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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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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马丢了……”罗容与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吞吞吐吐的,这话说出来不是他有病就是他有病,奈何春香还捧着他的手腕,看他擦伤了非要给他抹研碎的草药,这会儿表情也凝滞了下来。

“啊……丢,了?”春香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它突然就受惊,我没拉住缰绳,它就跑了……”然后我就从马上摔下来了。

他虽然没说出口,但春香本身就机灵,立马就反应过来:“诶呀,你这伤不会就是从马上摔下来摔的吧。”

罗容与闷闷的叹了口气:“嗯……”

春香和阿婆一样,也爱唠叨,他心思不在这里,耳朵虽然竖着,但选择性失聪,只听着里面有什么动静。

长离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张奎:“师父……”

“诶呀行了行了,你就躺着吧,师什么父,我听不懂。”

长离不吱声了。

张奎冷哼一声:“你不是可能耐,毛还没长全就要跑,诶哟你是全天下第一只凤凰,我这个老头子都比不上你。”

长离知道现在自己说的越多,人越气,只慢吞吞坐起了身靠在床头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听着训。

等到人终于说完他才开口道:“师父怎么来了。”

张奎没好气道:“哼,还不是来看你快断气了,来给你续命的。”

“那……”长离想问罗容与,但名到嘴边却没说出口。

“他在外面呢,我带回来了。”张奎在床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你说说你,这不是遭罪吗?不就来人间渡了趟劫,回去又是改名又是闹着离家出走,你失心疯啦,我这么长世间没管你,你真当你师父老了,打不动你了?”

长离本想说他没有这么想,但一想这样说出来老头又要觉得他顶嘴,心情又要不好了,张了张口还还是没说。

“你长着一双翅膀,迟早是要飞出去的,为什么就偏要急于这一时……”张奎坐在旁边掀开了长离的宽袖。

“师父觉得,我是该一直留在九重天只当一个不谙世事,不闻不问,然后千年万年之后想游荡在混沌之中?”

张奎一顿。

“我在天宫五百年,从来没有去过望凡台,也没有进过天枢阁,师父总说,那里边,有烟火气,我是神,不能沾染,念情误事,所以我不去,我也不看,但天实在是太小了,我走了五百年,再没有看过别的什么东西,唯独人间走了一遭,我好像有了活着的感觉,是疼的,但我不知道哪儿疼。”

“醒来的时候我浑身都疼,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我想找到那个源头,但我摸不到,看不见。”

张奎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源头,是被他掐断的。

长离感觉自己像是在安逸的等待着一场已知的孤独,等待的过程中他不允许紧张,不允许哭,不允许闹,但他做不到,他是活的。

良久之后,张奎叹了口气,灵力一股一股的涌进长离的伤口里,净化灵脉,修复灵气,愈合伤口。

直到最后一道疤愈合,张奎收了灵力,叹息道:“是师父的错。”

每一道疤愈合都会有自己的过程,倘若生拉硬扯,不会愈合,只会溃烂。

长离感觉到自己刚刚语气太重,反抓住了张奎的手腕:“我……”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怪过,每一个人他都怪过。

“好了,你安生歇着吧。”

张奎起身要走,却又被叫住了:“怎么了?”

“我……凡间的记忆,师父可否还与我。”长离不再揶揄。

张奎抿唇,招了招手:“等你什么时候收了滃兽再说。”

“……”长离又想说话却是眼前一黑,栽回了床上。

“叽叽喳喳不停,吵得老头子都要耳背了。”

*

张奎摆手不见,就像凭空消失一样,阿婆总是不放心,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罗容与一个没看住就直接开门了。

房内空荡荡的,只有床上传来长离均匀的呼吸声,阿婆迷茫:“诶?人呢?”

罗容与跟在身后进来却了然。

这群神仙,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目光移到床上,就见那只凤凰侧着躺在床上,倒像是直接晕倒在了枕头上一样,见阿婆还懵懵的,他便面不改色的胡诌道:“诶呀阿婆,人家大夫早就走了,你看,他都睡着好一会儿了,你忘了?”

