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叶逗完他实在有些无聊，拉开抽屉翻到之前他们一起买的游戏机。
说起来他还没有玩过这个，当时他在跟着老师做一个项目，整天累得跟狗一样。
那时候贺嘉一生日又快到了，为了补偿他，沈舒叶特地托人买了这个限量版的游戏机。
沈舒叶拿着游戏机，掂量了几下，根据磨损程度来讲，看样子这个贺嘉一还挺喜欢的，估计没少宠幸，边上的漆都快磨没了。
沈舒叶拿着看了一会，兴致也起来了，动手操作开始闯关。
结果贺嘉一出来就看见沈舒叶捧着他之前送给自己的游戏机，聚精会神地操作。
“舒叶？”
贺嘉一喊了他一声，他人也没有一点动静，看样子像是魔怔了。
说实话，沈舒叶当年送给他的游戏机什么都好，就是实在难，当初贺嘉一本来就因为沈舒叶不能来伤心。
看着游戏机睹物思人，就上手玩了两局，结果栽得不轻，更气了。
那个游戏就是地狱，简直像网瘾少年的噩梦，贺嘉一几个月下来才闯到十几关，次次低分，要不是是沈舒叶送的，他就把它扔了。
之所以还能活着，还不是因为贺嘉一送他的东西本来就少，拿来做一个观赏作用而已。
贺嘉一不动声色绕到他后面看，沈舒叶玩上瘾了，边操纵着边在分析闯关技巧，在贺嘉一的眼皮子底下超越了他之前的记录。
贺嘉一不经怀疑，这游戏有那么容易吗？
他上手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沈舒叶继续操作，一路十分顺畅地到了二十几关，次次都是高分。
这个游戏机买的不错，挺好玩的。
贺嘉一手撑着沙发背，看着看着注意力就从游戏屏幕移到沈舒叶的脖颈，往下穿着的衬衫一览无余。
沈舒叶隐隐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转过头一看，与贺嘉一的视线相交。
“你在干什么？”
贺嘉一见沈舒叶突然要转过头来，身体比脑子先动把头抬了起来。
嘴巴先动，狡辩：“没。”
贺嘉一刚从浴室出来脖颈上还带着水珠，沈舒叶顺手用肩上的毛巾帮他擦了一下。
贺嘉一动都不敢动，脑海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视线只能捕捉到，沈舒叶越来越近的脸和伸向他的手臂。
“怎么又愣着了？”
食指推了推贺嘉一的额头，这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沈舒叶凑上前去看，贺嘉一视线追随着他的脸，越靠越近，近在咫尺，后背冒出薄汗，紧张地不断吞咽，这个距离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就像一个首激进的二重奏。
眼睛鼻子嘴巴，落在心上，扑通扑通跳，完全藏不住一点。
“你要不要……”
沈舒叶停顿的那个瞬间，贺嘉一呼吸都停了。
只听他说：“……来一起玩，这个游戏机还挺不错的。”
贺嘉一苦笑了一下，欣然坐到沙发上，心里也说不准是期待还是失望。
沈舒叶把游戏机递给他，贺嘉一接过，本来想耍帅一下的，结果没想到第一局就卡住了。
他不该对这个破游戏机产生什么期待。
好气！
沈舒叶看着他这表情就知道贺嘉一在想什么，忍不住笑了一声。
贺嘉一听了脸上一红，倒在他腿上，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去看沈舒叶。
沈舒叶被他小孩一样的行为逗笑了，推了推他肩膀，贺嘉一没反应，假装注意力都在游戏机屏幕上。
就这么不死心地枕着沈舒叶的大腿，跟这个破游戏杠上了。
沈舒叶刚开始由着他去，也瞅着屏幕看那个小人一会死，又倔强地再次复活，过了一会儿，腿都有些麻了。
沈舒叶推了推贺嘉一，让他起来，贺嘉一充耳不闻。
“贺嘉一！头拿开，我腿麻了。”
沈舒叶厉声说：“别装没听见。”
“好好好，我知道了，起来起来。”贺嘉一这时候知道卖乖了，“舒叶教教我吧，我老是死。”
沈舒叶一瞅他那委屈的表情，知道是装的，也答应他。
“坐直了，别枕我腿，我教你。其实很简单……”
沈舒叶说什么其实贺嘉一什么都没听见，注意力全在沈舒叶身上，不舍得分给游戏屏幕一秒。
“听懂了没？”
沈舒叶问他的时候其实贺嘉一什么都没听见，诚实地摇摇头说：“没有。”身体又往旁边蹭了蹭，“嗯，舒叶给我演示一遍看看，好不好？”
沈舒叶一直拿他没办法，明知道他刚才走神了，才没听懂，又操作着给他演示看了一遍。
贺嘉一刻意凑近看，人快整个扒拉在沈舒叶身上。
沈舒叶拉住他衣服往后扯了扯：“别靠着我，现在不冷。”
“舒叶”贺嘉一委屈地看着他，“我不是不懂吗？你再教教我，我努力学会。”
