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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化为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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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步子,说以后想在这里安装一个自动洒水器,“我想要一个,它会旋转,这样每朵花都能浇到水,我也不会忘了。”

“我还查过价格,”他走回来抱住小熊,“这样的小东西不贵,我不算乱花钱,可能会废水,不知道有没有更先进省水的洒水器。”

“肯定有的。”小熊试着想将王月西抱进来,卡着他的腰,憋着一股气往上提。王月西踮起脚来配合,几下子后小熊连忙摇头说不抱了。

今天店里新来了一批箱子,组装师傅帮忙将之前来的透明储物罐安装到白墙上,小熊一直忙着和师傅交流,没什么时间搭理王月西,他自己拿着抹布给店里做清扫,一盆水发灰,可也不想倒掉,心里嫌弃起脏来,就将抹布往里一撂,往旁边坐着了。他本来想听听小熊和师傅的对话,可听来听去意思都差点,连打了几个哈欠,因此想刚才出门带口烟就好了。不过买的话倒是也行。心里话跟他说,他觉得很有道理,就起身出门找烟草店。

王月西不担心小熊找不到他人,临走前带上了手机,保证自己不会失踪,在寻找烟草店的路上,他又遇到那个拍戏的剧组。男女主似乎又产生了什么矛盾。只是晴天没有一场雨来搭配,他们调配了洒水车,四处撒,如撒豆,撒到翠绿的叶上成了晶莹的珍珠,撒到水泥地上,成印刷的泥点子,最后成三四不一的水洼。还撒到了一点王月西的衣服上,头顶上架起微小的彩虹,可这一场不是为了人工雨下的人。

他买了烟后,发现这场矛盾似乎延续到了戏外,彼此之间的助理端茶递水,导演擦着汗往两头跑,像一根牵着红线想把他们勉强起来的月老。为此他还反省了一下自己待在剧组时有没有导演急得像牵红线的月老。

啊。这还挺有意思的。王月西站在原地,心里想,点了烟站远处看他们,他总是猜那些人是什么,今天明白了,是他能拿来取乐的呢!他静静地想,烟烧到手也不管了,这里面有个人还凶过他,凶嘛就是那种狐假虎威的凶狠,又是一叶障目的自大,可那人不是螺丝钉,就只好拿外边看起来不懂事的普通人撒气了。

诶诶诶——!

声音冲过来了,就是你,就说你呢!站着抽什么烟?没看到这里被包了!滚滚滚,走远点!

普通人王月西吸了口烟,“这里也拦了线了?”

“我不知道什么拦了线,剧组在这,就不能有外人在!行业规定,不懂我就告诉你。”

王月西哪不懂,就是突然闻到对方一股不刷牙的口臭味,往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但是对方又叫住他,他不开心,反而笑,打起了烟头扔对方脸上的注意。

“又什么事。”

“这里哪有咖啡卖,好咖啡,不是超市里那种速溶的,知道吗!”

嗯……

这可不好说。

王月西打消了扔烟头的事,再三两下不抵诱惑,倒很容易说服自己。他也不认得林黛川的路,但是指路这么本能的事,就抬手一指,只要有路,那咖啡自然能凭双脚行走寻到了。

小熊的店里,地上铺着一层木屑,王月西捡起一个拿在手里玩,弯弯的像风打落的一瓣花,他尝了一下,发现味道苦涩扎口,扔回地上。

“刚才有人问我附近有没有买咖啡的地方,我指了个地方,不知道会不会把人指到离目的地越来越远的另一边。”

“那真是糟糕了。但我也给人指错过路。实在不行就导航吧。”

“没想到你这么无情。”

小熊吃了一惊回答:“这不是很正常嘛。我又不是活地图,装着整座城市的路,还背出了下水道走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倒想背背看。”

“我问你城市建设图呢?你总得有一样能提供你背的资料吧?”

“我可以拿一支笔,一本本子,然后跟着导航走过城市大大小小的街道,去标注每个窨井盖口的位置。”

“等你走完说不定就变成花胡子老爷爷了哦!”

