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只有实践了才知道。这一天,王月西没干什么大事,等着奢侈的阳光落去,他再次确认天气预报,害怕突来一场雨。他对回到家的小熊没由来说了一句:“我决定讨厌下雨。”
小熊在心里琢磨,他也有自己理解的意思在里面。他看王月西,王月西看院子,仿佛双方都在等,说不上来,就是一样东西。
几天后,小熊悄悄爬过去,王月西跟自己熬的,熬出生死的模样,小熊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院子的泥土坚硬到开裂,裂缝像拼合打碎的瓷器时偏偏少掉的重要的那块,胧胧的,像门掩着。
小熊退了回去,很快,他心里想——没几天,小熊回到家,浑身湿漉漉的达令跑过来咬着他裤脚往里推,客厅地板上分布着泥脚印,有一串往返卫生间和客厅之间,王月西提着桶,拿着拖把在桶里面搅。
“地上的……”
“我会都处理干净的。”
在踩了一圈的泥脚印后,王月西吞了药才有感觉,想想自己变成一个提线木偶,抬脚冲洗掉泥浆,然后找到不常用的塑料水桶,像放完鞭炮红色碎皮的,放水,哗啦哗啦,洗拖把,一桶阴天,拖地,就变成了褐浆色。
他上楼去,问小熊有时间吗,达令裹着干净的浴巾眯着眼睛快要睡着,小熊新拿了一条给王月西盖上,“有什么话先擦擦头发再说。”
王月西摇摇头,握住小熊的手:“我想去医院。”
“就这件事吗?那也应该等你擦干头发再去。”
小熊揪住他两只耳朵,拉到面前贴近:“不要跑!你也太小看人了!”两只耳朵被他粗鲁地揪红了,望着王月西忍耐着,但是已经发红的眼睛,小熊依然冒出冷酷的话:“既然这么能忍,这点时间就拿出你的意志力再忍忍吧。等到了你安全的地方,无论是想淌眼泪,还是想大叫,都随便你。不过现在这时候你得听我的。”
王月西不乱动了,半阖着眼睛,老老实实等着擦干,小熊又去拿电吹风说着你敢跑我就追着你打的话。
电吹风嗡嗡的,他也嗡嗡地打哈欠。吹完头,小熊拿出一个行李箱,摊开给王月西:“自己挑吧,想带什么就带。去医院不是一件失败的事。你要是累了,就可以说‘请帮帮我’。”
“熊吧……除了换洗衣物,我还想带上熊娃娃。”
“其他的呢?”
王月西摇头:“你决定就好。”
小熊整理好行李箱,顺道坐在了上面,“车等一会就来了。”
“嗯……?”
小熊撑着下巴,刚才他将王月西打理得柔顺,头发一定摸上去是光滑的绸,他感觉自己比上一次要冷静得多。也许他也是在练习“化为日常”的能力,这唯一的需要练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