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
“走吧。”白若走了几步后，想起什么般停下来，“你见到陆忻她们了吗？”
林逸不明所以的点头：“见到了。”
“她们现在应该就在舞台旁边。”
果不其然，陆忻没骨头似的靠在陆愉肩膀上，见到白若过来，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终于舍得出来了？”
白若：“你们没有碰上艾迪吧？”
“碰上了，不过他根本不是姐姐的对手。”陆忻骄傲的扬起下巴，“我姐姐可是全世界最厉害。”
白若看向台上跳舞的莱斯，明明和之前的舞蹈大差不差，但现在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或者说——
白若眯着眼睛，是一种魅惑感，眼神会不由自主被吸引。
台下的观众传来热烈的掌声：“莱斯！莱斯！莱斯！”
“莱斯当之无愧的荣耀之冠！”
“莱斯小姐！莱斯小姐！”
下面的疯狂一波接着一波，莱斯站在舞台上，她轻笑着提起裙摆行礼，一动一举优雅至极。
莱斯下台后，见到白若错愕了一瞬，又恢复成往常的模样：“你们怎么来了？”
“怀特呢？”
莱斯的身上有种甜腻的香味，由于化了妆的缘故，她的眼尾翘起，平白生出一股魅惑的风味。
白若回应道：“死了，我杀的。”
莱斯顿时笑出声，她凑近白若，嘴唇几乎和白若的耳朵相接：“我说了我很喜欢你，你做的果然合我的心意。”
白若牵起莱斯的手：“那荣耀之冠我就收下了。”
莱斯瞬间将手抽出，同白若拉开距离，她脸上依旧是那般笑意，但眼神冰冷，甚至还掺杂着几分杀意：“荣耀之冠，艾迪也配？”
白若耸肩，淡淡道：“你说艾迪，他也死了。”
“如果没有其他参赛选手的话——”白若歪着头，“荣耀之冠就肯定是我的。”
莱斯看了白若良久，吐出一口气：“原本以为你是一只乖狗狗，没想到还会咬人。”
她拍着白若的肩膀，将白若的脸转向另一旁，在半开放的包房内，一个身材宽大的男子坐在正中央，那是皮尔逊。
“至于荣耀之冠，那就看皮尔逊给谁了？”
莱斯染着红色的指甲，指尖轻微划过白若的侧脸，留下一道微红的痕迹，她用指腹摩挲着那处：“不过你喜欢，我很乐意给你。”
“你要学着讨好我吗？”莱斯的眼神看向观众，暗示意味明显，“就像他们一样。”
白若抓着莱斯的手，她的手很凉，触碰时像是一块冰：“莱斯小姐想多了，不如为你曾经的同事收敛一下尸体。”
莱斯耸着肩膀：“要把他们的尸体喂给狗吃吗？”
莱斯笑着，那双狐狸眼更显得鬼魅，几人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怀特的房间里。
还没等白若震惊，几人又回到舞台，只不过身旁多了两具尸体。
皮尔逊离开原位，他站在舞台上，高声道：“接下来，有请疯狂马戏团最狂热的表演，艾迪！”
白若顾不得去管莱斯，她在皮尔逊的呼唤下走上台，下面的观众立刻开始反驳：“怀特呢？”
“为什么是艾迪？无聊的表演。”
“退票！退票！”
皮尔逊双手下压让人群安静下来：“艾迪曾经是疯狂马戏团最伟优秀的表演者，这场将是他离开马戏团的最后一舞！”
白若凌厉的视线看向皮尔逊，在当时谈话的时候，他可没说这是艾迪的最后一次表演。
皮尔逊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皮尔逊路过白若的时候，没在人群中找到艾迪的身影，压低声音问道：“艾迪在哪里？”
白若：“在准备一些东西，团长不用担心。”
皮尔逊看了白若几眼，但还是回到自己的座位。
下面的观众黑压压一片，那些眼神里带有的都是不善以及恶意，就在白若想弄什么表演的时候，突然一个东西从天而降。
它几乎将整个舞台填满，一个圆柱形的滚筒，就像一个巨型仓鼠笼。
皮尔逊陷进沙发里，旁边的克伦谄媚道：“您是怎么样想出这个仓鼠游戏的，真是太妙了。”
皮尔逊瞥了克伦一眼，不紧不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为马戏团提供最后的价值，是他们的荣幸。”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莱斯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我找您有事，克伦先生。”
克伦看了皮尔逊一眼，在得到授意后，点头哈腰的出去。
在见到外面的莱斯后，克伦怒道：“你找我做什么？知不知道团长还在里面！”
莱斯不理会克伦的怒火，她伸手拨弄着克伦的头发：“陪我去个地方。”
克伦的怒火一下平息，莱斯从没有这样对待过他，更何况今晚的莱斯很美。
他跟在莱斯身后，想要并排行走又怕惹得莱斯不悦，远远跟在后面，又显示不出自己的特殊。
毕竟，他可是莱斯亲自约见的入幕之宾。
