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槲永突然朝旁边开枪,窗户玻璃碎了一地,耳边的巨响让逍遥有点脑袋发懵,嗡嗡的耳鸣声在耳边响起。
实际逍遥并没有开过几次枪,只是被安梧带着训练的时候全副武装地练过几次,他的枪法并不算好,但他对自己的神力术法很有信心。
只要不是真的打进脑袋里他就有把握治好自己。
槲永退后两步,冷眼看天使腿软地跌坐在地,嗤笑一声,“怎么,怕什么,刚才用这东西往自己脑门上顶的时候不是挺硬气地吗?”
逍遥抬起头讪讪一笑,小声道:“都这样了就别落井下石了吧…”
“今天的事我会一五一十和该说的人说,等着挨骂吧你。”槲永懒得和笨蛋计较,把手里那把已经没了威胁的空壳随手一扔就走向沙发,“用假枪威胁敌人,拿真枪对准自己,真有你的,逍遥。”
逍遥撑着柜子狼狈地站起来,看着他低头道,“我没把你当敌人…”
这句话不知道又碰了槲永什么火气,他转身大跨几步冲到逍遥身前,一把揪起逍遥的衣领,逍遥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那么暴戾的情绪。
“你哪怕跟我赤手空拳打一架!你用,你用这种方式威胁我!你真行啊逍遥诺斯!”
逍遥被拽的不得不踮起脚尖,不停地拍打着槲永的手臂,“槲,槲永,好难受,我要喘不上气了…”
槲永松手狠狠地把逍遥往后一推,逍遥撞在柜子里上东西叮铃咣啷地掉了一地,只能护着脑袋蹲在地上蜷成一团。
“对,对不起?”逍遥小心翼翼地去看槲永的脸色,却见浒永鼻头微红,看着被气的不轻,连眼角都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湿润。
“看见你就来气!”槲永看着他用这张帅的牛逼的脸摆出的这副窝囊样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骂人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他感觉自己真的要被这个蠢货气哭了。
“我真的…”
“咣——”
“呃啊!…好痛!”
逍遥正想说点什么,从柜子上又掉下来一个不锈钢盆,正中头顶,逍遥被痛到捂着脑袋整个人趴在地上缩成一团久久不能再起,差点哭出来。
槲永捂着脸深吸一口气。
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槲永真是要被他蠢笑了。
他认真地看了看逍遥那张哪怕因为疼痛皱到一起也依旧赏心悦目的帅脸,火气突然消了一半。
算了,都长这么牛逼了,笨就笨了,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槲永拍了拍气的发闷的胸口,选择了自我和解。
槲永叹口气,伸手准备把人拉起来,“算了,反正你是笨蛋…”
“你要对我的逍遥哥做什么!”
大门口响起怜雪阳暴怒的声音,随即一记正义飞踢冲着槲永方面袭来,只见脆弱的大鬼族槲永先生空中转体两圈半,安详而板正地倒在了地上。
唉?
情况太突然了,脑袋都不痛了,逍遥的大脑飞速运转加载着眼前的情况,看到怜雪阳恶狠狠地上去要再补几脚的时候逍遥终于反应过来了,扑上去把怜雪阳按在怀里拉开。
“雪阳不是你想的那样,冷静一点!冷静!冷静!”
怜希墨慢悠悠地走进门内,塞满野花的假枪,被卸了子弹的真枪,被打碎的玻璃。怜希墨点点头,他已经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真不知道该说逍遥哥胆大还是胆小。
勤俭持家而懂事的小希墨忽略了客厅的闹剧,绕到厨房拿出杯子笑眯眯地冲了四杯速溶橙汁。
今天也是帮逍遥哥分担了家务的一天。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槲永肿了半张脸,正在用冰袋敷着,无喜无悲看不出意图;怜雪阳满脸敌意地盯着他,神力运转从未松懈,随时准备动手;而逍遥在这氛围中如坐针毡,假装在喝果汁强装镇定,但是手抖到差点撒出来的液体早就出卖了他。
怜希墨受不了这种地狱的修罗场氛围了,他要逃跑了!
“我去收拾一下家里…”
刚起身就响起了槲永的阴阳怪气,“别走呀,主演都就位了导演怎么跑了呀。”
刚离开凳子的屁股又坐了回来。
坏了,冲我来的。怜希墨承认,他心虚了。
“你对我善解人意乖巧懂事的弟弟凶什么!”怜雪阳冷冷地看着他。
槲永一时间哽住。这是什么滤镜?那小子怎么看都是白莲小绿茶啊?他瞎了吗?
“槲永说只是来谈一谈…”逍遥试图缓解氛围。
“他说谈谈就谈谈吗?逍遥哥,你就是太单纯了才老被别人骗!作为知名歌手你不觉得你应该更注重一下自己的隐私吗,不能什么人都往家里放!”
被教训了…逍遥默默闭麦。
“最大的私生粉不就是你吗?”槲永毫不客气地回怼。
“前两天还派人杀我的家伙在这里装什么。”怜雪阳也不甘示弱,“我可不认为你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本来是打算不死不休的。”槲永说着,撸起袖子,在神力的刺激下,被荆棘缠绕的鬼面印记在小臂上浮现。
那猩红的印记在座所有人都清楚地明白那是什么——血契。
“欧阳黎玥那小混蛋把我对象绑了就为了换你的命,我不想放弃也得放弃了。”
“唐,唐媛被?”逍遥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出。
“不然呢?”槲永挑眉,“我就知道他们什么都没和你讲,也不怪你。”
“这是怎么回事…和计划好的不一样啊…”逍遥低着头不安地攥紧杯子。
“诺,战术师不还在这儿呢,真是好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啊。”槲永朝着怜希墨的方向抬头。
怜希墨笑了笑,“槲永学长太看得起我了,是黎玥姐慧心巧思,再说了,谁家派天子去干暗杀的活啊。”
槲永冷笑一声,“你俩倒是唱的一出好双簧。”
几句话下来怜雪阳大体已经明白辛之城之外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并不在乎。
怜雪阳看向那个和自己有几分相像,血缘上的堂哥。他们这种身份这种立场,怜雪阳可不觉得槲永真对他抱有什么亲情,他要谈的,无非是接下来的利益,这才是重头戏。
“我不是计划出现偏差就闹脾气的小孩儿,寻找新的解决办法才是我的作风。”槲永坐起身,狭长的眼眸淡漠地看向怜雪阳,“既然不能杀你,那就必须杀了玄逸。而你,为了自保,也不得不与他为敌,现在我们的立场在同一边。”
“你倒是洒脱啊。”怜雪阳扯着嘴角笑了笑。
槲永捏起手指比划着,“生意场上,利益至上。”
“你想谈什么?”怜雪阳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往后一靠,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稳当地不得了。
“在谈话开始前我先确认一下。”槲永身体前倾,撑着下巴看着他。
“怜雪阳,你想成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