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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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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外的灯亮得刺眼,冷白色的光把整个走廊照得惨淡无比。墙角的绿植叶子发黄,长时间缺水般打着卷。季修白坐在金属长椅上,双手交握抵在嘴边,指节泛白,一动不动。

他的脑袋已经很久没这么空了。

医生刚才的那番话——“暂时还不能判断是否能够恢复意识”——还在耳边回响。他拼命去听、去理解,但那些术语像是透过水面传来的一样模糊。只知道急性脑病,肾功能极度衰竭,是最危险的一种情况。

他不敢往下问了。

空气闷得发死,消毒水味和塑料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他的胃在痉挛地疼,一点一点抽搐着,他盯着手心里的那张急诊记录纸,指甲一寸寸地陷进掌心。

“季先生——”一个护士快步走来,穿着平整干净的工作服,脸上是职业化的焦急,“不好意思,麻烦您这边需要补交一笔手术费用。”

“缴费?”季修白抬起头,嗓音干得厉害,像沙砾刮过喉咙。

他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自从他和贺易凡在一起后,妈妈被从公立医院转到这家环境更优越的私立康复中心,医药费的事情他就再也没有需要费过心:沉重的账单,仿佛随着他们的关系一同被揉进垃圾桶里。

“是的,”,护士微微鞠了个躬,语速温和却不容拖延,“长期护理套餐中,ICU抢救和手术费用不包含在内,需要您个人来处理。”

“可是……之前我妈妈也做过一次小型手术,没有通知我缴费。”

“那我不清楚,”,护士低着头,明显不愿在这里耽搁太久,“可能是套餐有更改吧,不过今天这台手术必须现缴,否则无法安排下一步治疗。”

临时改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和贺易凡提了分手所以对方终止了对妈妈的救助吗?

这当然也怪不得贺易凡,但季修白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好的,”,他喉咙干涩,却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我会尽快去处理。”

护士松了口气,又急匆匆地跑向另一位家属那边,走廊里响起了几声急促的呼叫。推床滚轮咔哒咔哒地滑过走廊,清洁车擦过地板发出橡胶与瓷砖摩擦的低鸣。

季修白站着不动,心跳得很快,手心却冰冷至极。

他知道这家私人医院有多贵。设备顶尖、环境好、医生全是外聘专家,条件几乎等同于高端康复中心。这类医院的每一次手术、每一项抢救,都像是在燃烧金钱。

昂贵到超出普通人认知的地步。

季修白一下子周转不出这么多钱来,只能借钱了。

能借的人呢?

同事?朋友?谁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掏出这么一大笔钱?

季修白机械般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时,亮度自动调节功能还在阳光下的档位,白得像一张纸。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迟疑地滑动,最终,停在了一个早就被他拖到联系人最底部的名字上。

——虞莫。

他不清楚虞莫在和贺易凡谈话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自己的原因,但是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自己和贺易凡分手,他会接替贺易凡负责起妈妈治疗费用”的一番话。

说不定他能帮助自己……在这种时候,他也只想到他了。

他屏住呼吸,把那串数字按下,通话键点下去的刹那,他闭了下眼睛。

“喂?”电话那头的语调熟悉得让人烦躁,还带着点慵懒的漫不经心,“你谁啊?”

季修白深吸一口气,却发现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

“……我,我是季修白。”

对面似乎这时候才听出他是谁,长长地“噢”了一声,“小白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联系我了呢。”

这句话听着有些阴阳怪气,底音还有不少年轻女孩儿的笑闹声,季修白站在走廊晃眼的灯光中,身旁是急促推过的病床、低声交谈的医生和焦急等待的家属,每一个人都在奔跑、挣扎,而他站在中央,却仿佛坠入了失重的空壳里。

“你找我有事儿?”

