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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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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昏昏沉沉的混沌时光后,冉夕朦胧的睡眼中出现两张中年人的脸,两人正凑到她的面前,似乎感受到她要醒来的征兆般。

中年大叔的表情有担忧有着急,但他眼底总藏匿着冉夕看不清的东西。再看那中年女妇人,倒是泪水涟涟,眼眶的红血丝及满脸的疲惫显示出她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夕夕,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女人主动把手抚上她的脸庞,痒痒得令她不适地避开,气息不稳地问:“你们是谁?”

两人听到她的问话,皆是一怔,随即男人立马喊着门口路过的医生:“医生,我女儿不认得我们了!这是后遗症吗?”

女儿?冉夕稍稍清醒了些,记忆像一团浆糊,模糊的父母始终无法显示出真容来。她缓缓张大眼睛,任凭医生检查了一下她状态,对着那对夫妇说着专业的术语解释。

她则放空地思考自己是谁,为什么记忆中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了?戴着眼镜的医生拿着平板,记录着她的一些指标特征后,开始询问她:“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她摇了摇头。

“还记得什么人吗?”

她沉默了半晌,努力搜寻出一个名字:“何理。”

“头还痛吗?”

头为什么会痛呢?她摇了摇头,开始犯困了:“我又想睡觉了。”

“那你先睡吧!”医生的眼睛从平板上移开,看了她一眼:“恢复情况挺好的,多休息对你有好处。”

他的话语带着安抚的舒适,冉夕点了点头,下一秒便陷入到混沌的梦境中,梦里都是模糊的脸,她怎么看都看不清楚,最后只好孤零零站在一旁,像影子一般不被看到。

“严医生,冉夕她的情况还好吗?”背着书包的洛旗一瘸一拐地走进他的办公室,心急如焚地问。严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状态,敲击键盘的手指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你恢复得比我想象中快太多了。”

洛旗哭丧着一张脸,乖乖站在原地的模样,又让他于心不忍:“我实话告诉你吧!冉夕需要静养,不适合你们去探病。除了她父母之外,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去她的病房。”

“从县城医院转移到我们这座城市,期间她的确出现过几次危机,不过已经都化解了。”严医生查阅着他今早的查房记录,斟酌了一下道:“她恢复得还不错,比较嗜睡。再过一个月左右,她应该就能重返校园了。”

静静地听完了严医生的话语,他礼貌地道了别,走出了办公室。

窗外明媚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还带着寒意的冷空气,让这光都有一种冰冷的触感。他倚在窗户前,望着楼下萧条的树木,联想起自己的人生,不禁悲从中来。

原来他一直抱着期待,自己是被爱着的孩子,只不过出现意外才跟父母失散的。当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时,他总感觉自己不停地坠入深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自我拯救。

“夕夕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恢复正常生活吗?”由远及近的熟悉声音,映入眼帘中熟悉的两张脸,是冉夕的父母。

犹记得当初在机场冲出来要杀了冉夕的那个人,为了女儿打算彻底与这人决裂的女人,现在居然站在一起,就像之前发生过的事完全不存在,倒像是洛旗的臆想了。

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窗边站着的洛旗,径直要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如同寻常夫妻一般,谈论着一会儿午餐要吃什么。

“等一等!”洛旗上前拦住了他们,视线落到了冉母的身上:“您当时为了冉夕不是要起诉他吗?为什么你们现在又在一起了?”

冉母的眼神里流露出片刻的难堪,稍纵即逝后转换为一抹冷色:“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过问了。”

被他这么一拦,冉父倒是记起这个为女儿挡下拳头的男孩子了。他瘪了一下嘴后,立刻堆积起笑意来:“这不是夕夕的好朋友吗?你是来看望夕夕的吗?”

夕夕,他怎么有脸这么喊冉夕的名字呢?洛旗心中泛起一阵恶心,那时候冉夕是知道这件事了吗?想起冉夕当时的处境,他又懊恼又自责,是自己又给了她一道伤害。

“阿姨,冉夕会难过的。”很多话集聚在嗓子眼,出了口却只有寥寥数语。洛旗等待着冉母的回答,冉母的神色如常,平静地看着洛旗答:“她让我劳心费神的事还少吗?私自跑出去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有考虑过父母的心情吗?”

她不愿再与洛旗做过多的纠缠,拉着冉父急急地朝电梯口走去。洛旗泄气地吐出一口气来,整个人虚弱地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似乎有无形的海水没过头顶,既寒冷刺骨又窒息难受。冉夕真的好吗?这样的情况是她愿意看到,能接受的吗?

