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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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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天穹如墨,虽无明月高悬,但殿宇之上华灯高挂,将宫殿照得如同白昼。宫侍们穿梭于席间,很快,一盘盘精美的菜肴很就被盛放至各君案上。

女帝高坐主位,凤目微抬,扫视诸君,举手投足间气质高贵威严,尽显帝王风范。君后端然侧位,面容从容,柳叶眸中带着几分淡然,与女帝的威严气质相得益彰。

殿内,舞姬舞郎轻歌曼舞,乐声悠扬,为盛宴增添了灵动气氛。

一舞停歇,韩柏自告奋勇要弹奏一曲,少年落在凤帝脸上的星眸宛若银河,像是期待什么。

“既病着,就好好歇着,弹什么曲?”凤帝嘴角微勾,似在调丨情:“等身子好了,单独弹与朕听。”

韩柏脸上染上一抹绯红,重新落座后,满脸蜜意。

郭嘉安冷哼一声,语气酸酸道:“陛下好生小气,不过一首曲子,臣等竟也不配听了?”

凤帝喟叹一声,凤眸落在他的艳丽的脸上稍显宠溺,打趣他道:“整日心思都用在涂脂抹粉上,听的懂曲子吗你?朕是顾全你的体面,你竟还不领情。”

诸君齐声笑他。

郭嘉安觉得没脸,嗔着白了裴源一眼:“陛下!”

裴源挑眉看他:“还敢瞪朕,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郭嘉安不情不愿的端杯起身:“臣错了,自罚一杯。”

说着,干脆利落的举杯一饮而尽,裴源陪了一口,放下杯盏时,目光意外落到了柳书玉的身上。

他还是初见时的模样,整个人游离在状况之外,仿佛与这个宴会格格不入,似察觉到了凤帝的注视,柳玉书转过头。

四目相对几息,一抹羞赧浮在面上,短暂平复,柳玉书端杯起身:“春回大地暖,万物竞新生。臣祝陛下江山永固,万年常青。”

凤眸微微凝实落在男子脸上,似有些赞赏的开口:“超然尘世外,心随明月风。朕亦愿君逍遥自在,心如止水。”

柳玉书一怔,心有千思情绪却丝毫不显,只是慢慢饮下一杯清酒,酒水入喉直抵肠胃,如火烧一般炽烈。他强忍着入座后,才抬袖掩面咳了两声。

陆长行看在眼中,抬手示意,解安了悟,躬身退出殿外。

再入殿时,身后跟着两排的宫侍,每人手里都端着一盅汤,纷纷放在了诸君桌案。

庄与之好奇掀开盅盖,一股药香扑面而来,再看汤液是淡淡的黄绿色,清澈透明,汤面点缀了几片薄薄的花瓣,显的没那般单调。

庄与之蹙眉道:“这是?”

陆长行回:“这是今夜的第四道汤:草木清汤,排毒养颜佳品,诸君都尝一尝吧。”

今夜筵席,诸君皆有备而来,有人带了糕点,有人带了菜肴,还有人带了自酿的果酒……君后也不甘落后,带了很多汤。

庄与之搅弄着汤汁,汤液看着清澈,没想到格外粘稠。诸君品饮过后赞不绝口,唯独他眉心紧蹙,略带嫌弃。

陆长行开口问道:“看来这道草木清汤,不合德君的胃口。”

庄与之‘叮’的一下放下汤匙:“君后恕罪,臣已饱腹,实在喝不下了。”

陆长行端茶啜饮,恍若未闻,俨然是对他之举略显不满。

傅逸春摩挲着汤匙,打破沉默:“为了这场春夜宴,君后费尽心思,连汤就备下了八道,而今才奉上第四道德君便已经饱腹。那德君今夜,恐有的闲了。”

庄与之瞥他一眼:“本宫闻着这汤有股草药味,实喝不惯,这才找了一个说辞,君后向来大度,想来也不会与臣计较的。却不想,逸侧君却当了真。”

傅逸春挑眉,态度随意:“德君嗅觉非常,臣只闻到了清新的草木香,入口也只有甘甜。”

庄与之脸色微僵,看向傅逸春略带嘲弄:“逸侧君向来不谙世事,这药香味闻不出来,想必是平日里只知躲在绮梦殿里誊写经文,被墨香浸染的连这凡尘俗世的味道都闻不出了。依本宫之见,你那经文写的也没什么意思,天要下雨,地要生尘,有些事已成定局……你求菩萨也没用!”

