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阳……他们有这种能力?”忍冬探寻的望向景元,在周围更为熟知岁阳的人衬托下,这份不自觉的亲近才更为让景元内心熨烫。
“以我所知,大约是没有的。”景元虽给予了否定的回答,但还是望向了对岁阳更为了解的十王司成员。
寒鸦点点头,肯定了景元的话。
星顶着解了毒后开始消肿的脸笃定说:“那绝对是忍冬!但不是这个忍冬……”
忍冬睨了她一眼,不无不可的点头:“确实,这鞭这毒,我这八百年的岁月确实只见过我有。”
“所以,是为了针对你吧。”
面对这个一直无法说出口的定论,星一言脱口而出,气氛冷冽了下来。
忍冬低着头深思,景元脸色凝重,寒鸦和后赶到的藿藿相顾无言。
而本来为起因,此时却沦为配角背景板的桂乃芬和素裳眨巴眨巴自己清澈的大眼,望望这个,看看那个,混成了一个看戏的。
“……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其他人觊觎的呢?”忍冬觉得,以自己的表现来说,自己不应该面对这种直扑脸面的针对吧?她都谨小慎微到八百岁才把自己的能力浅显透露出去的啊,还是给一个学术疯子……
所以,她有什么值得特殊对待的呢?
“那可多了,美貌啊,医术啊,还有特殊的命途能力什么的……”星一脸认真的向好似困惑着的忍冬细数着。
“开拓者是不是缺根筋?”桂乃芬凑到素裳耳边悄声问。
素裳虽对在场之人不熟悉,但对于他们的鼎鼎大名却是内心有数,所以,她很确定,小桂子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
她说:“应该是缺很多根吧。”
星扭过头,平静的看着她们,说:“我听见了。”
“哦。”素裳也一脸平静的回。
景元皱着眉,唇角虽还带着标志性的笑容,但眼里的担忧怎么也遮不住。
忍冬叹气,白皙的指尖轻点他的眉心,打着圈揉着:“担心什么,那个复制出的我都能把星按起来打,我不会比她差。”
景元拉下她的手,在宽大的掌心中揉捏着,声音低沉:“我知道,但这跟我担心不冲突。”
盯——
星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站着的桂乃芬,看向素裳,一脸认真的捏着气音大声询问:“我们是突然消失了吗?还是变狗了?天上突然下狗粮了欸!还有没有天理了,专砸单身狗??”
“……开拓者,三月小姐不是说你自称有很多老婆吗?”忍冬望向这个给自己唰存在感的人,唇角的笑意十分勉强。
毕竟作为被称老婆的之一,实际却是偶尔擦屁股好帮手的忍冬,她实在不想在这几位算得上老熟人的朋友面前暴露出这种事。
就算以仙舟人的观念来说,这种小年轻恋上年上的事能称道一声有魅力,就算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但她是个满嘴胡话,四处搞事,且日常不靠谱的形象大约这几位都清楚吧……
有种自己小辈带着自己丢脸到熟人面前的感觉,大约也可能不是感觉……
“老婆是口癖啊!我还是一个三岁的宝宝呢,忍冬你怎么能这么败坏一个宝宝的名声呢?”星义正言辞,星理直气壮,星不管这几人看自己的诡异目光。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宝宝我啊,也是一个爱美的人啊!看到好看的人叫一句老婆怎么啦?!”
“……素裳,开拓者这么叫过你吗?”桂乃芬问。
“额……没有。明明是很丢脸的事吧,我为什么还有点遗憾和生气?”素裳满脸迷茫。
“大约因为以开拓者的说辞来看,你没够上她美的标准吧。”
“……你是纯美的信徒吗,还看脸,还宝宝,鳞渊境深处生活的海豹皮都没你脸皮厚吧。”
大约是内里的臭味相投,忍冬就算跟星差了很多岁,还是在她持久不懈的纠缠中处成了损友一般的存在。包括但不限于在列车小辈三人组其中两人不在时充当吐槽役和嘴毒代表。
气氛随着星的插科打诨逐渐松弛,没有了之前的紧绷。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事情还没有解决。所以之后,他们很快商量了起来,忍冬带着景元充当听者。
然而很快,随着信息的交流,忍冬听出了内里。
“就是说,十王司的人只够封锁绥园,需要星协助,但其实是要她充当主力,去解决罗浮四处岁阳的问题?”
忍冬知道开拓者一行是罗浮的大英雄,但她在半路就跟他们分开了,也没有真的去直面毁灭大君,对于其中的细节,她其实并不清楚。
所以现在,面对这些人一脸信誓旦旦把事情交给星的做派,忍冬脸上的问号都要具现化了,还有点生气。
“你们就这样让她自己去冒生命危险?十王司落魄了,大约连脸皮都不要了是吧?”
