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帝书

繁体版 简体版
看帝书 > 和双胞姐姐换了夫君后 > 第19章 暗涌

第19章 暗涌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兰云锦的脸颊涨潮似的红了,入腹的酒水横窜直跳,又呛喉咙,啌啌咳嗽着。

如毫无预兆的暴雨,抹胭脂的红泼在她身上。

她是想过用色令智昏的法子,想是这样想,可做起来却笨拙的厉害,像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男欢女爱,兰云锦听得比见得多。

兰云锦羞赧地咬紧下唇。

要怎么办?

夫君脱去妻子的衣物,妻子欲拒还迎,扭捏推脱,抑或投怀送抱,哪个更妥当些?

兰云锦一时拿不住主意。

她低了眼帘,躲闪着卫霄的目光,道:“是,妻再去拿一件衣裳。”

虽有长发挡住上身,兰云锦还是很困窘。

色.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坏办法。

兰云锦有些灰心丧气。

她死前最痛斥旁人欺瞒她。

如今她成了这说谎的人,时刻要用无数谎言,违心的举措来圆谎,怎能不疲累。

卫霄见妻子失神的模样,以为是惊着她了。

他扼杀掉方才生起的欲念,抬步走向兰云锦。

“既要歇息,别费事换衣了。”

卫霄熄灭里间仅剩的一盏灯。

院墙外的那野猫叫声变小,微微呜咽。

由不得兰云锦回应,她眼睛不好,遇黑便是盲人,看不清东西。到老也让丫鬟给房里留一盏灯,以免起夜磕着摔着。

而卫霄仿佛夜行动物,一眼就看准他的妻子在何处。

卫霄的身影罩着她,双手抱起她的腰。

膝盖轻轻顶了一下她的腿,迫使兰云锦环住他的臂弯。

两人不说话,各自躺在床榻上。

兰云锦毫无困意。

她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低估了卫霄的毅力。

兰云锦闭了闭眼,想不到有一日,要因一个不及弱冠的男子苦恼。

她侧耳听着,枕边的男子呼吸平稳。

犹记得刚来将军府那日,她厌卫霄是毛头小子,做事粗鲁。

现在想想,倒是她先入为主。若抛去固有的偏见,很是值得用一两句中听的话去形容卫霄,他的粗鲁恰到好处,也不冒失。

兰云锦试着以言语接近卫霄:“夫君何日去军营?”

他们后日便要到皇宫赴宴。

仔细算来,官家给卫霄的短假快结束了,若此一去,没有一年半载不能回长安。

卫霄并未阖眼睡着,他在跟那些杀不掉的欲念抗衡。

妻子的话显然要管用些——她大抵是急着让他离开长安。

卫霄心中不悦,但如实说道:“下个月初二。”

兰云锦闻言却是越发不困了。过几日,她就能一人独占这间厢房,睡这方床榻。想几时歇息,几时沐浴,全是她作主。

这无疑叫她高兴,也不觉得局势复杂的不可收拾了。

卫霄去军营,便少一个难缠的。

她和阿姐只需提防着裴业,注意谨慎点,交换身份的事应该不会败露。

卫霄嗅出兰氏的雀跃,他已经想象得到她若不加掩饰,那张面若观音,淡雅恬静的脸庞,该是如何的欢喜。

他若不在府邸,恐怕她更不把他当夫君。

“夫君可用妻准备些什么?”兰云锦不会傻到对夫君的远行无动于衷,“长嫂同我说过,塞北气候恶劣,春天来得晚,妻给夫君备两件厚衣衫吧。”

卫霄的耳朵嗡嗡响,兰氏的确体贴。

细碎的温声细语呼在耳畔,他偏想起裴业谦逊的语气。

良久,卫霄回道:“时辰不早了,明日再说。”

***

拂晓,白光驱散残存在天际的弯月。

小丫鬟拿着扫帚清扫院落。

天还没亮的时候,吴管家匆匆过来报信,说是郎君的好友罗副将有急事,请郎君到他府邸一趟。

周嬷嬷那会儿正睡得沉,叫都叫不醒,是玉蝉开的房门。

兰云锦下半夜才睡熟,直到周嬷嬷进房摆早膳,她还埋在被褥里睡着。

周嬷嬷跟玉蝉交头接耳,道娘子昨夜是不是累着了。

玉蝉茫然摇头:“我听嬷嬷的,昨儿个也没伺候娘子沐浴,不晓得郎君他们是什么时辰歇息的。”

周嬷嬷手里攥着木筷,寻思道:“不知郎君和娘子同房有几日了。”

玉蝉数着娘子来癸水的日子,问道:“至少有半个月?”

