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

早间程太，是他亲手杀掉的。

在那个世界的实验室里，用一把弯刃手术刀，就像现在这样，插进他的心脏。

手术刀折射着白昼灯的光，泛成白色，像一轮弯月。

早间程太的编码是008，实验室的员工只会叫编码。除了本源灾，没有人知道是早间程太死了。

员工发现008死了，把他的身体拖进焚化炉里，烧成一把灰，撒在实验室的后院。

后院种着玫瑰、月颜还有一些其他花类，有一颗快死了的苹果树在那之后奇迹般开了花，果子长得鲜艳通红，实验室的员工将苹果摘下，分给了他们每一个人。

后来，实验室被炸掉，本源灾看见后院的花在火焰中开得艳丽，最后就像早间程太那样，被烧成一堆灰烬。

豆大的眼泪大把大把落在刀刃上，血迹晕开像朵朵玫瑰花。

早间程太握着他的手，人皮被撕开一个口子，露出来一张嘴，他轻声说着：“谢谢你…阿灾。”

“别走——！！”

世界开始崩塌，本源灾抱紧了早间程太。

“不要走…拜托你，不要又一次被我杀掉…”

“不要难过阿灾，我已经成为鲜花野草的一部分了。”

“它们都被烧掉了…”

“没关系阿灾，这是对我的解脱…你要好好离开这里…”

随着早间程太的话音落下，世界停止了崩坏。时间一点一点回溯，尖刃被他拔出，血液流回到了心脏，生命重新跳动。

本源灾看见自己在倒退，记忆逐渐消失，然后闭了上眼睛陷入晕厥。

最后，时钟指针指向【早晨8:00】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