忍冬虽然语气不激烈,但直言的话还是很刺耳,藿藿低下了头。
寒鸦由于精神原因一直是忍冬的医术常客,所以对于她这个时候的状态还是有所了解的。她看向了开拓者。
星满脸感动,张口说:“那个……其实我也收费的,比较贵,但性价比很高!”,竖大拇指。
“那种彩色的石头?每个仙舟人家里大约都会有一点,是很廉价的东西。”
忍冬很了解这个喜欢翻垃圾桶的人形浣熊,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包这段时间不知道又何时何处积攒起来的星琼塞给了星,一脸叹息。
“哇啊!”星接过星琼,满眼亮晶晶,细数着其中的数量,随口对忍冬解释说:“虽然星琼确实是一方面,但信用点也不低啊。全程大约得十几万呢,都够彦卿再买五把宝剑了!”
忍冬顿住,扭头望向寒鸦,看见她点了点头。又转头望向景元,他也点了点头。忍冬呢喃:“真有钱啊……”
景元轻笑:“好歹是这么大的罗浮,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忍冬对把此事全权交给星没有了异议。
之后的事,就跟侦探四处探查一样,她们跑遍了整个绥园,忍冬陪着一起。
景元早早就被公务喊了回去,就算他知道所谓的紧急公务大约也是绥园的问题也不得不走一趟神策府。
等他带着人又回来时,碰见的却是被岁阳附身的忍冬和挟持着她威胁他打架的浮烟。
“腾骁!跟我打一架,上次的结果我不服!”
景元笑着,眼神却冷冷的,带人走上前:“腾骁将军已经仙去,罗浮现在的将军由我接任。浮烟,不若跟我打?”
浮烟手按着忍冬的后腰,闻言看向了景元,一脸狷傲:“腾骁已死,你是将军?你名唤为何?”
“我名景元,确是罗浮现任将军。”
浮烟看向一旁戒备的星一行人,星见势立刻气焰嚣张了起来,叉着腰对浮烟呵斥:“小小岁阳,见景元将军还不如土鸡瓦狗!他可是保罗浮几百年和平岁月的能将,可是你这一过往浮烟可自傲的?!”
“好~好好!我就跟你打!腾骁没了,打败他的继任者也不错!”
浮烟上当了,推着失神的忍冬就想上前。
但景元指着忍冬,含笑着说:“决斗可是一对一,浮烟,你可是要趁势不武?”
浮烟下意意识就想推开忍冬,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住了手,满脸讥笑对景元说:“我在这个女人的记忆中看见过你,她是你的女人。能力很有意思,我能操纵她是我的本事,岁阳本就以此见长,有何不武?”
景元的面容彻底冷冽了下来,手中已经捏上了阵刀的柄身。
就在两人将要趁势打起来时,景元却看到失神的忍冬眼中闪过了一瞬的明光,心里积蓄的怒火消去了一点。
含笑提刀,金碧煌煌的神君在讥笑的浮烟眼中出现,放大的阵刀随着景元一同挥向了她。
在浮烟失神这瞬,忍冬早已恢复了行动,鞭子一抽,身姿一转,便把浮烟推到了景元面前,自己脱离了攻击范围。
“将军。”
忍冬看着景元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放弃了用阵刀砍下浮烟的欲望,满脸笑容的伸指点在她的额间,便放松的转过头跟星说起了自己这番行为的事后感:“都说我很擅长逃跑了~”
星得到了那边景元斜剃过她的冰冷眼锋,迟疑着问忍冬:“你……能跑过景元吗?”
忍冬笑嘻嘻的,摆了摆手:“他又不会杀我,我跑什么?不用啊~”
“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持无恐吗?”
对于这句话,忍冬没有接。
在看到浮烟被十王司的押走之后,她背影轻快的凑到了景元身边,笑嘻嘻的伸手拉他的手。
桂乃芬看到,尽管景元将军满眼冷意,但身体一点抗拒都没有,乖乖的被忍冬小姐抓在了手心里,两人走远了。
“……将军原来是这样吗?好像没那么有距离感了。”
对于桂乃芬的呢喃,星插嘴道:“还是有的,毕竟细数仙舟将军,就景元有妻子,还恩爱那么长时间。”
“啊?仙舟其他将军那么惨吗?”
桂乃芬作为一个刚来到罗浮不满几个月的化外民很震惊。毕竟不管怎么说,将军这种位高权重的位置,应该不至于惨烈到这个职位的大部分人都是单身狗的地步吧?
素裳回想着学宫中学习过的零星历史残留,也跟着星向桂乃芬笃定的点了点头。
因为啊,将军这种职业,不仅工作繁忙,以仙舟对丰饶孽物的仇恨锁定,是一定需要上前线很多次的。
上前线,便意味着生死难料,不是死于丰饶孽物之手,就可能如同曜青前任将军一样,死于帝弓无差别攻击的光矢之下。但更可能的,是在这些年的劳累中早早被魔阴身找上,沉眠在十王司中。
所以,以姻缘和生命来换此为仙舟谋算,怎么不值呢?
“所以啊,纯粹是景元幸运!能遇见忍冬,不然以其他人来,不是早早变成为寡夫,就是一辈子的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