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扬一身疲惫的将车开进车库,他推开车门,揉了揉眼睛,想着终于能搂着陈十安睡觉,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刚走到楼梯拐角处,耳边就出现了一道听不真切的惨叫声,他愣了两秒,差点以为这是猝死前的幻听。
可很快,又一道惨叫声传来,傅声扬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声音好像是从三楼传来的。
陈十安?!
傅声扬来不及思考,大步向三楼跑去,直到循着声音找到了书房前。
“呜呜呜!放我出去!!!”当发现门打不开后,陈十安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他用力拍着门,希望有人能发现他。
或许是他的祈祷吵到了老天爷,门很快就被人从外面推开,陈十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此刻太害怕了,完全没时间多想。
“陈十安,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傅声扬刚推开一道门缝,门就被人从里面猛地一下子拽开,然后他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扑向他。
被傅声扬牢牢接住的陈十安瞬间就有了安全感,他用对方的衣服擦了擦眼泪,告状一般回头指了指身后:“这个房间不干净!”
“怎么会不干净?阿姨每天都有打扫的。”
“……”陈十安一拳头锤到傅声扬的肩膀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傅声扬握住陈十安的拳头揉了揉:“这不是怕你吓坏了,现在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陈十安当着傅声扬的面,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情景再现了一遍刚才的离奇经历。讲完后,陈十安马上就躲到了傅声扬的身后,害怕的同时还不忘用手指戳着傅声扬的后腰,催促傅声扬到里面去一探究竟。
傅声扬扭头看了陈十安一眼,叹了口气:“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书房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是要来看书学习的。”
“我白天睡太久了晚上睡不着,所以想来看看书不可以吗?”陈十安心里心虚,但嘴上却一点也不服气。
“可是书房是有密码锁的。”陈十安这个说法显然就不成立。
陈十安将头靠在傅声扬的肩膀上,委屈道:“我不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吗?”
傅声扬柔声:“当然可以。”只要陈十安想要,这套房子他明天就能过户到陈十安名下。
“所以!我连自己家里的书房都不能直接进吗?”陈十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直接就是一个大变脸。
“……”
陈十安得意的哼了一下,还没等他得意太久,就被傅声扬抓起手腕,带进了书房里。
“你干什么?你自己去就好了,我不去!”
傅声扬没理会陈十安的抗议,“啪”的一声,把灯打开了。
“书房的灯是电线接触不良,明天就会有人来修。”
陈十安飞速扫了一眼空调的提示灯:“那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冷,明明空调是关着的?”
“你是笨蛋吗?现在空调是睡眠模式,提示灯当然不亮。”
“好,就算空调是睡眠模式,灯是接触不良,那门又是怎么回事,我进来时根本就没锁门,可为什么想出去时却推不开?”
傅声扬到底没忍住回身给了陈十安一个脑瓜嘣:“我有时候真想把你脑袋敲开,看看你那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陈十安恼怒的捂住头,不明白傅声扬又在发什么疯。
看陈十安还是不明白的样子,傅声扬已经垂下去的手又止不住的想要抬起来:“你反着开门,门当然不会开。”
反着开门!?
书房里一时安静了几秒,本来还挺不服气的陈十安,现在只觉得羞愧难当,连头都抬不起来。
傅声扬冷笑了一声:“没有胆子就别做坏事。”
陈十安现在很敏感,哪里听得了这话:“我就是来书房看书而已,才没有做坏事,你现在就去给我找两本书来,我要看。”
傅声扬刚想说别折腾了,还不如早点回去睡觉,可对上陈十安一本正经的表情他又觉得好笑,于是往书架走去,竟真的给陈十安找起了书。
发现傅声扬正在书架前找书,陈十安立马来到了办公桌前,想看看傅声扬把没把符藏在抽屉里。
“你在干什么?”傅声扬手上拿着一本书,回头问道。
“我…我就是觉得这桌子不错。对,桌子不错!”