小熊伸出双手的食指,往嘴唇上方人中处比出一个三角——就像这样!弯着腰,撑着拐杖,慢慢地慢慢地,再小心一点,老年人这么心里一次一次叮嘱自己的腿,找到一个窨井盖,‘啊!这就是最后一个了吧!’没想到我区区一名人类到今时今日,也完成了年轻时的壮举,接下来就是我背出全部下水道走向了。

王月西起先是一同觉得好笑的,可稍过了一会时间,面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不过很快他变换自如,没让小熊看出什么端倪。

回到家后又是想去洗澡的说辞,趴床上老样子,双手掐着脖子,手腹触摸到的人类的肉、血管硬邦邦的,他恨不得打碎了,骂自己是坏东西。脸埋得越深,是汗也是青筋就暴起在额角上。他听着,看着,在床单里睁着眼睛狠狠瞪着,目眩出眼泪,床单吸干了这些,耳鸣了很久,浴室内的水声盖过去。杀灭自己的东西他如此感激,但那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像吹哨,像虫健壮的后腿奋力一跃,很快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慢慢揉着布满冷汗的脖子。接下来他也不明白自己坐在这寻求什么。死在这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凭着理智,王月西是不会在这做出无可挽回的事,让小熊恨自己的。

王月西很快洗完,坐在浴缸边上等药效起来,他盯着鸭蛋白的圆润的灯,就像一个人的眼球,一时入迷了,直到小熊在外面敲门,“你也洗得太久了。不怕水冷哦。”——“还不穿衣服。”

“抱歉。”王月西站起来让出位置,但他虚张声势,腿一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摔在了浴室里,后脑勺结实地撞在了瓷砖地上。

他陷入不知所处的迷茫中,跟着一个人的步伐,点头摇头,看着晃动的手指辨认手势,他闭眼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孤零地站在一口鱼缸中,没有鱼也没有摇曳的水藻,但是水面的上方一直有声音渗透进来,这样的情形持续很久,王月西只是呆愣愣地倾听这种模糊的呼唤。究其原因,他并没有任何不适,自如地呼吸,跟随着静谧的水保持静止。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很久,赖以生存的氧气陡然减少,是一双手猛地掐住王月西的脚踝,从脚踝摸索到脖子狠狠地捏住,此后一拉,他被人从鱼缸中泼了出来。

“王月西!”

掉下来的泪湿冷的,王月西问:“我不在鱼缸里?”

“你是不是还晕?我们去医院吧。”

“不了,”王月西醒过来,“我不想去医院。”他眯着眼睛,虚弱地像雨季迁徙的候鸟,就这样歇了一会,小熊的手垫在他的脑袋后,“我想吐一下。”

小熊扶着他,等他吐完,准备了一杯清水漱口。

“好点了吗?”

“嗯。”

他感觉自己又再次飞了起来,这次是一个被人踢上天的柑橘,想落地,拼命地想让自己落地,落入草丛中,被蚂蚁闻到柑橘清爽的味道。但是他依旧再飞。又要平常又要哭泣,王月西忍耐一会,还是平常占了上风,“我想休息提早睡了,今晚不能陪你说话了。”

小熊松了一口气:“你睡吧。”他看着王月西裹进毯子里,当他不舒服,觉得周遭都不那么安全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小熊抚摸着王月西的头发,王月西睁开眼睛,选择什么都不说。他想问脑袋里是不是又出现了奇奇怪怪的感识,心灵是不是在无意中接受了某种伤害?小熊也选择不能说,只好委婉地询问。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你这个人类心里在想什么。控制不得当的斑马为自己的出现保持焕然一新的状态,贴在王月西脸庞,露出了一张脸。“你总是不回应我,拒绝我,现在算是你妥协了吗?”

王月西坐起来,看了一眼趴在床脚睡熟的小熊,将自己身上的毯子分给了他。

“直到现在你都还是忽视我的存在。”脸幽幽的,发出光,漂浮在空中,“但是没关系,任性的人是相同的,我在别人处也遇到如你这样的举止。因为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一切都是你心底最深的感应。”

“你是想说我叫你来的吗?”

