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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为什么,是12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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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灼青捏了捏手里的三黄,在被郝夭阙拉起身的同时塞进了布魂袋里。

三人跟着大部队匆匆往外走,不知谁叫了一声,“海凇呢?”

众人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坏了,天黑好办事。

刹那间手电筒光亮四起,旋转几圈后纷纷对准了刚刚海凇呆的位置,确实不见了!

“白明灯熄了几分钟了?”

顾灼青打着手电筒,在海凇消失周围寻摸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拖拽痕迹。

“五分钟左右吧,是不是被人抱走了?”

郝夭阙点头,“离我们最近的一组是哪个?”

音霍指着远处的星芒亮光,“好巧不巧,2组就在我们与半亩壑的必经路途上休憩着。话说回来,刚刚我们在汇总信息的时候倒没有外人在场,要想在短短五分钟内从那么老远地方往返,恐怕......”

“恐怕也不是不可能。”哈斯做思考状,突然竖起食指好像发现新大陆,“啊,我知道了,因为我们现在对组员还不是很熟悉,间谍完全有可能混迹我们之中,对不对!”

长溪蹙眉歪头,狼耳一动一动的,“会吗?可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12个人啊,而且大家都有7组的特定绳子和号牌哎,喏你看......”

她举起手中的纸牌晃了晃,手电筒的灯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凝重气息此时扑面而来。

“等等......”音霍撑着脸抚上眼睛直到完全盖住,慢条斯理地问大家,“为什么,是12个人?”

他这一问倒把在场的人都问住了。

为什么?因为别的组都是12个人啊......

“不对。”音霍否定道,“之前上山路过别的组的时候,我留意了下,好像都是由1个队长和10个队员组成,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我们组的成员人数就是比别的组多一个。”

顾灼青淡淡开口,“报一下组号看看。”

一圈下来,从01-11,没有重复没有遗漏,正正好好11个人,与脖子上挂着的纸牌相同。

郝夭阙嗤笑,“怎么,难道丢了的那位凑巧就是0712?”

哈斯双手一拍,“妈的我就说有间谍!”

郝夭阙摆手补充了一下,“总之现在就是少一个人,这个人和海凇一起不见了,是不是间谍另说,先找着人和海凇是关键。”

就在这时,半亩壑半山腰上,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当所有手电筒的光都往山上赶去时,霎时间让半亩壑重获了片刻光明。

顾灼青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除却不好事没上山的考生,眼下有几百号考生聚集在此,要想闯入中心除非背上长翅膀。

不过不用往前挤,身边就有小道消息出现人传人满天飞了。一圈听下来,海考考生个个汗洽股栗。

“死了?”

长溪退了半步,正好被真也接住。她抬头张望,想寻找顾灼青和郝夭阙,发现两人早不见踪迹。

有了黑色的保护,其实大部分恐怖场景应该都能被遮掩。但是被几百人举着手电筒照着如同白昼,又是另一回事了。

眼下应当是第一凶案现场。死者的状态并不好看,甚至能说的上恶心。大片的血迹与尸块,蔓延覆盖了整个小土坡。

郝夭阙蹲身,扒拉几下表面的土灰,捡起一小块纸牌,上面已经被血色染红分不清字迹了,但是挂着纸牌的麻绳,7组的人都是识得的。

“是獗?”

郝夭阙薄唇翕动,顾灼青接过那个纸牌,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这种分尸手法,跟当时钓沙人全员被杀绝的惨状一模一样。如果来海考是为了保护这批新扩招的下一代,那么很显然方法失败了。獗狌,甚至是挑拨两个世界敌对的另一方势力,已经跟到了十汀海,并渗透到了其中。

“为了保护我们,应该会来一批人。”

“那古他们?”

“不一定,黄级绛火将下面的十二个小队有各自的管辖岛屿,那古属于可可那达......”

“但是十汀海,不在任何一个将领的统帅范围内......”