“……有,”,季修白努力压平嗓音的颤抖,慢慢开口:“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

挂断电话后,季修白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冷汗,黏腻湿滑,像是刚刚握住了一条冰冷的鱼。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顺着指引标识去洗手间。急救室附近的路他并不熟悉,转过一个弯经过了一条莫名有些凄清的走廊,走廊左手边有一间亮着灯的病房。

他本来没有注意,只是因为那道门没有关紧,透出一片锥型的灯光,下意识地向里扫了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让季修白脚步一顿:因为病房旁边坐着的人竟然是小罗。

小罗大概半年前开始到他们剧团舞蹈部学习跳舞,据说是为了给过六十寿辰的奶奶跳上一舞献礼,不过小罗早过了学舞的年纪了,他本人也不怎么上心,所以最后连个形都没学出来。

虽然如此,小罗出手很豪爽,时不时大手一挥,给舞蹈团的所有人点杯咖啡或者送点当下时兴的小玩意,和舞蹈团的人关系处的不错。季修白也觉得小罗是个很好的人,他们两人的关系大概是不到朋友,但是比“认识的人”强一点的关系。

不知道小罗为什么会在这里?病床上那个瘦的不成样子,脸颊深陷,戴着呼吸机,身上插满了各种监控导管的人是他的哥哥吗?

季修白知道小罗有时候会被一个三十多岁、面容严肃的男人接走,不过那个沉稳而带有浓重压迫感的男人显然和病床上这位并不是同一个人。

除了小罗之外,病床旁边还站着一位女医生,正指着屏幕上的数据给小罗解释:“脑干诱发电位有反应了,”,她的语气难掩惊喜,“患者自主神经指标开始恢复,瞳孔对光反射也比早上强了一点……是个好兆头,可能很快就会进入浅昏迷阶段。”

听到这句话,小罗挑了挑薄薄的嘴角。

季修白站在门外,看着病房里的这幅画面。他为小罗感到高兴,也替他松了口气,但他好像没有去找小罗的立场,因此只是原地默默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从洗手间出来后不久,季修白接到了虞莫的回电。

“钱的事我搞定了,”,虞莫开口就是这一句,声音里有种蛮不在乎的得意,“刚才电话打得太急,你别生气哈。”

季修白一怔:“……你交上了?”

“你以为现在还得跑窗口排队啊?”虞莫笑出声,“都什么年代了,打个电话的事儿,我刚跟熟人说了两句,他们系统里已经走流程了。”

“这么快?”

“你就别管怎么快了,我办事儿你放心就完事儿了。你下楼来一下,我马上到医院门口了。”

季修白有些疑惑:如果费用已经缴清了的话还有什么必要专门来医院呢?但是不想惹得虞莫不愉快,季修白只是“好”地低声应了一句。

医院开着暖气,但大厅门口处还是有些冷。季修白站在自助机旁的角落里搓着胳膊,等了足足二十分钟,才见姗姗来迟的虞莫穿着长风衣慢悠悠地晃进来——根本不是虞莫口中“马上到”的程度。

“缴费处在那边,”,以为虞莫要去确认一下,季修白给虞莫引了路。

但是虞莫摇摇头:“那儿就不用去了,我都弄好了。”

如果不是为了费用的事情……难道虞莫要陪着自己到急救室门口等待手术结束吗?虽然感觉很不可能,但是季修白认为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正要带虞莫返回急救室,胳膊却被后者拉住了。

虞莫站定脚步,面容在惨白的顶光下,被镀上了一层嶙峋晦暗的面具:“我不是来陪护病人的。”

“那你是……”

“跟我回家,”,虞莫盯着他,眼神像是带了点试探的耐心,“手术四五个小时跑不了的,你妈又醒不过来,反正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养养精神也好。”

季修白怔住了,迟疑地摇头:“我妈在里头,我不放心。”

虞莫眉头一挑,脸上的笑渐渐敛去:“怎么?我刚帮完你,你这点面子也不给?”