“你要是这么想也没有错。我只是觉得你似乎有着徒增伤感的天赋。当我警告你不要喝下任何人给你的水的时候,我就在等待,看到你奋力睁大眼睛,强迫视野保持着宽广。正因为如此你才这么快速地陷入如今的痛苦中。这种感觉不好受吧?我还看到你吃了很多药,似乎比之前的量多了不少,你的医生是怎么建议的?我很好奇。”

“这不关你的事。我不想被一个我想象中的东西说教。”

“啊——!”脸旋转了180度,张开的嘴露出白色牙,大声地感叹道:“啊!!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原来只是你想象中的东西!”

“我正在和一头只有脸的斑马对话,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况,很快就会去我该去的地方,说明我早就异常了,那么基于此,你算是什么东西。最好的解答只能是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你不让我喝别人递过来的水,我的痛苦也不值一提,这都是我在无意识中给出的答案,我不想让我身上不值一提的东西打扰到任何人,所以你被想象出来,在忍耐不住的时候提醒着我。”

“有趣的解释。但是你想错了。我并非一人创造出来,我是很多人——代代的存在世界上的人,你可以将我看成属于你的一部分,但那只是‘可以’,并不是正确。”

“随便你吧。我不在乎这些事。”

“不在乎?”斑马绕着王月西,根据由来在坚持认知这一方面,斑马是满分,可以评价王月西是脆弱摇摆的,他思考的一些,有什么是真正帮助到他自己,而且他又踌躇,志气萎靡,顺便将原来的安宁搅得乱七八糟。

“真是失败的人。”

“是,我的确如此。”

还在深信是自己的想象,传递着无意识的思想,王月西毫不犹豫地接纳,这句话没有任何破绽。

斑马沉疑片刻,而后说:“看来你即便喝了水,也没有受到影响,是我一直以来多虑了。”

它忽然消失,王月西认为是因为自己累了,所以停止了幻想。过了一会,在他一直魂游,只要是小熊的声音,就一定能将他叫回来,尽管小熊是先伸出手,搭在他的腿上,然后才说话:“是疼醒了吗?你身上好冷啊。”

王月西回答:“又不是瓷娃娃。”

小熊看着他,像沉默的座钟,在记录时间上什么都懂,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还没有到报钟的时候,王月西希望时间能宽裕一点,也最好能停止其他人和事物的时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自由地活动,无论是发疯也好,还是抱头撞地,等尘埃落定,再让他人运转起来,他的狼狈就顺利藏匿,无人知晓的。

小熊爬起来,找了别的毯子,换了一个背对着王月西的姿势,说:“你好像不希望我知道。那我暂时离你远一点,等你好点了我们再谈别的。希望分毯子睡,你的压力能小一点。”

“……谢谢。”喉咙痒痒的,王月西等了会,觉得小熊应该是睡着了,才准备躺下,但小熊在王月西摆正身体准备躺下时咳了一声,说:“盖好哦。我提醒你这个应该没关系吧?”

被我抓到了吧。就这样——听起来像是正在吃碎软糖,在接收方那里,也并不是很有压迫力或是找茬的一句话。

“我知道的。”王月西躺好,裹紧毯子,他必须强迫自己睁着眼等天亮,人是零件而零件是不经摔的,控制思绪流量的螺钉松掉了,就意味着脑子里现在奔涌着比通宵达旦、呕心沥血这类成语更要疯狂的事情,而他是僵直的,眼睁睁的……恰如一个追求真实的导演要求一幕贴加官过程的真实。

“噗”很小的一个碎裂的声词。

王月西自己能分出此时一件事他想做到什么程度,计划什么步骤开始做。

他赶走了黏在身边的达令,早晨冷淡的阳光照在苍白的面庞上,眼睛笼罩着淡淡一圈青色,“你带上它出门吧。”对小熊说,“这段时间它在你身边比较好。”

“它可能想待在你身边。”

狗钻进沙发底下,小熊怎么呼唤都不理睬。

“随它去吧。”

“那我下午早点回来。”

“不用。”

小熊生气地叉着腰,盯着王月西后背,过几分钟,觉得这气白受,气恼地说出门了。

他出门后,王月西站起来摸院子里的土,一个想法逐渐成形——花草是否坚实,生命力旺盛呢?他有几天没有管浇水,不知道土地饥不饥渴,他的办法是继续让干燥的太阳照耀着没有植被覆盖的裸露土地,变得坚硬开裂之时,再接水管,往里面灌注大量的水,会活过来吗?

这样一例算是虐待生命物质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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