两人两厢对视,从中心撤了出去,命案调查自有老师会来处置的。

“看不出是不是0712。如果真是他,那海凇又去哪里了......”音霍接过那块血迹斑斑的纸牌,将它传给了下一位队员。

“说不准跑了。也说不准,间谍不是他,海凇还被某组扣押着。”

哈斯打了个冷颤,双手抱臂拒绝触碰那个阴间东西,“怎么办,要不要告老师?”

队友,“......”

长溪锤了他几拳算是安慰,直言道你现在也找不到老师告诉啊,自从参加考试以来,我们好像被放逐了一样。

郝夭阙思索着,大拇指不断摩挲嘴唇,直到被顾灼青拉下,才回神说道,“那个人应该不是被人类杀害的,可能是某些人受到命令混迹在考生当中,在必要时指使怪物去攻击考生,阻止他们的行动和调查,也或许是黑吃黑也说不准......”

“你在说什么恐怖故事吗?”

萧海魄翻了个白眼,但是其他组员就没这么淡定了,个个讳莫如深满脸凝重,胆小的甚至已经比划出了十字开始祷告了。

就在这时,人群传来阵阵骚动,但听案发中心有人高喊一声,“是獗狌!”刹那间,从瞬间安静起伏到人声鼎沸,人群纷纷远离尸体后退,逐渐开始慌乱走动,紧接着互相推搡,再开始尖叫跑动踩踏,整个过程的发生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7组的人在外围,撤退得很快,但是围在中间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前后夹击的情况下很快就出现了伤亡。

迷雾来的时候,正值踩踏最惨烈的时候。

“下午两三点的起什么雾啊艹!偏偏这个时候......”

“不对,这不是雾......”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啊!妈妈我要回家!”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种独有带着松木香的雾气,跟昨晚上一模一样。

随着几声喷嚏接连起伏,温度刹那间骤降。低温加上刚刚踩踏的恐惧,很快就有人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考生推挤的步伐也逐渐减缓,刚刚的撤退慌乱到此才平息了下去。

不过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恐怖的滞留,谁都不敢乱动,远处那具尸骨现下早已凉透,没人想做第二具。

“怎么办,有没有人能够联系考官?”

“我......我......我想回家,我要退考!呜呜呜......”

“别他妈哭了,妈的,玊璜那群人吃干饭的还是咋?”

“手牵手慢慢下山吧,来。”

“都牵起来,周围有人都牵起来!”

小张听着指令,被人牵起后自然而然找着下一位。手臂被顺理成章地捏住,他没多想,跟着前方的大部队缓慢有序的下山。

但是走了几步,手臂上的力道越收越紧,不见人动弹,反倒把往前走的小张拉得一个趔趄。这就令小张有点生气了,这个时候还添什么乱子!他一回头,怒斥,“你干什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

一张血脸从断了半截的手腕处抬起来,咧着嘴笑。

正是那个被分尸的同学。

7个小时前,玊璜。

“呜呜吼吼吼......呜呜......”

山岫呆愣愣地握拳,闻声眨了下眸,回神看向举着杠杆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的猪面猴。

“想出去玩了?等天在暗一点吧,不是所有人见着你都不害怕的。”

“嗷嗷吼吼......”

山岫接过猪面猴递过来的杠杆,对于他们来说是枷锁,可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保命符。他无奈笑着,只能给出了否定的摇头。猪面猴倒是见惯了的,无所谓肯定否定,只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山岫的臂弯。

正在这时,敲门声适时地响起。

不用等山岫起身开门,岁破已经大咧咧闯了进来,啪一下将一块符令丢在了桌上,唰的坐下,两臂伸张,腿往桌上一搁。

“你带队去一趟吧。”

眼下最备受瞩目的地方肯定是十汀海的海考,需要带队去,也无外乎其是。

山岫躬身勾过符令,在猪面猴担忧的眼神中给出了安抚的笑。

他抚摸着毛茸茸的脑袋,不疾不徐地问岁破,“我过去,好吗?”

