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你这么说，你很了解刘小芬？你亲眼看到她和王总亲一起了？”
林笙脸上闪过一丝戏谑的表情，直接开问道。
“我...我怎么会看到这个，他们想偷情也不会在公司里，肯定去酒店开房啊，而且王总家有母老虎，哪敢光明正大地和刘小芬亲热。”
嗅到一丝线索的苗头，林笙转头看向女职员，语气平常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还知道有关于刘小芬的其他事吗？”
女职员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眼神突然变得防备，警惕地看向林笙，
“你想干嘛？刘小芬要是真犯了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啊，我平常和她交集不多，话都没说过几句。”
林笙眼神与她径直对上，直视她的眼睛，淡定吐出一句，
“没犯事，但...她死了。”
听到这句，女职员的脸色瞬间愣住了，嘴巴半张，俨然十分吃惊，
“死...死了？怎么可能...警官，刘小芬怎么可能会死，她...”
还想继续往下说，女职员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刻意压低了音量，凑近林笙的耳边，咽了咽口水，悄然说出一句，
“警官，你们该不会是怀疑王总亲手杀了刘小芬吧？这绝对不可能，王总就算真和刘小芬之间有什么，那也不敢做出这种犯法的事啊，更何况他还有家庭，女儿才三岁。”
面对女职员的说法，林笙倒是有兴趣一听，
“人不可貌相，总要调查了才知道，你们王总今天一直都在公司？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之间有离开过吗？”
女职员思考了一阵，开口道，
“上午？没出去过，不过每个礼拜的今天，中午十二点到一点之间，他总会回家陪女儿吃饭。”
林笙倒是没料到这一点，语气有些意外，
“你们王总还挺顾家，那为什么你们还猜测他和刘小芬之间的关系？”
女职员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可笑神情，不免对林笙开口，
“警官，你应该还没结婚吧，爱女不等于爱妻，顾家不代表他不偷腥，外面的花花世界总是太诱人，你以后就知道了。”
林笙并不想知道男人的花花肠子，时间太能检验人性，能坚持初心的人，也大多留不到最后，回归正题，继续询问，
“他大概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职员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此时指针正显示“两点一十分”，直接答道，
“大概是一点半，他一进门，就说半个小时之后开个部门会议，我记得正好是两点开会，但你们正好来了。”
在脑海中计算了时间，林笙眼神闪过一丝黯然，缓缓说道，
“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刻意观察了一下，从案发地点到风新集团，即便是路上堵车，最多需要四十分钟，你们王总有充足的作案时间，你们王总全名叫什么？”
女职员顿时感到一阵慌乱，不敢再往下深想，失神地回答了一句，
“王全。”
林笙此时敲响了王总办公室的门，听到门内的动静，直接走了进去，一进去便听到王全气愤的声音，
“你们查案也要有个证据，平白无故就跑到我公司来，传出去，还让我怎么上班？我有理由告你们诬陷！”
王全正指着唐子彦的鼻子大骂。
“刘小芬死了，我们有理由对她身边的人进行调查，你是她的上司，也在调查名单上，请王总配合我们调查。”
许观南眼神微冷，语气中透露的意思，丝毫不打算给王全半分拒绝的机会。
“死...死了？怎么可能，昨天她还好好的，今早上还...”