空气有一瞬间变得僵硬。季修白喉结动了动,最后没再说话,只是点了下头:“……但手术结束我得回来。”

“随你,”,虞莫轻飘飘应着,似乎毫不在意。

季修白跟着虞莫上了车。车窗外的街道在夜色里模糊成一条条光带,医院的气息尚未褪去,车内温度恰好,暖风轻轻吹着,有些让人倦意袭来。

虞莫靠在座位上,一只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慢慢朝季修白那边挪过去。季修白眼角瞥见,身子一侧,轻轻挣了一下,虞莫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别闹,”,季修白低声。

虞莫不但没松,反而用指腹蹭了蹭他掌心,语气懒散:“唉,你和贺总,怎么闹掰了?”

季修白眉毛动了动,没看他,只小声应了句:“性格不合吧。”

“性格不合?”虞莫像是笑了一声,“我看啊,是他玩你玩腻了。唉,这种人,摆明了就是图个新鲜。”

他凑过来一点,眼神带点戏谑,“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是一直很稀罕小白你。”

说着,那只手顺着季修白的指缝往上攀,然后紧紧攥住他手腕的内侧。他还没来得及抽开,虞莫已经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俯身就要吻下去。

季修白偏头避开:“别,在车上。”

话音刚落,虞莫的嘴唇已经蹭到了他掌心,竟低低地舔了一下。舌尖一触即退,带着一点恶意的调情意味。季修白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正对上前方后视镜里司机的目光。

对方没说话,只默默盯着他们。不是直视,却清清楚楚。季修白脸“腾”地烧了起来,感到了极度的羞耻和愤怒,但是别说反击,连躲藏都做不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季修白偏头瞪向了虞莫。

迎着季修白要咬人的目光,虞莫却像吃到了糖,一点不恼,还笑出了声:“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

车内重新陷入沉默。

心底产生了危险的预感,但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知恩图报、永远不打笑脸人,所以犹豫着,他还是跟着虞莫进了他的公寓。

随着两人进门,屋内的感应灯缓缓亮起。暖气扑面而来,卷着一股混杂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季修白走进去,第一眼便看出这是一套价值不菲的房子——客厅挑高,落地窗外是城市夜色,装修走的是那种时下流行的极简奢华风,大理石地板,嵌入式灯带,金属边的茶几看起来就不便宜。

可贵归贵,房子里却透着一股不太精致的邋遢感。沙发上堆着没叠的衣服,茶几角落放着没喝完的可乐罐和装着收据的塑料袋,电视柜边甚至还有半包拆开的薯片,投影幕布上挂着一件洗到发灰的运动外套,整个空间像被一个不怎么收拾房间的主人随便占据着。

“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咖啡,”,虞莫笑着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季修白本想说“不用了”,但话还没出口,虞莫已经走向厨房。他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只好往里走了几步,在沙发边坐下。

不大的房间暖得过头,像是提前调好了地暖。季修白手心有些发潮,他抬手擦了下额头,随即把外套脱下来搭在了椅背上。

虞莫端着两杯咖啡回来,又转身去翻冰箱:“要不要吃点水果?你从医院出来也没吃晚饭吧。我这儿有草莓、橙子,还有切好的火龙果。”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季修白正要说几句客气话,就被虞莫从背后抱住了。

“别动。”虞莫的声音贴着他耳廓,带着一种粘人的亲昵。

季修白一怔,立刻要转身推开他。对方的手已经探到了他腰侧,一路顺着衬衫的下摆往上滑。

“你干什么?”他语气变冷,想站起来,身体却被死死扣住。

虞莫没答,按捺不住似的,动作变得急切而粗暴。他拉扯着季修白的上衣下摆,整个人紧贴在他背后,像一头久未满足的捕食者。

“干嘛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虞莫嘴唇贴在他耳边,声音几乎是咬着说出来的,“是想吊着我,还是装清高?”

“放手,”,感受到了对方的意思,季修白声音勉强还算平稳,带着冷淡的克制。

但虞莫像没听见似的,直接把季修白上衣最后那两个碍事的扣子扯了下来,这件衣服是季修白和贺易凡一块买的,触感非常柔软,季修白一直很喜欢,没想到被虞莫如此粗暴地对待。

他反手按住虞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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