想着,“当时太混乱了,不过池生对那些狗确实有些不太正常,去了医院后,医生说是池生可能有这方面应激创伤啥的。”

扬欢舒突然顿住脚步回到了正题,“啊!虽然狗不是我的,但是是我带过去的,现在他人在医院,我总得过去看看。”扬欢舒摇着她手臂,“不如你陪我一起去?你们好歹熟悉点,不然我一个人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头得尴尬死。”

虽然她和池生关系有所缓和,但不觉得可以好到要去探望他的地步。

扬欢舒满眼渴求。

最终她站在了病房外。

“阿簌。”扬欢舒眨巴眨巴眼。

温阿簌没再理会扬欢舒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扬唇摆了摆手,“去吧,我就这等你。”

扬欢舒沉了一口气无奈进去。

她立在墙边,手机拿起来没来及按亮,眼前的光就被挡了。

忽然觉得在门口等着仍不是个稳妥决定。

他穿着病号服,除了一只眼睛上了纱布,连带着半个臂膀和小腿也被绷带缠着,整个人算半个木乃伊吧。

衣服在他身上松垮的挂着,不显得虚弱反露出股悠闲的懒劲。

不知道他住院还以为是来角色扮演的。

那只相对好的手上也零散的贴着敷料似的东西,手指被绑的不太灵活,费劲的卡着热水瓶。

应该要去打水。

似有些吃惊她在,抬眼看她,“你当门神呢?”

她让出路,降低存在感,“马上走。”

池生没动,却也是生人勿近的样。

“不愧是家里护好的宝贝疙瘩,过河拆桥,教养一流。”

“那个,打水还是我来吧。”扬欢舒觉得难熬似的抢了池生的热水瓶。

走了。

很好,现在有两个门神了。

被发现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只是她和池生没什么话聊。

就这么干瞪眼。

她理了理思绪,终先淡淡的笑了笑问:“你还好吧?”

问了个无用又客气的废话。

他眼尾扫过她,“不好。”

话题终结,没给面子的回了病房。

她猜想池生在说衣服的事,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只是她不觉得他是个需要求人感恩戴德,然后再扯着这层关系成为热络朋友的人。

或者说,别人去关心他似一种打扰。

扬欢舒不是来表关心的?他还不是一副嫌人碍眼,赶人样。

但也有一句话,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给。

温阿簌跟了进去。

病房里就住他一个病人,病床靠近窗口,他就立在开了一角的窗户哪儿晒太阳。

地面应该刚刚被清理过,还带着水渍,床头柜上放了些水果和一个水杯。

扬欢舒的水打的很慢,有一会的也没来,也或许是故意躲池生的。

她自然的从桌子上拿了个春见,“吃水果吗。”

池生斜了她一眼没动。

她不等回应的剥开,果香冲淡了地面消毒水的味道。

她上前扯了扯,“你要喝水打来的开水也不能直接喝,先吃点?”

“你这又几个意思?”他冷眼看她。

温阿簌忽被这莫名的别扭逗乐了,“照顾你,不明显?”

“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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