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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祥贵人诫语思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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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用罢早膳,忽见福苓打了帘子进来通报,说是翊坤宫祥贵人求见,遣了个小丫头过来问。舜玉也不好才入宫就给人不痛快,便答应了。

福苓出去传话,另一边去命人备着待客的茶糕,另一个丫头芸惠进来,手里拿着舜玉刚刚命她找的花样子来,她搁在文竹炕几上问:“主子还看吗?”

舜玉难得今日有心情在女工上:“先放着吧,我先翻着瞧几眼。”

她心中寻思着这位翊坤宫的祥贵人,与自己同为钮祜禄氏,不过家世却高的吓人。

出身满洲镶黄旗的姑奶奶,即便不入宫,那也是姻亲皇族的,额娘更是出自沙济富察氏,在此时算是纯血贵族了。虽然说家中男丁做官并不出色,她阿玛如今只是个正五品的郎中而已,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她不进宫侍奉,那也是必然姻亲皇族的。

仔细想想今日储秀宫请安时,她并无异色,舜玉略放下心来,自顾自看起了花样册子。

祥贵人并不拿乔,待小丫头回去有半个时辰,就听见芸惠在外头请安的声音,随后打起帘子来将人往东暖阁里请。

祥贵人这边走过正殿,转进东次间,隔着多宝格,看见里面坐了一个鹅蛋脸的美人,听得她来了,正站起身迎过来,她上前蹲了一个万福:“给姐姐请安。”

舜玉虚扶了一把:“妹妹快起来坐。”待祥贵人起身,便将她让在右边下首坐了,自己仍坐在刚才的位置。

祥贵人见她桌子上还搁着册子,柔声道;“不知今日可叨扰了姐姐不曾,还请姐姐莫要怪罪。”

“妹妹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正经事,不过翻着打发些时日罢了。”舜玉合了册子放在一旁,抬头笑吟吟道:“也不知你爱喝什么茶,尝尝我宫里的可合你胃口吗?”

对面的女子应着话音缀了一口,动作端庄却不失柔美,然后轻轻将茶放回小几,才缓缓开口:“姐姐这样说才叫我不好意思,这是茉莉香片吧,如此清雅的茶,正要姐姐这样高雅的人来相配,留给我们这些俗人就可惜了。”

“其实我早该来见过姐姐,只是少不得有些事绊住脚,这才耽搁了。我早知咱们二人同为钮祜禄氏,心中早已不自觉亲近起来,今日终于得空,姐姐可莫要嫌我失礼才是。”

舜玉听得此言,并不以为意,不过互相客气几番,祥贵人却话锋一转:“我虽常常往寿康宫去,不过是入宫前额娘嘱咐我尽孝罢了,太后娘娘与我同出一族,因而我才盼着能多少听些家里的消息。”

“若是姐姐挂念家里额娘和弟弟,不妨妹妹叫家里关照着,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舜玉心里一紧,转头去看她,祥贵人却垂着颈子饮茶,脸上的表情瞧不真切。她心下思量一番,斟酌着开口:“你我已入内廷,这……怕是不合规矩。”

“姐姐说的是,是我疏忽了。”祥贵人语气轻快,神色却意味不明;“姐姐如此得宠,若是为宫中添了皇嗣,想必连宫外的家人,也会一并替姐姐高兴吧,到时过不了几个月,便能亲自相见了。”

兜兜转转,舜玉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先是点出自己的后台太后娘娘,又是暗示已将她的家人打探清楚,原来是为了此事,她慢悠悠地敛眸喝茶,半响,才回了她一句:“怕是要让妹妹失望了,我在家里便内里虚弱,如今得好好调理身子才是,皇嗣之事,我也是有心无力。”

“我瞧着妹妹是有福气的人,更不用说皇上给了你这个封号,‘祥’字有吉祥、福气的意思,想是皇上、太后也盼着你能早日带来福瑞。”舜玉平视着她,不卑不亢地继续开口:“妹妹若是实在闲着无趣,不如多往我等宫中闲坐,姐姐妹妹亲热一番,以缓妹妹侍奉太后礼佛之劳。”

“多谢姐姐关心。”祥贵人得了舜玉的意思,也不多坐,便行了礼退出来,自回了翊坤宫。

这边舜玉送走了人,仍自卷了册子看,芸惠机灵,打着拿笔的幌子过来打探主子的脸色:“主子,晚膳小厨房已备了,可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舜玉执了笔去蘸水墨,拉长了音调:“嗯,没有什么,先按我早上说的那么着。”她想了想,低头画了几笔,问芸惠:“皇上近日去过翊坤宫不曾?”

