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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疑云渐起情愫暗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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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

穆留身边已经堆满了一堆废纸团,沾过墨的宣纸乱七八糟的铺满了一地,他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像是睡不好,他胡乱动着,脸上不知不觉就蹭满了墨。

“姐姐……”

他紧紧闭着眼,完全陷入了可怖的梦魇中无法挣脱,一张脸皱在一团。

“不!”

穆留活生生给吓醒了。

梦散了。

他胸口窒闷的难受,看着自己睡着前在宣纸上一笔一画却仍旧写的几乎认不出来的名字,看了好久好久,忽然暴起将那张纸揉成一团丢了出去!

这纸团刚好砸到了驮着江不夜进门的月千里脸上!

纸团砸中,咕噜噜的落地滚出去一圈落回穆留脚边。

月千里本来就够烦的了,进门又被砸,真的快黑脸了:“你砸我干什么?”

穆留手忙脚乱,将那滚到脚边的纸团踢走:“我不是故意的……他怎么了?”

他目光越过月千里落在江不夜身上。

月千里实在是没空多说,见无从下脚的地面,耐着性子问:“我能踩过去吗?”

穆留一愣,立刻就去低头把地上的宣纸全部草草的堆在一处,把大堂清理干净,声音又闷又哑:“抱歉。”

月千里背着江不夜就往楼上去。

进了房将江不夜放在床上,他立刻就去把他的脉,发现他体内真气乱窜,完全无法自行调节。

月千里咬牙,只好运起内力引导他体内乱窜的真气慢慢平息。

这很费心神。

等江不夜内息平稳,他才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额头竟然出了一层细汗。

手指一直搭在江不夜的手腕上,在他浑身发红的体温下褪去了冰凉。

他又才去摸自己肋下被江不夜那一拳打出来的伤,一按就疼痛难忍,冷汗连连。

月千里牙痒痒的看着他,忍不住又去掐他的脸。

只是最终收了力,落在他脸上的动作最终却轻的不能再轻,触感像是一根温柔摩挲的羽毛:“真是……早知道就不逼你喝酒了。”

自讨苦吃。

江不夜醒着的时候总是生人勿近,浑身上下带着冰霜,像是一柄裹着万年寒冰的长剑,寒凉中带着锋利。

但他睡着倒褪去了寒气,颜如玉、貌盛仙,惊艳出尘,俊美逼人。

月千里看着他,又控制不住地发起呆来。

手指试探轻柔的沿着他的脸颊往上,拂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他的唇峰上。

不知道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来如此惊艳的人,是琳琅美玉,是华彩凤鸟,是月千里见过的千千万万人里,最漂亮、最特别的那一抹绝色。

他忍不住心想,怎么就让我遇见他了呢。

那夜冼川江上,乌篷船头,雷声轰然震,闪电夜驰来,无意竟照亮了他这一路颠簸中唯一一个想救的溺水者。

人世间那么多的苦海浮沉,只有他是月千里唯一想渡的人。

他从未如此对一个人。

月千里盯着他紧紧闭着的眼,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掩饰一般地半开玩笑半真心地道:“看在你长得那么好看的份上,我多原谅你一点。”

……

“听说他是天生剑骨?”

“他都进山多少年了,怎么还在练第一式剑招……天生剑骨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看也不过如此。”

众人窃窃私语,像是害怕极了他听见,声音压得极低,又像是在故意说给他听,再低的声音也能够听见轻蔑和嘲弄,对他所谓天生剑骨的不屑与笑话。

既然是天生剑骨,怎么连入门剑法第一式都要学三年之久。

“天生剑骨?剑道白痴吧!”

“你小点声啊……”

手中的木剑哐当一声响掉在了地上,江不夜一双墨一样浓稠又黑暗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问:“说够了吗?”

他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的样子就跟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也没什么两样,本来就阴沉的要命,如此看着别人,更像是下一秒就要化身成地域之下吃人的妖魔。

众人瞬间噤声,各自推拉着四散跑走了。

“快走快走,剑道天才发火了!”

“整天独来独往的看着就跟个鬼似的,傲气什么啊……”

“也就池师姐和虞师兄还管他……”

江不夜把木剑捡起来,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去了食舍吃饭。

跟他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扫过他,他们肯定又在脑中用惊奇诧异又轻视的态度想。

这不是那个剑道天才吗?

江不夜越想越烦躁,食舍里吃饭的人明明那么多,但是见了他都退避三舍,像是见了在新一样躲着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

就算是不停,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声音疯狂的在耳朵里叫嚣!

心里像是有一团无法发泄的郁火!

一个二个,有什么好看的!

有什么好说的!

手几乎是要将筷子捏碎了。

“听说……”

他猛地站起来,刚想要叫那人闭上嘴,却又瞬间被人按下了。

他神色不耐的转头,见到虞行一顿。

像是被瞬间浇了一盆冷水,虞行从桌子上滑过去稳稳当当的坐在他对面,观察他的神色:“生,气了?”

江不夜拿起手边的水猛地灌了一口,感觉到这次水里有奇怪的味道,听见虞行的问话,冷冷说没有。

怒火像是变化成云,从肺腑升腾到了头顶,带着江不夜似乎想要往天上去。

虞行说:“你别,担心,你可是,天生……”

江不夜猛然将杯子摔到地上去,变得异常狂躁起来:“我才不是什么天生剑骨!”

虞行眼神中出现一丝诧异:“你怎么……”

江不夜感觉天旋地晃起来,连眼前虞行的脸也变成一团模糊不清的线条,唯有他眼睛里那一丝诧异变成了惊恐。

他努力想要将脑子里的雾气晃出去,但却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受控制的燃起了火。

虞行几乎是在他不对劲的瞬间就试图去点他的穴,竟然被江不夜避开了。

江不夜好像是发了狂一般,开始在食舍见人就揍!