傅声扬轻笑一声:“可你之前一直说这个桌子丑,还说过早晚要换掉它。”
“没有吧?肯定是你记错了。”他看清傅声扬手上那本书的书名,眼神飘忽道:“我不喜欢看这种,你换一本。”
“哦。”傅声扬转过身,将刚才那本书放了回去。
这次陈十安来到沙发前,趴在地上,想看看沙发下面有没有暗格,毕竟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你又在干什么?”傅声扬站在陈十安身后,轻踢了他屁股一下。
陈十安摸了摸沙发皮面上的裂痕,故作惊讶道:“这沙发是故意弄的做旧风吗?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发现。”
“那是你上次发脾气踢的。”
“……”见自己根本就找不到藏符的地方,陈十安干脆摆烂的躺在了地上。
傅声扬皱了皱眉头:“起来,地上凉。”
陈十安在地上滚了两圈,一字一句道:“你不把符还我,我就不起来了!”说完又滚了两圈。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傅声扬蹲下身,拍了拍陈十安的脑袋,“符我没烧,但我暂时不会给你,除非你能向我证明你不会再无缘无故昏迷了。”
这要怎么证明?陈十安一张小脸为难的都皱在了一起。
傅声扬放缓了语气,试图唤起陈十安的良心:“你可以慢慢想,现在先回去睡觉好吗?我已经连续十九个小时没闭过眼了。”
陈十安闻言从地上爬起来,他站起身来摸了摸傅声扬的眼尾,虽然这张脸依旧帅气精致,可眼里的疲惫确是掩盖不住的。陈十安突然觉得很愧疚,其实不管有没有系统的存在,他也总是忽略傅声扬的感受。
陈十安心里酸酸涨涨的,他踮起脚,吻了吻傅声扬的眼尾,“我们回去睡觉吧。”
“真乖。”傅声扬将陈十安紧拥在怀里,低头亲下来,强势又汹涌。
三分钟后,陈十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不是说好要去睡觉吗,怎么还没完了?
他用了好大力才推开傅声扬,摸了摸红肿的嘴唇,带着哭腔道:“你懂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傅声扬抬手扯了下领口,重新凑近道:“现在就让我适可而止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嗯?”
——
凌晨四点半,陈十安用力锤打了身上的傅声扬两下,红着耳朵喊道:“你给我适可而止!”
伴随着一阵猛烈的抽动,一阵痉挛袭遍陈十安的全身,身上的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傅声扬双眼含情的看向陈十安,眼里的温度几乎要将人融化,可说出的话却没有什么人性:“宝宝,我太困了,你自己去洗澡好吗?”说完,立马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哈?”
在陈十安巴掌扇过来的那刻,傅声扬很有自知之明的睁开了眼睛,他截住陈十安的手,在掌心上亲了亲:“宝宝,我跟你开玩笑呢,别生气,我现在就抱你去洗澡。”
——
第二天中午,陈十安是被傅声扬的电话铃声吵醒的,傅声扬安抚的拍了拍他就到阳台上去接电话了。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了陆淮两个字,等傅声扬回来时,他沙哑着嗓子问道:“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秘书。”傅声扬从保温壶里倒出一杯温水,又扶着陈十安靠在他的身上,“喝点水润润嗓子。”
陈十安就着傅声扬的手,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还不忘记问:“我怎么好像听到了陆淮的名字?”
傅声扬放下水杯,将陈十安躺好后才说:“秘书说派去的人看到江一迟和陆淮一起进了陆氏。”
“那还等什么,我们也快点跟过去呀!”“啊!”
陈十安躺着的时候感觉还好,一起身只觉得腰和腿酸痛的要命,就像是被车轮碾过了一样。
“慢一点,他们见面的频率挺频繁的,下次还有机会,不急于这一时。”傅声扬宽大的手掌在陈十安腰上按摩了起来。
腰上传来的热源缓解一半的酸痛,让陈十安觉得自己又行了:“我可以的!”
拗不过陈十安,傅声扬只好无奈同意,但前提是陈十安上完药后才能去。
被傅声扬按在床上上完药后,陈十安脸红的要命,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可为了他哥,又不得不出门。
不知道陆淮和江一迟会在陆氏待多久,陈十安匆忙从餐桌上拿了一块三明治,就和傅声扬一起开车前往陆氏了。
直到银灰色的迈巴赫都开到了陆氏大楼下面,陈十安手里的三明治才噎下去一半。
“喝口水。”傅声扬停好车,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陈十安。
陈十安刚接过水喝了一口,就看到从陆氏大门走出来熟悉的两人,“咳…咳咳,他们怎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