王全脸上的表情分明显示出满眼的惊讶，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赶忙止住了话头，不再继续说下去，却也引起了林笙的怀疑。
“今早？王总，有事瞒着我们？”
林笙说出心底的疑惑，直言不讳地开问。
王全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神情一滞，感到一阵慌乱，收回眼神，不敢与三人对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刚说完，就听许观南声音嫉极冷地扔出一句，
“在这儿交代，还是去警局交代？”
王全一瞬间脱力地跌倒在办公椅上，老实交代道，
“我是对她有意思，但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有贼心没贼胆，平时就在手机上暧昧一下，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前段时间，她主动约我去酒店，我去了，但是不敢，一直躲在卫生间，没敢出去。今早上，她又约我在幻影酒店，我刚开始没答应，但上午看她一直没来上班，
我就好奇，就...就去见她了，但是去了之后，发现她不在，我就走了。”
“你到酒店是什么时候？”
“正好是十二点半。”
“那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快一点的时候，我当时害怕，先进了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喊‘死人了’，我就赶紧跑了。”
林笙在心底计算着时间，王全离开的这个时间，应该也是凶手离开的时候，继续往下问道，
“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可疑的人？”
王全摇了摇头，刚要出口否认，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可疑的人倒是没发现，不过，碰到了万江，他是我们公司的人事部经理，今天他请假一天，没来上班，不过，刘小芬偶尔也会给他送材料。”
林笙在此时，眉头一皱，直觉开始怀疑，继续开口，
“还有其他的吗？”
王全神情有些犹豫，纠结了一会儿，
“不知道对你们查案有没有帮助，我之间看到，刘小芬叫酒店的一个保洁阿姨‘妈妈’，但我不知道那个保洁的名字。”
许观南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王全，
“你仔细看看，是她吗？”
王全接过照片，点了点头，应了声，
“就是她。”
林笙和许观南瞬间明白过来，相互对视一眼，许观南继续问道，
“你有万江家的住址吗？”
两人回到车上，林笙分析起来，
“如果王全说的都是真的，那周燕一直都在骗我们，演技还真是不错。”
北街仁钰小区6单元412号。
林笙和许观南赶到仁钰小区，站在万江家门口，林笙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三声，才缓缓打开门。
一位衣着朴素的女人打开了门，在看到门口出现的两人，眼神露出一丝茫然，默然说道，
“你们找谁？”
许观南拿出证件，展现在女人眼前，简洁明了地说道，
“警察，有些事情需要找你丈夫万江，请问他在家吗？”
女人一时感到些许怔愣，眼神在四周扫过一圈，见楼道中没有其他人的身影，让出一条道，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进来说吧。”
许观南没有过多推辞，两人走进了门。
女人注视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紧皱起来，心情感到一阵沉重，转身去厨房端来两杯水，放在客厅小桌上，声音温和，
“警官快坐，家里有点乱，都是小念的玩具，别介意。”
林笙眼神在屋内打量一圈，最后视线落回女人身上，对她展露一抹赤诚的微笑，欣然开口说，
“不介意，看得出来你们夫妻很爱女儿，您女儿小念一定很可爱。请问您怎么称呼？”
“李思思，小念平常就喜欢粘着她爸爸，她爸爸平时可宠她了，要什么买什么。不知道警官今天找万江有什么事？”
听到林笙对小念的夸赞，李思思的脸上不禁显露一抹温和柔意的笑容，周身染上一层暖意，眉眼间的紧张有了些许松懈，开始主动攀谈起来。
“万江今天中午回来过吗？”
林笙顺势开始问询。
李思思摇了摇头，老实回答，
“没有。原本约好中午回家陪小念吃饭，但临时说自己公司忙，回不来了。”
李思思的回答正好印证了王全的话，万江根本没有回家。
林笙进一步问道，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你丈夫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李思思与林笙的视线对上，神色中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否认了。
林笙似乎从李思思的神情中看出了些许端倪，眼神望向李思思身后墙壁上挂着的全家福，神色了然，
“有时候，强留抓不住的人和事，未必是件好事。”
听出林笙话中的提点，李思思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迟疑一会儿，才缓缓说了，
“一个月前，我在他的口袋翻出了一根长头发，他说公司来了一批实习生，安排他带一下，我以为就没事了。但没过几天，我就看到他衬衫上的口红印，以及每天身上都会沾上同一种香水味。
我知道，你肯定猜我为什么没和他闹。因为小念还太小了，一旦结婚之后，你才会发现，如果一个男人还有父爱，即便他不爱你，那也没关系。”
林笙一边听，眉头越发地紧皱，露出满眼不解的神色，
“别把畜生说得这么清新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