沈舒叶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手上又操作着再来了一遍。
又问：“这下懂了吗？”
这是时候了，贺嘉一把握着即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笨，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依依不舍的，没靠着沈舒叶。
“懂了。”
自己操作来了一遍，非常顺畅。
“很不错，悟性挺高。”
沈舒叶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后面贺嘉一也找到了一点诀窍，在沈舒叶的刻意放水之下，两个人玩得有来有往。
后知后觉时间不早了，勾着沈舒叶脖子往自己这边一带，沈舒叶一个失误屏幕上的小人直接变成灰色。
沈舒叶转眼看向罪魁祸首，贺嘉一一阵心虚，抹了下鼻尖。
喏喏地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舒叶点点头，这事就算是轻飘飘揭过了。
“舒叶，我刚才就是想提醒你睡觉。”贺嘉一给他刚才的行为找了个无力的借口。
沈舒叶随便嗯了几声，敷衍地安抚他：“我知道。”
把游戏机塞在他怀里，起身去睡觉了。
上床被子一拉，心中默数数字，数到到十四贺嘉一就进来，掀开被子抱着沈舒叶。
沈舒叶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没推动，再推了一下反而被抓住胳膊。
“别闹了，睡觉。”
沈舒叶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手松开，这样睡挤不挤啊？你也不嫌热。”
“我不嫌。”贺嘉一像表决心一样，很快回答。
“我嫌。”沈舒叶转过身，直勾勾地看着他，“放手行不？”
贺嘉一不情不愿放开了一点，仅仅一点点。
沈舒叶气笑了：“你是属八爪鱼的吗？”
贺嘉一蹭了蹭他的肩窝，声调放软：“舒叶，别生我的气，我不扒着就是了。”
用着最可怜的语气，人却不老实，手倒是一点不放。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困意袭来，沈舒叶懒得同他继续掰扯，由着去了。
贺嘉一暗自窃喜，抱得更紧了。
第二天醒来，沈舒叶睁开眼就被贺嘉一八爪鱼似的抱法气笑了。
他是抱枕吗？抓得这么紧。
摸索着把自己手机拿过来一看，已经十点了，老师发了消息让他晚上回来一趟。
沈舒叶拍了拍他的脸，贺嘉一人没醒。
沈舒叶使坏地捏着他的鼻子，贺嘉一人没还是没醒，气息有些紊乱，沈舒叶看着以为他要醒了，正要放开，贺嘉一一翻身就把沈舒叶压在身下。
快把沈舒叶压成瘪下去的气球。
人却还睡得香甜，看着真是另人恼火。
沈舒叶趁着他睡着把他手掰开，利索地下床。
越看贺嘉一那张脸越生气，掐着他的脸摆了一个鬼脸，拍了下来发给他。
在受害者醒来之前，赶紧逃离现场。
回到湘驷的房子把东西整理好，下午到实验室报道。
符追行依旧没有回来，沈舒叶最近一直和他保持断断续续的联系，现在还没摸到那些人真正的命门，要是真的有那一天，既是希望也是毒药。
老师还在研讨会上，傍晚的飞机回来，这些天一直都在为项目重启奔波，沈舒叶隐约察觉到什么，只不过不确定是不是他们做的。
现在的他就像走钢索的人，前方危险却不得不行走。
傍晚回家，老师下了飞机正要回来，沈舒叶一进门就被沈迟姝扑了个满怀。
“哥！”
沈舒叶接住了她：“你想谋杀你哥我吗？”
沈迟姝嘿嘿一笑，拉着沈舒叶的手臂朝里走。
“哎呀，不小心的啦，过来看看帮忙打下手，爷爷没那么快，奶奶决定今天要下厨。”
沈迟姝凑到耳边：“千万把奶奶劝下来。”
沈舒叶瞥了她一眼，轻声说：“你觉得我能行？不如认命老实点，不能打击师母的自信心。”
两个在那里一阵推诿，你推给我，我推给你，池教授在厨房看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在那做什么呢？”池教授拿着菜谱，扶了一下眼镜，“过来帮我研究一下这个菜谱。”又看了几眼，喃喃自语：“看着很不对劲，这菜谱不行，过几天换一个。”
一阵噼噼啪啪，最后做出来三人盯着看着面上很不错的菜，各挑一样尝了一口，不约而同地吐了出来又喝一口水，把舌头醒一醒。
沈自山一到家，行李还没放下，一进门就看见三双放光的眼睛。
满眼疑惑。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