傅逸春面色一沉。

倒是君后微微一笑,柳叶眸平静的落在庄与之脸上:“这草木清汤以草木为材,因而会有草木之香。至于德君口中的药香……德君向来耳聪目明,洞察八面,听的多了,看的多了,难免疑心横生,五感敏感,才误以为这汤中飘的是药味。”

庄与之的脸色微变,意识到君后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却也不愿示弱:“臣向来愚钝,哪有什么敏锐的五感?君后抬举臣了。”

他说罢起身揖礼:“宫宴酒烈,臣吃醉了,出去透口气,还望陛下、君后见谅。”

语落,不等帝后允准,直接转身拂袖而去。

诸君目送其远去,新曲儿随之奏响,裴源看着庄与之案上汤盅眸色微深,颔首搅弄起面前的汤盅,药涩之气浓烈,熏得她忍不住蹙眉,可她还是舀了一勺入口,苦涩由舌尖蔓延,入喉一瞬,竟有腥臭味涌上心头。

尽管努力压制,喉咙还是不停涌动。

此时,计安疾步而入,行至乌宛白身侧小声道:“陆指挥使求见。”

裴源听得真切,不等乌宛白上前通禀,拿起一块酸枣糕入口。

“带朕去见!”

一出宫殿,清风拂面,酸枣糕压下了腹中的翻涌,清新的空气亦缓解了肠胃的不适。裴源迈开步子大步向前。

乌宛白连忙跟上,一边小跑一边急切地说道:“陛下,您慢些,这夜路不好走……”

随着御驾的远去,琴瑟声被春风拂过万物的莎莎声取代。

御花园的假山丛中,阴影交错,形成了一块昏暗区域。凤帝的身影悄然出现,冷白的面容在朦胧夜色里显得格外冷峻。

陆萧玉与来人齐齐作揖:“陛下!”

裴源站在阴影中看向陆萧玉身后之人,虽然夜行衣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可裴源还是认出了她的身份:“不好好在齐翁面前效力,大半夜跟着陆萧玉鬼混什么?”

曾芩燕:“……”

陆萧玉急忙从怀里掏出了傅泽惠的自白书奉上:“卑职写字慢,所以才请了曾娘子帮忙,还望陛下恕罪。”

光线极暗,裴源压根看不清自白书上的内容,只借着余光端详着字迹略显潦草,与傅泽惠亦不相同,应该是匆匆誊写而成。

文书很厚,想必事无巨细交代的清楚分明,裴源问:“内容你已知晓,可有什么感想?”

这话是显然是对曾芩燕说的。

曾芩燕躬身道:“不瞒陛下,学生有些看不懂。”

裴源问:“何处不明?”

曾芩燕轻声说道:“学生在齐翁身侧侍奉两日,齐翁虽心系权柄,然其志向终究在于朝堂公正、天下清明。傅大人自诩为齐翁的马前卒,然其行事多为私利,甚至有损朝廷大义,此等行径,实与齐翁之愿景背道而驰。”

她微微一顿,语气愈发沉重:“譬如此次贡院起火之事,傅大人声称工部、礼部、国子监三方乃是奉齐翁之命行事,意图阻断寒门士子的晋升之路。可三方奉命而为的最终结果,竟是寒门士子无一人入选。齐翁乃三朝元老,自身亦出身寒门,即便真有此意,也不该将此事做得如此决绝。恕学生说句大不敬的话,齐翁已至暮年,权柄再重,也握不稳几年。何必为了一时之利,而自毁一世清誉?”

凤帝轻‘嗯’一声,似在赞同她的论点。

曾芩燕似受鼓舞,接着说道:“所以学生以为,真正的……”

话未说完,竟被陆萧玉抬手打断。

曾芩燕不明所以,陆萧玉则是跨步立在凤帝身前,目光凌厉的望向假山出口。

不消片刻,一男子缓缓退步出现,他的面前,正是持剑相抵的牧山。

牧山步步紧逼,男子步步后退,因看不清后路,男子最后背靠假山再挪动不了分毫。

这时,身后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他硬着头皮转过头,却只看到一片黑暗,可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明黄身影若隐若现,最后,停步在他的面前。

凤眸静静凝着男子的眉眼,可落在男子的眼中,凤帝的目光竟比身前侍卫手持的剑更加凛冽。

“陛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眉目间的惊恐更是不加掩藏。

凤帝负手站在男子身前,幽幽开口:“柳卿君不在宫宴饮汤,跑来御花园做什么?”

柳玉书身着一袭深色锦袍,若非生了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容,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开口回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臣醉酒不适,故而出来透透气,却被御花园的花香所引。”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诚恳:“臣当真不知陛下在此议事,若是知晓,定不会冒然前来打扰,还望陛下明察。”

裴源沉默几息,语气随意:“倒也没议论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朕并不介怀你的出现。只是朕有些好奇……”

裴源倾身向前,死死盯着他的眉眼:“柳卿君离开宫宴的缘由,到底是醉酒不适?还是君后那汤不合你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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