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阶段,他擅自结束了这场双方都很愉快的事情。
从桌边离开,衬衫被他的肌肉撑的很饱满。看上去儒雅与健壮并存。
皮肉下方隆起的青筋很性感。
姜月迟突然有种失落感:“你....”
费利克斯已经走到窗边抽起了事后烟。姜月迟低头看了一眼,还是很惊人,并且是吓人的那种惊人。
看来他也是在强行忍耐着欲望。
只不过他比姜月迟更擅长克制。
她突然坐起来,身体上的吻痕像是一副漂亮的梅花画作,“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医院看望我的奶奶吧。”
她想把费利克斯介绍给奶奶,尤其是今天和那个老同学见面之后。
吃饭的时候他们一直在讨论结婚的事情。大家似乎都到了这个阶段,该面对的不该面对的,统统都要面对了,不管愿不愿意。
姜月迟参加这种集体活动时,通常都没什么话。她听见他们将自己的择偶观都说了一遍,轮到她的时候,‘温柔顾家,事业稳定,有爱心’的标准居然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厉害,厉害,厉害,厉害’
各方面的厉害。
而可以同时拥有这些密密麻麻的‘厉害’标签的男人,似乎只有一个人。
好吧,她的择偶观居然也被迫发生了改变。
她想找一个强大的男人,然后让他变得温柔顾家。
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并且她已经快要成功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面。
她知道的,上周他去国外,除了完成他的生意之外,他甚至还在各地捐赠了无数所学校和保育院。
这次倒不是为了所谓避税。
虽然不是出于善心——他根本没有所谓的善心。
但姜月迟想,中国有句古话,君子论迹不论心。哪怕他一边嫌弃那些流民肮脏,可他同样给了他们一个家。
至于他做这些的原因。
“我让人拍了视频。”他从西裤口袋中掏出一个u盘来,往她的掌心里放,“爱丽丝,到时候拿去病房放给你祖母看。她应该识字吧?。
他很贴心,“我让人做了中文字幕。”
姜月迟眨了眨眼,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这种事情。
以前都是她去做这种,想不到现在角色调换过来了。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他愿意花费心思去做这种总归是好的。
她想起自己平日里是怎么驯养‘费利克斯’的。
陆岩将它送给自己的时候,它其实没有这么乖,毕竟是烈性犬。姜月迟从上厕所开始驯养它,做错事情了会处罚它,做对了,则会给予奖励。
从那之后,‘费利克斯’为了获得奖励,会努力做到更好。
真是一条乖巧的小狗呢。也不知道放在费利克斯的家里,最终会被养成什么样。
他的家人都是傲慢的西方贵族。该死的洋鬼子在他家里就有三个往上。
唉,但愿‘费利克斯’不要被他的父亲和弟弟带坏。
“你是为了让我奶奶对你改观,所以特地去做的这些吗?”
他笑着否认:“当然不是,但是顺手拍个视频并不难。”
“也够了。”她主动用脸去蹭他的脸,这是她最常做的,表达亲密的举动,“奶奶一定会喜欢你的。”
她的声线本来就偏软,更何况现在还故意夹着嗓子。完全就变成了很多人讨厌的夹子音。
还是那种没什么技巧,非常刻意的夹子。
姜月迟当然知道漏洞百出,但正所谓对症下药。
她不懂怎么夹着嗓子讲话,但她懂费利克斯喜欢什么。
喜欢她努力去做一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来讨他欢心。
果然,男人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声音也变得有了些温度:“你祖母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她有些惊讶:“你要给奶奶买礼物?”
“这不是中国人的习俗吗,看望病人不能空手。”
她露出一副感动的笑脸来:“那你以前看望病人都是空手吗?”
“当然不是。”爱丽丝果然还是笑起来更好看,虽然假了些,虚伪了些,但很好看。
无论是唇角上扬的弧度,还是眼底淡淡漾开的光。
“我很少看望病人,不过每次去都不会空手。”
听了他的话,姜月迟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他还是个如此注重礼节的人。
不过也是,他体内好歹也留着一半礼仪之国的血液,多多少少会收到一些熏陶和感染。
但下一秒,他似笑非笑的语气打消了她的念头:“医院是个很好的地方,我很喜欢那里,安静,又悲伤。住在那里的人通常会对生命的流逝感到恐惧,我稍微恐吓一下,他们的心理防线就会被攻破。”
他这下是真的笑了,像是想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我通常会带着股权转让合同过去。”
“......”好吧,她收回自己刚才所有的赞美。
“那你也会对我奶奶....”她开始担忧,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会和他拼命。
看出了她眼底瞬间冒出的敌意,费利克斯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莫名有些烦躁。
并且他也不懂这股烦躁因何而来:“我能对你祖母做什么,哪怕是她身上所有的器官加起来,都不够支付我的律师费!”
“你说话很过分。”姜月迟一方面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自己的确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他了,另一方面又觉得他不该这么形容奶奶。
费利克斯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不想和爱丽丝进行无用的争吵。
他抱着她,抓着她的手主动往暧昧的地方放。
话里带着极富暗示性的挑逗:“你之前不是想让我往这里入几颗珠子吗。”
姜月迟的脸一红。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后来她上网查了一下,数量是可以选择的,尺寸越大数量就越多。
费利克斯这样的,应该是个大工程。
并且,好像有发炎和感染的风险。
费利克斯笑的无动于衷:“我说了,我有最好的医疗团队,这个你不需要担心。”
唯一的问题就是。
他握住姜月迟的手,带动她的手松开又握紧,她想起了小时候和奶奶一起去地里拔胡萝卜。
她力气小,手也小,碰到长势好的胡萝卜,需要两只手握住了,往外拔。
因为很粗,也很大,非常费力。
“会有其他人碰我,恢复期的换药也是由女护士来负责,因为她们更细心。爱丽丝,这样你也愿意吗?”