额间的两抹红发像是感受到了岁破的烦躁,就差当场竖起。

“哎你......你别管那些花里胡哨的规矩,老......老子看着就烦,反正......正大哥让你过去,你就去,去,别整......整坏了自己就行。”

掌心的陀螺还在不停地旋转,宣告着自己的归属。是啊,按照规矩,被驯化的獗狌是不能踏出玊璜半步的,更别提去十汀海了。有什么事情,非得要自己出马不可?

岁破挥了挥手,叫嚷了声别提了,这帮学生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去招惹了海凇,还把海凇给绑了。妈的他们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典型的护犊子,别说海考能不能继续进行下去,就连那些兔崽子的命可能都得搭上去。

本来组织海考是为了让他们在十汀海暂避风头,现在好了,给老子惹了个更大的麻烦。我知道早些年你跟那个海凇老大有些交情,你去帮忙说道说道,这事就当算了,回头他有什么要求跟我们提便是。

山岫理了理思绪,仍旧抚摸着猪面猴的小手,不发一语。

岁破算是看明白了,一拍大腿起身,“得了,你不就......就是想带小海胆去么,去去去,一道去,也让这小家伙见见世面。”

“嗷吼~”

小海胆一跃三尺高,就差没把房顶掀翻。

山岫笑着,从眼里都透露着慈爱来。

“哦对了。”岁破临走前甩下嘱咐,“带上那对双胞胎,万......万一说不动打......打起来,以你们三的战......战斗力,踏平十汀海不在话下。”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时间倒回现在,此时的半亩壑依旧浓雾弥漫。无论是已经从山上下来的还是被继续困在山上的学生,都无从躲避。

手电筒的灯光穿透不了雾霭,眼下考生们只能成堆成堆聚在一起,避免再出现另外不测。

“听说这雾能让人看到自己的尸体,刚下来的一组人说的,好像有个考生被活活吓死了。”

此时的7组都躲在山脚处的一个缝隙里,他们下来得早,能占据的地形更为有利。火堆一个接一个造起,海考刚开始时少说有近千个人,眼下只剩下几百个,所谓报团取暖大抵不过如此了。在雾霭散去之前,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海凇造成的雾气能让人产生恐惧,从而达到捉弄的效果。如果说真吓死了人,他们自己也不好交差吧。”

“交个屁的差,难道捉弄人还管善后?先不说那位尸骨未寒的同胞,如果间谍还在我们其中怎么办?万一再对我们组的人下手怎么办?!我建议现在开始都自查一遍,除了组长不能替换,谁都有可能。”

哈斯轻哼一声,小声嘀咕,“组长也可能是个草包吧......哎哟卧槽!”

哈斯怒瞪向郝夭阙,惹来众人注目,马上泪眼婆娑诉说委屈,明里暗里指责郝夭阙霸凌自己。

后者双手枕头靠在土壁上闭目养神,不痛不痒推卸责任,没办法啊,腿抽筋伸伸,谁想正好坐着个挡路石,我说脚怎么臭了,原来是踢进了粪坑。

“草泥马老大一个鞋印你他妈睁眼说瞎话!说谁粪坑!”

哈斯一把拽过郝夭阙的衣领,在对方掀开眼皮前被同组人拉了开去,不停说着不要内讧不要内讧,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郝夭阙歪了下头整整衣领,没有继续动作。

火堆仍在噼里啪啦燃烧着,间或闪出一些火星子,落在人衣服上、手上,留下一层灰。

顾灼青拍拍袖口,持续的发烧令他现在有点迷糊。如果刚刚上山那会儿还攒着股劲,眼下的休整便是把最后绷着的神经都给扯断了。

他感到有些渴,有些累,明明烤着火堆的身体,却觉得异常寒冷,冷到他都要开始打颤。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现在还不是让别人担心自己的时候。

他屏息凝神注视了会儿,望向郝夭阙的侧脸,随之而然的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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