这话算是问对了人,芸惠机灵的很,消息灵通得像是紫禁城里的地下情报站;“回主子的话,皇上不曾去过,翊坤宫娘娘只有去太后宫里侍奉的时候才见皇上。”

“可皇上也并非不召她侍寝,她何至于用我额娘和弟弟威胁我?”舜玉搁下笔,认真思索:“想必她在皇上那边碰了钉子。”

芸惠顺势附和:“奴才觉得她是怕主子您占了先机,如今您这样得宠,有喜是眼头瞧得见的事,宫里人说什么来着?狮子好礼,茶,茶汁……”

“什么狮子、茶汁的?”舜玉被她逗得止不住笑,福苓进来布菜,揭开谜底:“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这两个丫头,福苓稳重聪慧,芸惠机灵能干,特别对舜玉的脾性,三人又年纪相仿,服侍舜玉很是受用,便比旁人胆子大些。两个人那会儿听着里间的谈话,便怕舜玉心中不顺,想着法子说些笑话凑趣儿。

舜玉却并不放在心上,她虽不过正红旗出身,曾祖父却靠着军功起家,是图形紫光阁的武将,祖父平叛时战死,得了爵位,阿玛又一路从二等侍卫做到苏州从一品驻防将军,只是六岁那年一场急病去了,才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好在她入宫,还有弟弟陪伴额娘。

若是阿玛还在,祥贵人就凭着她家的空壳子,怎么敢将事情做到她面上来?想是她阿玛搭上了太后,皇上又极为孝顺,若是太后发话,想对自己做些什么,想必皇帝也不好阻拦,才敢如此张狂。

舜玉不禁冷笑,祥贵人太过天真,她前世读过史料,当年慈禧给同治选了慧妃,给光绪选了皇后,可是同治就是喜欢皇后阿鲁特氏,即便光绪这个傀儡,也偏宠珍妃。

皇帝不喜欢,太后还能硬按着人往床上送不成?若是当皇帝连这点自由都没有,还有什么意思。

看来,皇帝这头,自己得用点心思了。至于怀孕?舜玉不傻,自己如今年纪也太小了,先好好养身体才是正经。福苓他们不知舜玉心中所想,晚上临睡前,看着她欲言又止。

“瞧你这样儿,有什么话说给你主子听?”舜玉大大方方地,倒弄得福苓不好意思了,她压低了声音:“主子,奴才的阿玛在御药房当差,奴才平日里也跟着学些药理,若是您真的不想怀孕,我曾看过书上有个丸药方子,不伤身子的。”

舜玉被惊了一惊,将她拉到床上坐着:“傻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些话若被外人听了去,可小心你的小命!”

福苓的头更低了,她几乎要跪下来;“主子千万赎罪,奴才的额娘就是生产的时候一遭丢了命。如今咱们在宫里,还不曾站稳脚跟,豺狼环伺,实在冒险。虽然是大不敬的话,可这都是奴才肺腑之言!”

舜玉默不作声,只定定看着福苓,后者低着头,吓得如鹌鹑般缩着身子,泪珠儿都滴到了锦被上。

舜玉深深叹了口气,拿着帕子给她擦了;“傻丫头,既然敢说,怎么又吓成这样,你放心,冲着你这番心意,我必然真心疼你,快别哭了,你眼光不错,竟看着出来我是个心软的,不然,也不敢出此狂言。”

好容易将人哄好了,她才悄声说与福苓:“你考虑的周全,我也正是这样想的,不过避免有孕之事,我自有办法。”

舜玉的办法就是排卵期。

她可是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人,福苓所说的什么古方丸药,不仅效率低,还容易被旁人发现,留下马脚,她身体本身偏弱,只需排卵期那几日推说身体不适,太医院那边记了档便会撤下她的绿头牌。不侍寝,避孕便十之八九了,再说妃嫔又不准留宿养心殿,她只需清洗干净便好。

舜玉翻过身,心中一片激荡,不想这丫头平时如此稳重,今日竟能有此作为,真是人不可貌相,从此更觉她与旁人不同,格外高看一眼,这是后话,自不必提。

且说祥贵人这边,这日仍往寿康宫来服侍太后,用过早膳便陪着念了一品《妙法莲华经》,想静静心。

“祥主子,念了有半个时辰了,歇会吧。”婵淑姑姑上前轻声提醒。祥贵人抬起头看向上首,颇有福气的银盘脸上抿起笑来。

“就要过年了,也不必多少用功,菩萨跟前是个心意。”太后喝了茶,笑着拿手帕压了压嘴角,再看看她的头脸齐整,模样又出挑,行动言语样样挑不出错儿,这样有福气的孩子可去哪里找呢?

这样想着,太后心情很不错,便出言关心:“难为你这孩子惦记我,入宫了就不比从前在家里了,翊坤宫的奴才可还得用吗?”

祥贵人闻听此言,急忙回道:“入宫以来事事顺心,都是皇后主子治下有方,如今奴才自然一心侍奉皇上太后了。”

太后心下满意:“皇帝自来稳重,不好酒色,政务又繁忙,后宫事上疏忽一些也是有的。”

祥贵人只得低头称是:“翊坤宫离得近,奴才时常留心,皇上日理万机,更要勤加体贴才是。”

“你这孩子总是这样懂事,也不枉费我和你阿玛一片苦心了。”太后这样说着,瞧见蝉淑已将一个宫女领了进来,即命她见过翊坤宫祥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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