她纯粹只是想为护士正名一下。
“她们都是专业的,不会有别的想法。”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费利克斯眼神一暗,笑意全无:“所以,你不介意有其他人碰我?”
姜月迟觉得他不愧流着一半的中国血液,他真的很适合去学国粹变脸。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所有的脸谱都变外之后,谢幕前露出他最真实的脸。
会惊艳到多少人。
他靠脸吃饭同样能够成为世界首富的。
“不是介意不介意的问题。”她一脸认真,“我不想你疼。”
费利克斯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怕痛,爱丽丝。”
“可我不想。”
只要想起他身上的那些伤疤,她就心疼。
肯定很疼,可惜那个时候我们还不认识。费利克斯,如果我们很早就认识了,那该多好。我会在你的受伤的时候给你一个拥抱的,我会照顾你,也会安慰你。
费利克斯凌厉的眼神以一种无比自然的过渡方式,变得柔和。
爱丽丝,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但没关系,他喜欢她狡猾。
毕竟她的狡猾是因为他才存在的。以前那么老实内向的一个孩子,为了讨他的欢心,为了迎合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表示遗憾:“可我对那个时候的你不感兴趣,无趣的,平庸的,爱丽丝。”
“没关系的。”她靠在他的肩上,像只小猫一样蹭来蹭去,“那我就缠到你对我感兴趣为止。妈妈说过,只要有毅力,什么事情都会办到。”
“哦?”他轻轻挑眉,“你母亲不是在你不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是如何告诉你,托梦?”
呃...
万幸费利克斯告诉了她应对之策,她硬着头皮点头:“嗯...我妈妈经常给我托梦。”
“这么神奇。”他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神情,“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你今天会让我枕着你的胳膊睡着,还说你和奶奶见面时,会很有礼貌,很尊重长辈。”
他毫不留情的嘲弄,但这些话经由他低沉慵懒的声线说出来,却有种别样的优雅:“我怎么感觉你的母亲不像是在给你托梦,更像是你的许愿池。”
她甜腻腻地笑了起来,从他的肩膀蹭到胸口,用脸拱开他的衬衫扣子:“我经常在梦里和妈妈说话,我说我有个很爱的男人,都快要超过对爸爸的爱了。我问妈妈爸爸会不会吃醋,妈妈说当然不会,他们都很满意你。”
她的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胸口里,听力似乎都变差了。费利克斯沉稳的声音传到她耳边,也被冲淡了几分。
“持续多久了?”
“什么?”她一愣,眼睛眨了眨,睫毛正好蹭在他的胸口上。
像一只蝴蝶,停在顶端。
男人的手毫无征兆地落在她的脑后,充满情-欲色彩地抚摸起来:“你的症状和精神分裂很像,爱丽丝。”
“.......”
不管怎么说,费利克斯答应了去看望奶奶。
姜月迟还是很忐忑,奶奶对费利克斯的偏见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奶奶不希望姜月迟和他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
姜月迟担心费利克斯的出现会造成奶奶情绪激动,然后病情恶化。
刚到病房门口,她就被医生叫走,病人的后续治疗他需要和家属说一下。
姜月迟点了点头,有些忐忑地询问费利克斯:“你...你紧张吗?”
他单手插放西裤口袋,整个人有种从容的优雅,那身西装令他像个完美无瑕的绅士。
此时这位绅士无动于衷地挑眉:“我紧张什么?”
“你要去见我家人了。”
他不轻不重地笑了,像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姜月迟擅自解读了他的笑。
——你的家人又是什么东西,值得我紧张?
“......”她强调,“总之,我奶奶身体不好,你千万不要让她动怒,不然.....”
“不然什么?”他低头看她。
他倒是好奇她能拿什么威胁他。
姜月迟抿了抿唇:“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费利克斯这次是发自内心的露出了微笑,他凌厉的眼神里多出几分宠溺来:“好呢,为了让你多理理我,我不会让你奶奶动怒的。”
他高兴了之后总是非常好说话,甚至还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去吧,不用太担心这里,我有分寸。”
姜月迟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她没有金手指,也没有太出众的能力。
但如果非要说的话,把费利克斯哄好之后,他就会变成满足她一切要求的金手指,变成阿拉丁神灯里的那个神灯。
非常好用,甚至比金手指和神灯还要好用。
在医生的诊室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姜月迟终于了解了奶奶的全部病情。目前是稳住了,并且恢复的很好。但老人家的身体素质和年轻人比不了,后续需要更加用心的照料。
医生还特别强调:“千万不要让患者情绪过于激动,避免像上次那样的事情发生。”
医生口中上次的事情是姑姑和姑父因为钱的事情在医院争吵。姑父车祸后就住在这个医院,那天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奶奶的病房。
姑父觉得奶奶不行了,旁敲侧击的让她立遗嘱。姑姑直接和他争了起来,说他咒自己妈妈死。
奶奶在旁边险些晕过去。
想到这里,姜月迟突然有种不安感。
她加快脚步回了奶奶的病房,房门是关着的,并没有听到护士着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那就说明暂时还没出什么很大的乱子。
但姜月迟的心脏还是悬着。
毕竟费利克斯连他的亲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