“哪有半个月?”周嬷嬷斜眉笑道,“昨日我问过娘子,这两天她和郎君疲乏,没同房。”

她盼着娘子能在这个月有身孕,若是有了,便是喜上加喜。

夫人原先忧愁郎君的隐疾,怕郎君这辈子没个一儿半女。

郎君的隐疾终于好了,可是夫人紧跟着担心,郎君的身体还有别的缺陷……比方说,不能让娘子有身孕。

玉蝉结结巴巴地接话:“嬷嬷,这种事,多了也不见得好。”

周嬷嬷咧嘴说道:“这是哪儿来的道理?”

“嬷嬷不知晓吗?”玉蝉的声音像蜜蜂,轻又低,“娘子在闺阁时,奴婢的姑母在洛阳做稳婆,她对这很有研究。”

“要想尽早怀有身孕,郎君与娘子不用天天同房,夫妻的心情放敞亮,再添些情趣,自然就有了。”

周嬷嬷头一回听说这新鲜稀奇的言论。

她摩挲着玉蝉的手背,道:“好女娘,你多和我这老婆子讲讲,我再说给夫人听。”

那边,兰云锦在床榻辗转,她这一觉连续不断地做梦。

皆是陈年旧人,事情却完全变得面目全非。

她梦见卫霄独身陷进敌军的包围,一枝枝羽箭刺穿他的胸膛,状似刺猬。

卫霄身后黑魆魆,雾腾腾,分明只他一人,他的脸和雾气融在一体,阴冷潮湿。

他把羽箭视为摆设,挑起银枪,纵马扬鞭,逼向敌军。

卫霄呕出鲜血,那细鳞甲铁盔滚落在地。

——这是卫霄的前世吗?

梦里的羽箭杀伤力极大,兰云锦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有人在喊她。

兰云锦强行从梦里挣脱出来。

“娘子!”玉蝉弯腰站在榻前,道,“小公爷过来了。”

日上三竿,天亮得烫眼。

裴业来的突兀,说要为昨日怠慢姐夫的事赔罪。

他在院里等候着。

丫鬟们忙进忙出,端着洗漱用具。

花圃里有一圈茉莉盆栽。

裴业挪动脚步,走近花圃。

云英喜欢茉莉,每到六月,她在芙蓉楼为花开写诗作画。

经她的手写的字,作的画,裴业无可救药地着迷。

看了这一首,渴望她写下一首,可等候是分外凌虐、折磨人的。

裴业曾想过,若有朝一日,云英锁在他的书房,寝居——

等候,等候又算得了什么呢。

周嬷嬷惦念着上次让小公爷扑了空,所以即使卫霄不在,也理应请娘子的妹夫到房里坐坐,饮一杯茶。

玉蝉请裴业进厢房。

兰云锦简略洗漱一番,敷了一层薄薄的珍珠粉。

她笑着看向昔日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裴业,道:“夫君不是计较小节的人,妹夫莫要挂怀。”

裴业接过周嬷嬷递的青瓷茶盏,说:“阿姐,昨日发生的不是小事。”

兰云锦淡然问:“是什么事?”

裴业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宽袖掩面,瞧不见他的面容。

“我昨日醉酒,说了胡话。”裴业道,“承之不想让姐夫误会,对我存有芥蒂。”

兰云锦的笑凝在脸上。

前世,裴业不胜酒力,即便醉酒,也是文柏陪着他去书房安静过夜。

醉酒说胡话?

裴业从未有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