莱斯路过观众席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意味不明的说道：“你刚才平白无故的吼我，我很不高兴。”
克伦一下顿住脚步，刚才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只有跟在皮尔逊身边，他才能有大笔金钱，谁挡了他的财路，都得去死。
如果不是为了皮尔逊的钱，谁会愿意捧他的臭脚，一个白日做梦的废物。
克伦的想法不过是一瞬间，他的脸上幻化出笑意：“亲爱的莱斯小姐，刚才不过是一时情急，我对您的爱护，不是天地可鉴吗？”
他想要拉起莱斯的手，但见莱斯面露不悦，缓缓单膝跪地：“莱斯小姐，这天下这么多男子，只有我对您是真心的。”
莱斯靠着墙壁，慵懒道：“对我的财产，还是我的人？”
她伸出食指挡在克伦嘴唇边缘：“克伦，你对金钱的贪婪，胜过人世间的一切。你是金钱的附庸，而不是我的。”
“如果皮尔逊放言，他将把所有的财产交给他的伴侣，我想第二日就会在他的床上看到你的身影。”
莱斯抬起手掌，轻轻拍打着克伦的脸颊，直到脸颊微红，她才弯腰道：“不过我那么点财产，你竟然也想要得到。”
克伦勾起唇角，他歪头蹭着莱斯的手掌：“什么金钱，于我不重要，我爱的是您，莱斯小姐。”
莱斯抽回手：“那我变卖财产，我们一起离开马戏团？”
克伦一下站起来：“离开？你疯了！”
“你在马戏团这么赚钱，皮尔逊手里的金钱数不胜数，你竟然想要离开！”
莱斯的嘴角露出讥讽，看着克伦也没有了玩笑的兴趣。
在他乖巧的时候，莱斯乐意去扔几根骨头，但当他露出爪牙的时，作为主人就该明白，他不应该继续待在身边了。
莱斯上下打量着克伦，一个愿意为了金钱匍匐在地的人，有时候竟然忘记对自己的本性做出掩饰，真是太有趣了。
可他面对皮尔逊永远卑躬屈膝，莱斯不禁疑惑，难道自己的金钱不足以支撑克伦永远伪装，真是略有遗憾。
那些作为观众的追求者，在一开始笑脸相迎，但当关系更近一步的时候，就会变本加厉，沦为另外一种模样，这天下的男子还真是相似。
莱斯远远走在前面，将克伦带到藏有怀特尸体的地方，抱着胳膊看戏。
克伦被吓了一跳，待他确认怀特真的死了后，颤抖着声音问：“是你杀了他？”
“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了荣耀之冠？”克伦烦躁的抓着头发，“我不是说了团长肯定倾向于你吗？”
莱斯不咸不淡道：“是倾向于我的舞蹈，还是单纯的喜欢我？”
克伦：“这有什么不一样？”
他绕着怀特的尸体转了一圈，走到半路却被一个东西绊倒，克伦蹲下身查看，是一个人的手臂。
克伦吓得瘫坐在地上，他仔仔细细辨认这个人，直到看到那人的脸，舌头被吓的打结：“这是——这是——”
“艾迪？？！！”
克伦猛地抬头向莱斯确认：“艾迪怎么会在这里？”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但克伦太过恐惧，没有发现这一点。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莱斯已经已经走到他身后，脚踩在他的头上，克伦被按在地面，刚好和艾迪面对面。
克伦被吓得惊叫：“莱斯！你要做什么？”
莱斯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人对追求者一向宽容，毕竟我需要你们。”
“可你实在太不讨人喜欢，恰巧今日我很开心。”莱斯的嘴角勾起笑意，“白若都将艾迪杀死了，我觉得你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说对吗？”
莱斯没有给克伦说话的机会，绳索从地面窜出，将克伦死死绑在地面上。
克伦：“你要做什么？”
莱斯轻飘飘解释：“我一向喜欢白若，她做了她想做的事，我就得紧紧跟随她的步伐，做我一直想做的事。”
莱斯抬手，那只手里多了一把把明晃晃的匕首。
她蹲下身，一只手捏着克伦的下巴，用匕首在旁边比划：“如果你同那些追求者一样，乖乖在我面前好好伪装，或许我也不会弄死你。”
克伦还想反驳，但匕首瞬间就捅入他的嘴里，捣出无数血沫。
莱斯见克伦说不了话之后，擦去他嘴角溢出的那点鲜血，然后合上他的嘴巴：“我不喜欢看见血，所以千万别吐出来。”
无数像脐带的东西冲天而起，它们将怀特的尸首高高捧起，紧接着空中绽放出一片血花，不过几秒，怀特就化作血水融入脐带。
脐带从克伦的口中钻入，克伦看着高空中那些血水，有了不好的预感，拼命挣扎反抗。
但这都无济于事，血水混合着碎骨齐齐灌入他的胃里。
莱斯捂着嘴唇轻笑：“肮脏的东西，就该和你满身的铜臭味，一起葬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