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不行吗？”

贺嘉一盯着他，仿佛沈舒叶不给他一个回复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虽然沈舒叶现在的表现有给了贺嘉一一点希望，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不说多少绝对不讨厌这份心思，不然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反应，但是贺嘉一只要没要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心里就不安，一颗心永远落不到实处在空中悬着。

贺嘉一抿唇底气不足地说，“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刚刚说的，你是什么想法。”

看着急忙慌的，沈舒叶忍不住想逗逗他，嘴角微扬，跟逗小狗一样：“什么？”

贺嘉一急了，什么也顾不上，今天怎么着也不能让沈舒叶搪塞过去。

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要个名分，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要到一个名分，可以和沈舒叶牢牢绑在一起名正言顺的名分。

贺嘉一抱紧了他，语气带着些委屈：“你知道的，别逗我了，我喜欢你，给我个名分吧，你要想听我回家给你说几百遍都行，以后一辈子天天说都行。”

沈舒叶摸了摸他的头，手中的雨伞太碍事了，慢慢放下，凑近他耳边说：“你瞧，我这是不答应的样子吗？倒是你，怎么我要不答应你，就搞强来那一套？从那学来的啊。”

“没有。”贺嘉一声如蚊呐，嘴唇翁动，“给我个痛快吧，舒叶。”

“求我啊。”沈舒叶盯着他的眼，觉得特别漂亮，要是亲一口，贺嘉一的脸会不会从耳后根红起来？

贺嘉一舔了舔嘴唇，从心道：“求你。”

“我想想。”沈舒叶想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那你一会儿什么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沈舒叶凑前了一点，另一只手抓着贺嘉一的胳膊：“先别动，看着我，专心一点。”

贺嘉一听了果真不敢动，沈舒叶慢悠悠地贴近靠近他的嘴唇，因为不熟悉还和贺嘉一的鼻子磕碰了一下。

贺嘉一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不许笑了。”沈舒叶半带着恼怒地警告，这时候雨渐渐地下小了，细细的雨幕像为他们专门隔开的独立空间这里只属于彼此。

他们只属于对方。

沈舒叶又尝试了一次，贺嘉一没有动，心跳却快从心眼里蹦跶出来了，怎么也止不住。

噗通——噗通——

沈舒叶试着调整位置，轻轻地咬了一口，慢慢找到感觉，逐渐深入，贺嘉一像一个二愣子一样，气得沈舒叶猛揪他胳膊。

贺嘉一痛得面目扭曲了一瞬，沈舒叶撤了出来，骂道：“傻子，张嘴啊！”

“再来一次。”沈舒叶擦了擦嘴，“把嘴张开，听见了没？”

贺嘉一点点头，眼睛亮得不行。

沈舒叶凑近照着之前的样子，又亲了上去，这次贺嘉一果然听话，不过后面要做什么沈舒叶其实不清楚，照着自己的想法胡作非为。

贺嘉一被亲得一开始不大舒服，后来沈舒叶熟悉了他们就开始互相试探，深吻交缠。

沈舒叶亲得有些费劲，推开贺嘉一，撤了出来。

“学会了没？你来试试。”

虽然还没真的掌握，不过贺嘉一打算先实践一下，学着沈舒叶刚才的样子慢慢凑近吻了上来。起先还胆怯，不敢太放肆，后来胆子慢慢大了起来，几下就非常熟练了。

沈舒叶有些喘不上气，心中不禁想学得这么快，果然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贺嘉一瞧着他脸色不大好，还以为自己做得不够让沈舒叶满意，暗自下定决心势必要好好学习。

沈舒叶靠在贺嘉一身上，雨又大了，他可不想又淋着雨在这继续，虽然有情调但是太不为自己的生命健康负责了。

他看了眼天，道：“先回去，回车上。”

贺嘉一十分听话，沈舒叶上车还知道给他系安全带，沈舒叶眯起眼，总感觉不太对，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贺嘉一冷不丁旧事重提：“所以，现在我有立场知道你瞒着我的所有事了吗？”

沈舒叶被噎了一下，咳嗽一声，眼见躲不过去，两眼发昏，思考在车辆行驶过程中如何无副作用让驾驶员冷不丁晕厥且不伤害自己生命安全呢？

“包括之前在临江你让我猜的，还有今天你过来这里，你瞒着我以身犯险的所有事情，你得一字不落地解释清楚。当然高度概括也行，但是你不可以胡说。”

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架势啊，沈舒叶顿感不妙，他也不知道贺嘉一知道多少，现编也没给个参考。

沈舒叶琢磨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外面的雨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沈舒叶平静地把所有都交待了，当然其中肯定美化了一部分。