虞行看傻了,喉咙发紧,拾起江不夜的那把木剑就往下劈,却被江不夜像是提前感应到了,侧身让他劈了个空,转身一脚踢中他的手腕,逼的他脱手木剑,连连后退出数步,简直匪夷所思。

虞行:“池星霜!”

这小子好像疯了。

他这一声中气十足清亮流畅,半点无结巴的样子,引得食堂里的弟子全都捂住了耳朵被震的差点耳鸣,瞬间就传出去很远,引得一道白色的倩影瞬息而至。

见食舍里的乱象,原本还在练剑的池星霜也是一愣。

虞行告状:“江,不夜,打我!”

池星霜落在那食舍中央的瘦小身影上,江不夜方才夺了虞行手里的木剑,回身便追向方才讥讽他的一名小弟子打,竟然是一剑将他拍飞到了墙上撞出来一个人形坑!

满打满算也不过才是七八岁的孩子,怎么来如此大的破坏力。

池星霜提剑就上,对虞行骂道:“愣着干嘛!上啊!”

虞行告状不成反被骂,夺过一边已经看呆了的外门小弟子的剑也冲了上去。

虞行和池星霜是掌门座下的亲传大弟子,比起其他入门弟子在剑法上高了几个境界,已经是门派卓越弟子里的佼佼者,江不夜不过入门三年,怎么可能打的过他们。

众人都想不到他们二人合力会输。

唯有同样龟缩在角落里几个少年怕的要命,实在是想不到只不过是想要戏弄一下江不夜而已,没想到竟然逼的他发了狂把食舍给砸了个稀巴烂……

心中腹诽还没结束,就看见池星霜和虞行齐刷刷被打飞了出去!

江不夜单膝跪地,疯狂喘息着,木剑撑着发抖的身子,显然是没了力气。

但这还不是关键。

虞行与池星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方才他们二人合力围攻,池星霜欲挑他手腕打飞木剑,虞行欲攻他腰腹,本该是避无可避了,江不夜却忽然剑锋一转,反手剑尖刺向身后的虞行,在空中旋身一脚踢中了池星霜。

这样瞬息之间变换身姿,反手突刺的剑式。

他们还只见一个人使过。

是[生绝]。

但这一剑惊鸿不过是瞬息,江不夜显然不过是被逼到了绝境的惊人爆发,那样高难度的剑招便再也使不出来了,倒地力竭,昏死过去。

虞行道:“谁,干的!”

池星霜慧眼如炬,立刻就揪出了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

那三个弟子你推我推,最终心虚的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个清楚。

池星霜厉色道:“自行令罚,陷害同门者,与浮游峰禁闭一月,罚抄门规三百遍!”

三人大惊失色,立刻求饶,虞行将江不夜带回了竹舍。

一直等到他睁眼清醒,天空繁星如许,竹林风声阵阵。

虞行见他醒了,道:“以后,万万,不能,饮酒,明白了,吗!”

睁眼便被虞行结结巴巴的痛骂了一顿,他还是处于懵然的状态,被虞行强硬要求发誓滴酒不沾才被放过。

虞行坚定对他道:“切记,饮酒伤人。”

再来一次,不知道还会有谁跟他一样命苦遭殃,他是为了江不夜好,也是为那个愿意对江不夜好的人好。

江不夜掩饰着烧的通红的耳根子,冷冷应下了。

虞行犀利看穿:“又装。”

他这个师弟,喜欢装深沉装孤僻,总是冷着脸,其实很想有人关心有人陪,偶尔还有些自卑,心里装着很沉重的期望,对自己要求太高。

但一切都得慢慢来,急于求成的迫切反倒容易埋没天赋。

他想了想,见江不夜垂着头一言不发,决定给他一点来自师兄的关怀和忠告,毕竟师父自从带他进门之后就再也没管过他,他还这么小,恐怕还是很失落的。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斟酌道:“旁人所说,不必,介怀。”

江不夜仰起头。

“师父,不会,说错的。”

你一定要相信,你就是天下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剑道天才。

……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白发白胡子,腰间有一枚白玉佩,他背着一把青铜所做的长剑,冲他伸出手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你是谁?

他沉沉的盯着他,虽然这人面相和善,但他不会亲信。

对方道:“你是天生剑骨,如若跟我练剑,以后一定能够成为剑道天才。”

他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一群少年少女,个个都穿着或黑或白的劲装,清一色的随身配剑,众星捧月一般的把这仙风道骨的老头围住,其中一个小声道:“师父,他真的是天生剑骨?”

对方没说话,只是躬下身道:“你想好了吗?”

他目如鹰隼,紧紧靠着身后唯一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墙壁,问:“你是何门何派?”

“浮游峰上,不周山派。”

他猛的睁开眼,好像还能感觉到那老头清静飘渺的声调久久的萦绕在耳畔,宛如仙乐一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江不夜目光落在虚空处,良久,竟然低笑地捂住了脸。

浮游峰上不周山。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立刻从床上坐起,胸口仿佛有一团熠熠燃烧的焰火,引得他几乎是急不可耐、迫不及待、难以维持镇定地想要去告诉月千里,他想起来自己从何处来的了。

浮游峰。

浮游峰。

浮游峰上有花有水,还有他的师父和朋友。

要告诉月千里。

要问他,愿不愿同他一道回去看。

他镇静下来,才有闲心去看这周围的摆设,心又是蓦然一软。

他只记得他们还在那家酒楼被皇甫昭刁难……月千里是什么时候把他带回来的?

他现在很想见他。

“来人啊,把这个欺负本少爷的外乡人给我狠狠打!”

他才准备打开门下楼去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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