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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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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一出房门,看见秦菀坐在廊上。

我伸了个懒腰,问:“这都快中午了,你还不去琴坊?”

她说:“谁叫你这么能睡?”

我说:“好几日没睡好了——你在等我?”

“嗯。”秦菀说:“琴坊又进了好些吃的玩的,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好啊!”我开心地抱住秦菀的胳膊,她看着我,突然很温柔地笑了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小傻子。”

我和秦菀一路来到琴坊,刚下车,就看见远处几个人走过来,俱是男子,为首的一个看着面熟,我回忆了一下——是那个游侠儿郭解。他今日依旧是一身玄衣打扮,英姿飒爽。

他见我看见了他,笑着扬手向我招呼。我拉拉秦菀的衣袖,她回头,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到了郭解,却秀眉一蹙,理也不理就抬脚迈进了门槛。

“人家和你打招呼呢,你怎么不理?”我奇道。

“这人这段时间都在这儿晃悠,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八成是想收头钱。”秦菀低声回我。

“头钱?”

“嗯。说起来游侠儿带个侠字,谁知道是不是和地痞流氓一样?”秦菀说着,大声向几个伙计布置:“这会儿是午膳时间,没客人,你们都别招呼了,过来和我一起逐个对琴准。”——就差没让关门放狗了。

一番忙碌之后,秦菀才想起车夫还没用过午膳,就出门叫车夫进来用膳。

只见车夫惬惬意意地坐在车头,手里端着一碗滚粥、一张肉饼,正大快朵颐。

秦菀:“你倒是吃上了,也好,回头这钱找账房去报。”

车夫:“大小姐,不必了,这是郭大侠给我买的。”

“郭大侠?”

“就是郭解大侠呀。谁不知道他出手最阔绰不过,待人又好。”

“哼!”秦菀冷笑一声:“还不是拿抢来的钱财做人情!”

“抢来的钱财?”车夫不解地问:“那是郭大侠自己的钱啊?他祖上三代大员外,钱多得花不了。”

秦菀被噎了一下,有一会儿没说出话来,然后才对车夫说:“吃你的吧,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她转身又往店里走,我凑在旁边小声说:“看来郭解不像是收人头的啊。”

秦菀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秦菀说要去京城进货,问我要不要同去。

我一怔:“可我刚从京城回来。”

秦菀说:“你不就是舍不得项扶苏吗?我只去几日,连这几日都等不得?”

我就是被她这话打动了,因为她不知道,此刻项扶苏不在邯郸,而在京城。一想到很快就能再见,我简直迫不及待地催着秦菀出发。

阿爹阿娘嘱托了又嘱托,收拾了又收拾,临行之前我才想起来,问:“咱们去京城住在哪儿?是哪家客栈?”

阿娘说:“到那你就知道了。”说着,和秦菀对了对眼色,神情古怪。

待到了京城,我才知道那古怪所为何来,马车一路向前,停在宣平门外的一处大宅,宅门上两个大字:薛府。

薛大娘精明厉害,投资有道,薛家这些年来积累的家产远比我秦家殷实,在京城也置了宅子。我心里暗暗叫苦,等下了车,走进府里才知道真正的苦还在后面——薛品居然在这里等着我。

薛品含笑与秦菀互相行礼,又道辛苦。秦菀说:“我们倒是还好,没有你远,你也是刚到不久吧?”

薛品回:“要不是这次正好有要事进京面圣,也不会和两位秦妹妹在此巧遇。”

我低着头腹诽:巧遇个鬼,分明是你们联合起来设计我。想到这里,我侧头看秦菀一眼,恨她居然也一起设局骗我,还“进货”,说得有模有样。

薛品让下人照顾我们安顿。我和秦菀一进房,我就向她兴师问罪。秦菀说:“我又不在乎谁当我妹夫,要我说,你多处处,多挑挑,挑个最好的,没什么不好。”

她这话说的,是姐姐的贴心。我也无话可说,只能嘟嘴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尴尬。”

秦菀说:“长的是没有项扶苏好。不过比他年轻,比他官大,还身体健康,要是我,我就挑薛品。”

我白了她一眼。

我们到的时候已过了晚膳时分,过了一会儿,侍女进来服侍我们用了饭,将餐具撤下,一会儿又有人进来给我们净手。那捧着铜盆的侍女低头恭敬地说:“我家公子请秦二小姐过去议事。”

“什么?”我第一直觉是不去。可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当着下人,总不能这样不给人家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拖拖拉拉地净了手,揩了面,还梳了梳头发,这才不情不愿地往薛品住的东厢房走。

薛品在门口迎我。他已经换了家常便服,他人很高,比项扶苏更高,也更瘦,眼眸清亮,天庭饱满,从小就被说是神童长相。

我进门后,他不关门,反而将房门敞开。内院不大,我知道,他这门是敞给秦菀看的。

薛品含笑说:“小英妹妹,坐下喝茶。”

我坐下,行若无事地喝茶,没话找话地说:“这茶挺好的。”

“是夷国的贡品。妹妹若喜欢,走的时候,我让他们将剩下的都包起来。”

“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原本也就是随口一夸。我发现薛品才当了两个月的官,为人行事又成熟了好多,他原本打小就少年老成,这会儿更是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项扶苏比他的岁数要大,时不时还有一点孩子气流露出来,在薛品身上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我喜欢的,也就是那一点孩子气呀。

我想到这里,薛品正好也开口:“上一次见妹妹,还是两个月之前了。”

“是。”

“那一见之后,经常能看到妹妹的音容笑貌呢。”他对上我不解的目光,补充道:“在脑海里。”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想不到薛品是个直球选手,可比项扶苏要直接得多。只见他紧紧盯着我的脸,意味深长地说:“妹妹脸红了。”

我清楚地感觉到,此刻的自己就像个猎物,薛品显然智商情商都比我高了数段,完全有能力将我控制在鼓掌之中。这感觉却让我很不快。

我故意说:“脸红,是把你当登徒子。”

“原来如此。”他也不恼,或者是喜怒从不形于色,说:“我对妹妹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心话。这一点,以后慢慢的妹妹就会明白。”

“你什么意思?”我问

他喝了口茶,说:“我已让母亲不日去贵府提亲。”

我急了:“不不不。”

他放下茶杯,问:“为什么?”

我硬着头皮说:“我……我只把你当哥哥。”

他居然笑得很甜蜜:“无妨,先当哥哥嫁过来亦可。”

“这叫什么话?”

“反正你早晚会发现,你其实是喜欢我的。”

“胡说八道!”我再也忍不住,腾的站起来,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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