贺嘉一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沈舒叶这下罕见地真猜不出来他现在是个什么想法，眼睛转了两圈，突然冒出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一边努力控制表情的贺嘉一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在前面停一下。”沈舒叶忽然道。

“你要干什么？”贺嘉一心里疑惑，停下车。

沈舒叶解开安全带下车，故意卖关子：“在这等我，待会你就知道了。”

“这里不能停车，要罚款的，你快点喂。”看着人走远了贺嘉一又道。

远远地传来一声，“知道啦。”

留贺嘉一一个人在车上，还没过去多久忍就开始乱想，七拐八绕地最后他自己也忘记最开始想的是什么了。

他其实并不赞同沈舒叶调查这件事，小时候不知道，这种事这么久了没被披露出来，包得严严实实的，这么多个调查的人相继出事，足以说明这背后的人后台非常大。

可是他没有立场反对，作为亲历者之一，贺嘉一也清楚的明白，这是一个心病，只要还在就时时刻刻折磨着幸存者的咽喉。

这是一个两难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沈舒叶回来了，扔给贺嘉一身上一大袋东西，系好安全带催促着贺嘉兴快走：“走啊，再慢一点被罚款怎么办？”

贺嘉一看清里面是什么，顿时瞪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这……是什么？”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沈舒叶一脸无辜。

“你别后悔。”贺嘉一勉强保持着一点理智，最后再问了一遍。

沈舒叶无所谓地说：“为什么会后悔？”

贺嘉一猛踩油门，在安全的行驶速度内用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这像个毛头小子的行为把沈舒叶逗得咯咯笑，真好玩，他想。

到了地下车库，贺嘉一迫不及待地下了车，顺带开了副驾驶的门亲了沈舒叶一口把人拉下来。

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拉着沈舒叶，后颈早就红透了。

进了电梯，沈舒叶凑进他的耳边，轻笑着说：“你想要什么位置？”

“我决定？”贺嘉一反问。

“对啊，今天我一切都听你的，喜不喜欢？”沈舒叶故意逗他。

“还……不错。”贺嘉一又好好斟酌了一下，补充道，“我当然喜欢，舒叶你说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沈舒叶发誓道：“绝对不会。”

贺嘉一信了，眼看着整张脸都变得通红，沈舒叶在一旁看着，微微勾起嘴角。

到了楼层打开门，两人一进来，门就被咔嚓一声猛地关上。

可怜的门刚被这么一番粗鲁对待，结果下一秒人又靠着它。

沈舒叶搂着贺嘉一的脖颈，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红了的脸。

今天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挺措不及防的，但是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沈舒叶又适应得非常好，甚至还异常得如鱼得水。

才确认过心意的两个人如胶似漆，一刻也不想离开对方，恨不得把对方别在裤腰带上，短短这十几分钟的分开就要了命了，一回来眼神就马上牢牢黏在他身上。

“怎么这样看着我？”贺嘉一搂上他的腰，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亲了亲沈舒叶的脸颊。

沈舒叶不甘示弱也亲了回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贺嘉一亲着亲着就把沈舒叶抱起，放在鞋柜上，沈舒叶有些担心把柜子坐塌，推了推贺嘉一，贺嘉一扶着他的后颈轻轻咬了一下，试探过沈舒叶没有讨厌，又继续接吻。

幸好之前一起去挑的实木柜子足够结实，被他们这样一番动作还能安然无恙。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从客厅到浴室，跟两个连体婴和亲亲怪一样。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止，沈舒叶全身贴着浴室的玻璃壁，喘着气，嗔怪地埋怨。

贺嘉一凑近咬了咬他的耳垂，哄着哄着，吻着沈舒叶嘴角的泪水。

“别哭，舒叶。”

边亲边反复确认：“你爱我吗？舒叶，我想听你说爱我，爱我一直爱我。”

“你不都……知道吗？”沈舒叶拽着他头发，和贺嘉一继续接吻，“爱你。”

贺嘉一一边摩挲着一边不忘打开水龙头，哄着又带着威胁地语气说：“以后不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也不可以一个人以身涉险，不然我会惩罚你。比现在坏一万倍，我很小心眼。”

沈舒叶没料到他这时候还要秋后算账，非常没骨气地答应：“好……你……，亲的得太用力了。”

贺嘉一笑着更靠近一点沈舒叶，咬了一下他的锁骨，接着往上亲了亲他的喉结。

“我爱你，舒叶。”

沈舒叶仰着头，被他的得寸进尺气坏了，狠狠地咬了他肩膀一口，但是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眼泪流得更快了。

第二天，他们睡到了大中午。

回想昨天疯狂的一晚，沈舒叶不由扶额叹了口气，那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沈舒叶扶着腰，突然为今后的生活感到深深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