教学楼的课间喧闹如常,难得的好天气让很多学生聚集在走廊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聊着八卦。

“洛旗的腿是怎么了?今天又早退了。”

“你没听说吗?听说是跟他们班的冉夕有关。”

“快说快说!”

奇奇怪怪的言论在大家的嘴里变得五花八门,且流传得越来越广,甚至传出洛旗杀了冉夕,每天早退是因为接受盘问之类的传言。

不爱走动的布语来到洛旗和冉夕的班级门口,听到这些言论后,无形的眼神杀让大家纷纷闭上了嘴巴,把关于布语的传言,生生吞回到了肚子里。

突然死寂下来的走廊,让背书的梁优优好奇朝外张望时,发现了布语正一言不发地往室内看。

梁优优放下书本跑了出去,主动同她搭话:“冉夕今天还是没来上学。”布语的神色黯淡,低声道了谢转身就往理科楼的方向走。

从办公室搬试卷回来的胡集,看着布语离去的身影感叹:“她每天都来看冉夕来没来,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问冉夕家人呢?她和冉夕关系那么好,没必要每天来这白跑一趟吧!”

胡集说完这句话,感觉到布语处事的矛盾,忍不住吐槽着:“难不成是做了亏心事,还是故意来找存在感啊!”

“滚!”梁优优的胳膊肘狠狠撞击了一下他的胳膊,目光仍盯着布语孤单的背影,语气软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给我的感觉是一堆废墟。”

胡集疼得跳脚,看了一眼布语的背影,完全不懂梁优优的感想从何而来:“什么废墟?难不成以前是摩天大楼吗?”

梁优优叹了一口气,替他分担了一部分试卷的重量:“以前是摇摇欲坠却拼命不倒下的危楼。”

“什么比喻啊!难怪你语文那么差!”胡集琢磨着她的话:“那岂不是一开始就是违建,变成废墟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梁优优不明白自己的一腔怒火从何而来,眼眶发红地瞪向他:“不要在这里炫耀你的学识了,真的很差劲!”

胡集确实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想到冉夕重伤躺医院,洛旗也是每天去医院换药检查,梁优优的心情自然是难受的。

“对不起啦,我嘴贱!”他边道着歉,边跟在梁优优身后回教室时,回头再看一眼布语快要消失的身影时,仿佛是一抹即将永远消失的光芒。

“是这种感觉吗?”他说不上来的奇怪,难道梁优优悟出来的是这件事吗?一抹要被黑暗吞噬的光,跟变成废墟是一样的意思吗?

二月快要结束了,冉夕依然没有回学校的消息。云烝然早已从父亲那里得知她家里的变故,父母重归于好这件事,对冉夕的打击肯定是很大的。

冉夕父母谨遵医嘱不让任何人探望,他无能为力的同时,又被布语视他为陌生人这件事心痛不已。

要去参加竞赛的时间逼近了,他真的很希望听到布语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她的教室门口,她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仍然是目光涣散的模样。

被打断的几根肋骨都好了吗?内脏受到的伤恢复了吗?那时候的她一定很痛,要一直强忍着痛苦的人,是因为已经承受了更大的苦痛,所以她习惯了吞下应该喊出来的痛吗?

他不知道要怎么喊她出来,布语划出一道界限,让两人的距离宛如银河。

“布语,有人找!”有人看到云烝然站了许久,没心没肺地去布语桌前喊。布语没精打采地站起身,脚步沉重地来到了走廊里。

她的眼睛没有看他,瞥向操场,看向地面,盯着自己的手指,就是不会再跟他有目光接触了。

心中泛起的苦,变成话语里的无奈和心酸:“我这周末要去参加竞赛,是之前就定好的。”云烝然说完这句话,意识到自己到底想什么呢,为什么要来告诉她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哦。”她声音很轻,虚弱得像是气若游丝的人,又淡得可怕,似乎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搭讪,完全是敷衍的态度。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云烝然眼眶莫名湿润,鼻子酸酸地令他无比的难受:“你回教室吧!我也回去了。”云烝然转身的那一刻,眼泪不受控制落下来。

他擦泪水的功夫,听到极轻的一句:“考试要加油啊!”待他回头的那一刹那,布语已经回教室了。

“布语......”云烝然在心底呼唤着她的名字:“你再等等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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