闻言阿婆更迷茫了。

“咦?我没看见啊……”

“肯定是你记错了阿婆。”言罢他使劲儿朝身后的春香使眼色,春香会意,“哦哦哦,是啊,阿婆,还是我把人家大夫送出去的。”

闻言阿婆一跺脚:“诶呀那你这瓜娃子怎么不说,我好给人家大夫送点东西啊,我还准备了几颗土鸡蛋……”

星子无声,一夜又过去了。

“你的手怎么样?”罗容与悠哉游哉的裹着氅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问坐在长板凳上的长离,长离喝着春香热的水,摇头:“没事了。”

这一夜他做了无数个梦,不是他在天上到处无所事事的晃来晃去,晃到望凡台结果被天兵赶了回去:“恕在下无礼,此地长离上神不能进入。”

然后又是从绣红烫金的沉木床头,翻云覆雨,他浑身滚烫,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又毒发了,但下一秒脸上就一片冰凉,想睁开眼睛眼皮沉的却没睁开。

罗容与把冰冷的手贴在他脸上,屋内烛火已经灭了,时不时的响着几声木柴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像是哄小孩一样的一下一下的拍着床上睡不稳的人:“睡吧……睡吧……”

天露出白之时,罗容与就醒了,他脖子疼,揉了揉又酸又困的后脖颈,屋内的炭火还烧的旺。

出门时却对上了春香躲躲闪闪的眼神,他疑惑:“怎么了?”

“啊……没事,屋里的炭火还旺着吗?我再去添一些。”

“不用,”罗容与抓住重点,“昨天晚上的炭火是你添的?”

“嗯……”

罗容与点头:“啊,我说呢,对了,马,我过段时间,重新给你弄一匹好的。”

春香应了一声就走了。

长离脸色还是不好,阿婆给两人熬了粥。

“三娃子,你以后就多和小离回来看阿婆。”阿婆拍了拍罗容与的肩,长离听到阿婆对自己的称呼已经变了,也不知道昨天他昏迷后罗容与和阿婆说了什么。

罗容与点头应了一声。

长离似乎感觉不到烫一样,几口就喝完了,道:“阿婆,最近几日不要去清石村。”

清石村树多,不论是阿婆,还是春香,如若砍柴大部分去的都是清石村,这下疑惑了,又想到两人昨天一身伤的回来,当下就反应过来:“呀,你们昨天是不是就从那边来的。”

长离点头。

老人总是信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用两人说,阿婆就说:“呀,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是了,三娃子,你还没说,你们这一身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小离。”

罗容与揶揄道:“就是碰上了……野兽,他被咬了一口。”

长离差点没被呛死,他确实是被“野兽”咬了一口,不过这省略的还真是恰到好处。

阿婆惊讶:“呀!那可不得了,来来来,小离,阿婆今天还没看你的手……”说着就把长离的手捧了起来,却只见手上的纱布。

这还是罗容与想到的——

“一会儿阿婆准要看你的手,一看你这手好的连一点疤都没有了,她得吓的跳起来。”

长离道:“没事了阿婆,已经不疼了。”

“不疼了,那就好那就好。”

阿婆的白发就在长离眼前,他蓦然想起来了张奎,以前他修炼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气息,灵流乱了,他的翅膀就会带着他到处乱飞不是撞树就是撞墙,撞的一身伤,张奎就会这样,一边替他疗伤,一边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张奎就会松一口气,说——

“不疼了就好,不疼了就好。”

长离蓦然就又觉得,自己不该说那样的话。

*

罗容与本来想吃完早膳就直接走的,但阿婆非要两人留下再住一晚,两人拗不过,只好留了下来。

院内结了不少冰,走着一不留心就会滑倒,山里气温本来就低,冰不易化掉,阿婆和春香每年都是一个人砸,一个人扫,这回有了罗容与和长离的帮忙,长离本来拿着锄头走到了罗容与的旁边,却不想罗容与直接拿着扫帚去了春香旁边,没与他说一句话。

“春香,你扫,我砸。”

春夏红了耳根:“嗯,好,谢谢罗哥哥。”

“不用谢。”

晌午时春香的小姐妹们来了,见了长离竟都还记得,长离本来就生得很好看了,这下又多了个罗容与,村头村尾的小姑娘都来看了。

罗容与倒是被人看惯了,转头挑了挑眉道:“妹妹们好啊。”

一群姑娘们开始笑。

但长离就不是了,他耳根都涨红了,整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再过一会儿,都要同手同脚了,就低着头不言语。

“诶呀!”春香突然惊呼了一声,长离和阿婆看不去,罗容与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腕,长离直接扔下了锄头过去了,“怎么了?”

罗容与指缝间映出了红,长离直接拿下了他的手,就看见对方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外面还停留的几个姑娘也进院子了,看见血都开始惊慌关心,有人喊了一声去喊村医来。

罗容与摇头:“没事,就是刚刚不小心被锄头碰着了……”

“这是昨天晚上伤到的?”

“……嗯”

“还有其他地方伤着吗?”长离问道。

罗容与摇头,长离带着人回了屋,春香让姐妹们都回去了。

就这么一会儿就来了个裹着烂袍的村医,提着自己的药箱吆喝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让老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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